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文龍,今年三十歲,是個特種兵出身,想當初我十八歲就參加了武警,由於各項表現都非常出衆,所以我就留在了部隊。九零年時,上級將我調到了雲南進行禁毒工作,由於表現很出色,所以我很快被提拔,我幹了將近七年,終於當上了一名武警連長。
我跟我手下的士兵們的關係非常好,尤其是一個名叫張毅的年輕人,他比我小三歲,除了執行任務時要上下級的稱呼外,其餘的時間我們就以兄弟相稱,他非常善於攀爬和山林中的生活,所以我就管他叫猴子,因爲這小子是四川人,從小在山裡生活,後來父母去世,是他的瘸子叔叔把他養大,後來上學到高中之後就當兵了,所以他對山中的生活非常瞭解。
當然,在雲南執行任務,尤其是禁毒這個工作,危險性非常大,那些不要命的毒販有時候爲了那麼幾百克的毒品經常要跟我們交火,有時候那些毒販甚至聘請境外的傭兵負責押送,當然,那肯定是要運送價值不菲的毒品,我們同樣要跟他們交火,所以,我們也可以說是和平年代的前線戰爭部隊。
在雲南這個地方,多得是連綿不絕的大山和原始森林,所以我需要向猴子這樣熟悉山,瞭解山的人,所以很快就將他提升成了軍官。當然,猴子和我也因此結下了很深的友誼,當然,猴子並沒有讓我失望,執行任務時,有很多次按照他的經驗和敏捷的身手,我們可以化險爲夷,甚至將狡猾的毒販一網打盡。
由於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我們經常要在原始森林中生活,甚至一待就是幾天,甚至十幾天的時間,可以說我們這支部隊的野外生活經驗非常豐富,我相信,我們這支部隊是一支用鮮血和鐵律打造出來的部隊,就算是真的防盜最前線去打衝鋒,同樣是一支鐵一樣的雄獅部隊。
就當我們都幾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時,有一天猴子接到一封信,那封信是他們大山裡的村支書寄來的,欣賞很簡單,就是養育猴子十幾年的瘸子叔叔再一次上山採藥時,跌落了一處山崖摔死了,屍體是在幾天後被同村的採藥人發現的,村子裡的支書草草的給他那個瘸子叔叔辦了喪事,只是通知猴子一聲,讓他有時間回去看看,給他那個一輩子爲了猴子沒有結婚的瘸子叔叔上個墳燒張紙。
我記得猴子當時看完這封信可以說泣不成聲,我認識了他將近四年的時間,第一次看他流淚,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猴子這次可以說是徹底的崩潰了。因爲我清楚的記得,當他的叔叔聽說猴子當了排長時,讓村裡識字的人寫來一封信,說他們家祖祖輩輩沒有出過當官的人,現在終於有了猴子這樣有出息的人,看來是他們的老祖宗泉下有知,祖墳上都要冒金光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卻因爲腿腳不好,上山採藥不深摔下山崖死亡,讓人確實有些惋惜,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在四川的閃閃中,每年有很多人因爲採藥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從山崖上摔下來而喪命的,這種事情在山裡並不罕見。我並沒有見過猴子那個瘸子叔叔,但出於人情,看着猴子傷心欲絕的樣子,我同意了猴子的請假,讓他趕緊回家安排一下。
猴子知道,這是我爲他破的一次例,因爲我們這支隊伍幾乎每天都有任務,不管是禁毒還是進山巡邏,幾乎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而且在茫茫幾百裡的大山中,我們這這支隊伍很顯然是人數不夠,他走了,那他的一個排就要讓別人暫時負責了,所以他非常感動。
當天晚上,我們接到線報,說是一夥兒人要從境外走私一大批毒品,並且這次很可能是我當兵以來最大的一次走私,所以我判斷,這次的走私因爲涉及的數額比較大,很可能又僱傭兵,這些僱傭兵都是一些亡命徒,手上還有槍,甚至有些人還是叢林戰的高手,所以我和連隊的政委等人立即就開始勘查地圖,並且制定作戰計劃。
我手中掌握着三個排,爲了減少最小的傷亡,所以我制定了非常詳細的作戰計劃。一直到天黑,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分不下去之後,這才準備出發。誰知道我剛剛上車,就見猴子跑到我車前,我看他全副武裝,身上揹着九五式衝鋒槍,我就知道,這小子一定要參加之今天的行動。
