一上來就是這麼高難度的問題，那可着實難倒了李疏鴻。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這個問題在他穿越的十多年前開始便是貼吧幾大水經驗問題之一。
與之相同的還有類似老虎跟獅子誰厲害、秦朝跟羅馬誰強、一千人現代軍隊能否打敗十萬古代大軍之類的關公戰秦瓊的問題。
往往類似問題出現，貼吧之中便是一陣腥風血雨，動輒疊個十萬樓都沒問題，而且最後往往都以互相問候對方親人不了了之爲結局，直到下一個發帖水經驗的人出現。
不過這個問題的話，按照生物學來說，如果是“蛋”的話，那就是先有蛋，因爲在雞出現之前這世界上就已經有恐龍蛋的存在了。
卵生生物的存在肯定早於雞的演化。
如果是“雞蛋”的話，那肯定是先有雞。
李疏鴻把這番理論說了一通，但那二人一臉懵逼。
倒也不是聽不懂，而是李疏鴻的理論他們難以接受。
動物會進化？
要知道只有人才是萬靈之長，不然爲何魔族身體長相與人類相似？妖族又爲何需化爲人形？
“算了，看來兄臺也無高見，那請兄臺自便。”
說罷那倆兄貴書生便繼續開始爭論。
李疏鴻：“......”
嘿我這小暴脾氣！
在那兩人拳腳相加之時，李疏鴻強勢插入，他一把拽住兩人胳膊緩緩把兩人分開。
那倆人臉憋得通紅，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卻依舊無法掙脫，而李疏鴻卻依然遊刃有餘。
“兩位，有個問題困擾在下許久，至今也沒想出答案。二位都是書院高徒，想必應該比在下聰明，那不知二位可否替在下解惑？”李疏鴻笑容滿面鬆開了手，語氣十分和善。
他一說，那兩人瞬間來了精神。
“兄臺請講。”
李疏鴻微微一笑，慢悠悠說道：“比如我們從京城乘大船前往揚州。到了一個碼頭，桅杆壞了，於是換了新的桅杆。到了下一處碼頭船帆又壞了，於是換了新的船帆。就這樣一路到了揚州，整艘船的所有地方都換成了新的。”
停頓片刻，見兩人聽得認真，李疏鴻於是繼續道：“那麼問題來了，此時這艘已經全部煥然一新的船......還是我們駛出京城的那艘船嗎？”
這便是經典的“忒修斯之船問題”。
果不其然，李疏鴻這話一出口，那兩人都怔住了。
“這艘船還是不是原本的船......”
不止他們兩個，圍觀的一衆大隻佬書生們也開始思考起來。
“我覺得應該算。”身穿青色長衫那個書生說道，“雖然船上的所有部分都換成了新的，但這艘船依舊還是原來的名字，上面依舊還是我們這些人，出發地與目的地也沒變，所以我覺得應該還是同一艘船。”
他這話一出，不少圍觀之人亦點頭認同，“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也有人面色不虞，不過並未開口。
“此言不妥。”
場中，那白衫書生反駁道：“所有東西都已換掉，那這艘船就不再是當初那艘船了。
“若你被換成另一個人，那人同樣有手有腳，也同樣五官齊在，甚至長相都與你一樣，那那個人是你嗎？顯然不是！”
“是啊是啊，李生說的對！”
方纔那些面色不虞之輩此刻點頭認同。
很快這兩撥人就全都吵了起來。
“那分明就已經全變了！若一個人長着你的樣子去睡你媳婦，你會同意？”
“在下至今仍未娶妻！”
爭論半晌，那一青一白兩個大隻佬誰也不能說服誰。
忽然那青衫書生臉上不再面紅耳赤，他開口吟了一句夫子的名言。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
意思是君子如果出拳力道不夠重，那就沒有威信。
說罷，他一拳便轟在那白衣書生側臉上，把那白衣書生整個人的臉都打到變形。
“呸！”
那白衣書生倒退幾步，側臉吐了口血沫，表情猙獰，“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夫子的教誨我可也一直記着的。喝！”
話未說完，他便一聲大喝震碎身上的書生長衫，爾後繃緊全身腱子肉衝過去一個抱摔就把對方放倒開始鬥毆。
周圍那些已經吵出火氣的書生們見狀也不裝了，於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斗毆便開始上演。
嗯......也許並非史無前例，而是這些書院學子們的日常。
李疏鴻悄然退出人羣，心滿意足地看着面前這多達數百人的互毆。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羣人裡面其實有不少高手，不過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並未動用真氣招式，而是純粹的肉體搏鬥。
也許這便是書院的潛規則吧。
既然此間事了，那作爲始作俑者的李疏鴻便打算功成身退趁早開溜。
萬一等會兒這羣人打完回過味兒來，然後非要自己評理說出答案......那恐怕要遭。
畢竟他也不知道答案。
屆時人家來一句“你莫非是特意來消遣灑家”！然後就羣毆自己......那恐怕除了跑路之外也沒第二個選擇了吧。
不過就在他轉身打算上馬車開溜的時候卻愣住。
只見一個身高頂多只有一米四的駝背小老頭拄着柺杖慢悠悠走到馬車前，然後他回頭看了李疏鴻一眼，那張宛若枯死樹皮一樣的菊花老臉上露出一個陰險得意的笑容。
爾後他一個水濺躍跳到馬車前不斷翻滾呻吟。
“哎喲……哎呦……撞人啦！馬車撞人啦！沒有一千兩銀子起不來！”
草！特麼碰瓷？！
李疏鴻滿腦門黑線走到老頭面前蹲下，“老東西，在下最喜歡做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
老頭面色驚恐，“嘿！他馬車撞了我這老頭子還不行！他還要打人嘿！”
李疏鴻老臉一黑，直接把這老頭提溜上了車。
若真把那羣大隻佬兄貴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那今天恐怕不脫層皮是走不掉了。
“那個誰，趕緊出發！還有你們倆，也都先出去。”
見李疏鴻態度不太好，那三位臥底都極有眼色的潤出車廂坐到車駕上然後繞過鬥毆人羣繼續朝書院方向行駛。
李疏鴻惡狠狠看向那老頭，“老傢伙，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