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洛宴一直認爲自己的命很好,長在富裕家庭,不但有開公司的姥爺,有當軍官的老爸,還有同爲軍人的老媽,以及非常照顧自己的兄長。
那會兒有很多人羨慕她,有捧着她的,有排斥她的,還有無視她的。
雖然家庭很好,但她小時候也有過坎!
她很小的時候有一個毛病,就是總喜歡盯着一個地方看,並且一看便是老半天,就因爲這事不少人說她有毛病,只有她哥說她是在思考。
當然這事她並沒有印象,是無意間聽司機大叔提起的。
司機大叔跟她說的時候還挺得意,“要說你哥對你是真好,你一兩歲的時候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邪,天天盯着一個地方發呆,大家都以爲你腦袋有問題!
只有你哥不這麼認爲,並且別管是誰用有色眼光看你,他都是一個字,就是揍!
不過在背地裡,他不知帶着你看了多少醫生,在你四歲那年纔看好,然後你是越來越聰明,讓那些嘲笑你的人懵的腦袋都要崩!”
她當時感覺司機大叔是說着玩的,她是真想象不到自己曾經傻過!她雖然沒有聰明到絕頂的地步,但也不至於曾經是個傻子吧?
還是一個只會發呆的傻子!
不過現在一想,大叔說的應該是事實,她有記憶是五歲左右,也就是從那時起她哥經常在外面吹噓她的聰明,並且逢人便顯擺她!
以致瘋狂到隨身帶着她得獎的證書,以及考試滿分的卷子,還有參加各種比賽的照片!這明顯是被刺激後開始的反刺激。
“洛洛你在想什麼?家裡收拾的差不多,你要不要先睡會兒?”
從沙發上起來,洛宴晃了下腦袋,也不知怎麼搞得,她竟想起了以前的事,也許是現在混得太慘,想回到曾經過正常的日子吧。
爲了讓自己清醒點兒,她讓廚房給她磨了杯咖啡,她現在還不能睡覺,她要弄明白於媽是怎麼回事,她對於媽的感情很複雜,有恨,還有悔。
但更多的是心痛,因爲那是一個她曾當至親對待的女人,雖然在剛纔她一心認爲於媽是對方的人,但現在她又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靠想象得出的結論,總是那麼的多變,一會兒一個樣!
“老僵,你去給我放碗血讓我補補!回頭我讓大廚給你補回去!快!”
人血可以再造,不知殭屍血是不是同樣能,反正老僵放了這麼多回血還是生龍活虎的,很快他端着一碗血出了廚房,洛宴閉着眼全灌進了嘴裡!
要說殭屍血還真是個好東西,本是頭昏腦漲,一腦袋漿糊的洛宴立馬就耳清目明瞭。
腦袋一清醒,辦起事情來便有了頭緒。
她先去了趟地下室,這會兒醫生還有護士還都在屋子裡關着,把門打開後,她只留下給百年僵做檢查的醫生,其餘的自是該幹嘛幹嘛。
洛宴把醫生留下,是想問問他有沒有發現那隻百年僵有問題。
聽到冰棺裡的屍體是百年僵,醫生是滿臉驚訝,“不,絕不可能,以現在的醫術水平絕不會出現如此大的錯誤,若是有分鐘的差異還有可能,上百年的差異……不可能……”
見醫生如此肯定,洛宴也不知該怎麼反駁他,因爲她只是聽老僵說那具屍體是百年僵,至於是不是真的是,她還真不清楚!
把這事放下,她又問道,“出事之前,你在那具屍體上有沒有新的發現?”
醫生忙去打開電腦給她看資料,“我現在還沒有系統的發現,但有一些零散的,你看這是屍體腦洞內的殘留物質,雖然很少,但是經過化驗,還是能夠確定這是人類的指甲,並且是活人的!”
“還有別的發現沒?”
“昨天我有派人去東嶺給村裡人做過一次體檢,血樣都帶了回來,所有吳姓村民的基因譜都相似,就算是關係最遠的人也沒有出十服!小姐帶回來的男屍,和這些村民的關係同樣沒出十服,所以可以斷定他是這個村子的人!”
聽到沒出十服,洛宴的腦袋出現了一個想法。
沒有出十服,也就是說這些人在十輩之前是一個祖宗,如果兩輩之間用二十年相隔來算,十輩也就是二百年,而二百年前是嘉慶帝在位的時候。
她記得剛到考古隊時,大娘們跟大家講過村子的來歷,說村裡人有可能是守墓人,還有可能是戰亂時搬過來的,具體祖先是怎麼來的這裡,已經沒人知道。
現在看來,東嶺的吳姓人很有可能是守墓人,因爲清墓就是嘉慶年間的。
洛宴突然有些想笑,想查的事沒有頭緒,竟解了一個曾經的迷,果然哲學家們說的對,萬物都是相互聯繫的。
從地下室出來,她去了花園,這時管家正在園子裡燒紙,管家說別管怎樣和於媽都是老相識,現在人去了,總要讓她帶着點兒錢上路,免得被別的鬼欺負。
洛宴沒說話,跟着一起燒了些。
家裡的一衆司機、保姆,園丁,見她不但沒有生氣還跟着一起燒紙,這會兒都跑了過來,一個個的全拿着一把紙,有的還拿着紙人。
洛宴跪在最前面,也沒理會後面都有誰,她現在腦袋有些空。
突然的,一個聲音傳進了她的耳裡,“老於啊,你說你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是不是腦袋長瘤長的糊塗了!你是不缺吃,不缺喝,還不缺錢,好好地跟東家鬧什麼!最後還玩!你真是活着的時候普普通通,死的時候一鳴驚人啊……”
洛宴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跑到正在念叨的人身邊,把人拉車了起來,“你說什麼?於媽得了腦瘤?快說這是不是真的!”
老媽媽瞪着雙眼不停哼哧,明顯是被嚇到了,“小姐,小姐,我,我……”
“快說,於媽得腫瘤的事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吧?”
這時管家說道,“老馬你好好的和小姐說,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因爲管家插了一句,洛宴沒再一身戾氣,她把人放開,儘量讓自己平靜,“對不起,剛纔我有些着急,馬姨你好好跟我說,於媽是不是得了腦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