他明天就要走了,我並不像讓他參加這次行動,但猴子卻苦笑一聲道:“連長,要回去也不急於這一晚,今天晚上我就跟你們去執行任務吧,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所破獲的最大的一件案子,再說了,我不去的話,恐怕你們找不到準確的位置呢。”猴子半開玩笑的說道。我看得出來,他這是在強顏歡笑,但我這個連,尤其是他所率領的那個偵察排,絕對不能沒有他,我想了一會而後道:“好吧,去你的那個排,讓小夥子們今晚好好幹,等把這些毒販子抓住之後,今晚上回來之後我給他們慶功。”
猴子點點頭笑了笑轉身走了,我又鑽進吉普車,帶着我們這一個連一百多人出發了。按照預定路線,我們要從4號公路的哨崗棄車,不行進入茫茫的原始森林,然後根據線人的情報,一直穿越四十公里的原始森林,哪裡有一個近年來走私者們剛剛開闢的秘密路線,這條路線鮮有人知,就連我們也剛剛知道在我們的放區裡有一條將近兩年的秘密走私通道。
其實,在原始森林中,所謂的秘密通道只不過是一條被人做了暗記的路而已,甚至還稱不上路,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有時幾個月,甚至是十幾天後,已經做好的標記就會被雨水或者是植被所覆蓋,這就需要一個非常有叢林經驗的人帶路才能辨認出來,所以他們走的跟我們一樣,都是一些人跡罕至,雜草叢生,甚至有時候還會迷路的地方。
等到了4號公路的哨崗,我命令所有人下車集合,隨後一百多名士兵整裝待發,看着這些士氣高昂的士兵們,我感到非常興奮,這時一支真正從血與火中鍛煉出來的部隊,看着他們,我彷彿看見了自己當年年輕時候的樣子,所以我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他們完完整整的帶回來,因爲他們每一個人,不僅僅是國家的寶貝,更是他們家庭中的寶貝,我不能對不起國家,更不能對不起他們的家人。
我下了命令,讓猴子帶着他的偵察兵走最前面,因爲他們手中又最爲先進的衛星定位儀,可以很清楚的找到我們要到的地方,而且猴子也可以根據前面的土壤和溼度還有植被等情況,很容易判斷出前面的路是否行得通,而且他們沿途要做好標記,好讓後續部隊清楚的辨認標記不容易掉隊。
命令發出後,猴子帶着他的偵察排先走了,其實所謂的偵察排是我自己的一個設想,就是將一些善於攀爬的士兵組建了一個排,他們配備我們連隊最好的裝備,因爲他們最有可能最先與犯罪分子交火,所以也被稱爲先鋒排,但這一個排的建制人數並不多,只有十五人,但就是這十五人,每個人都是我們這個連理最有殺傷力,也是最具有野外生存和觀察力的人。
等猴子他們走後,我又清點了一下人數,我手中還有一百人,讓他們檢查完各自的裝備後,這才沿着猴子他們行走的路線鑽進了茫茫的原始森林。說實話,雲南的原始森林這些年來由於國家加大力度保護,所以這幾年恢復的還算是不錯,但同樣也是被犯罪分子利用了這一點,再加上境外的幾個大型的毒品走私集團對雲南這條邊境線非常重視,而且緬甸,越南,金三角等地區都對這片原始森林情有獨鍾,所以這條邊境線上從來都沒有平靜過,不知道有多少毒販和士兵們長眠於此。
我帶着剩下的隊伍穿梭於這些原始森林中間,不知不覺間已經行進了將近十幾公里,由於天色早已經黑暗,再加上這裡的原始森林與別處的不同,幾乎全部都是蒼天大樹,更有的一些樹木我們也叫不出名字,葉子長得非常大,把一個小孩兒裹進去都不能問題,有的樹木更是冒出許許多多的樹根樹杈,尤其是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榕樹,更是將方圓幾十米的地方都變成了它的王國,總之這裡除了悶熱的空氣之外,就只有這些樹最令人頭疼了。
當然,還有那些在內地向都想象不到的巨大的蚊子,能將普通人的手臂叮起一個猶如小碗一般大的疙瘩,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毒蟲,最可怕的就是那些神出鬼沒的毒蛇,因爲我們這支部隊並沒有隨行的醫護人員,所以我們沒有帶着解毒的血清,就算是有,任誰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種類的毒蛇,所以血清也不可能帶那麼全。
正當我帶着隊伍按照猴子等人留下的標記前進時,忽然覺得脖子後面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爬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心裡一驚,多年的叢林經驗告訴我,在我脖子上的東西很可能是條蛇,而且熱帶叢林中,沒有毒的蛇很少,大多數蛇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