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早晨,陽光明媚,秦浩早起練了一會拳之後感覺身心特別舒暢。
戲樓已經開了,禮物也收到了手軟,從今天起,他自己的事就忙活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該忙活忙活公家的事了,比如那個開發區,在兩位王爺對民用部分投標之後,商業部分和工業部分的投標也已經被提上了日程。
而隨着各家門閥入駐洛陽,青幫的建設又迫在眉睫。
總之,秦浩真的很忙很忙,哦對了,還得幫着李承乾去作秀。他已經忙的連泡妞的時間都沒有了,大早上的,都沒來得及去跟李欣打聲招呼,就被魏徵給抓走了。
“來,看看我們畫的規劃圖,有沒有什麼意見。”
說着魏徵展開規劃圖,只見這開發區中工業部分被四四方方的規劃出了一百多個方格,每個方格一百畝,其中有五十畝是朝廷白送的,剩下五十畝是勾引別人去買的,條裡分明,規劃清晰。
估計這規劃圖是魏徵主導的,此時魏徵一臉得意洋洋。
秦浩卻只看了一眼,乾巴巴道:“不怎麼樣。”
“嗯?哪裡不好?臭小子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爲師罰你鈔孝經。”
秦浩瞥了這個老師一眼,也沒給他留面子,直接道:“一看這就是仿照長安設計的,長安城用這個設計沒有任何問題,但開發區如果也這麼搞就不太合適了,因爲兩塊地方的功能是不同的。”
“長安城,雖然已經有百萬人口,最主要的功能其實還是生活和居住,北面是高官顯貴,南面住的人主要也是爲高官服務的,所以分成一塊一塊的,等級森嚴,這樣便於管理。”
“而開發區不同,尤其是工業區,你這樣分成一塊一塊的,靠近河流水源的部分合適,而不靠近水源的部分就太吃虧了,而且這樣的道路也不好劃分,像你這樣畫,進貨和出貨都麻煩死了,比如這裡,這地方的貨要想出,得繞着工業區走大半圈,交通太不便利了,這又沒長安那麼大,堵車咋辦,都不好掉頭。”
一席話,把魏徵批了個灰頭土臉,不過秦浩知道,魏徵這種超級正人君子,只要是對事不對人,都不會算你不敬,反倒會覺得挺欣慰的,說白了就跟李世民一樣,欠懟,只要懟的有道理,懟的越狠他越爽。
當然了,要懟這種人你得拿出更好的解決方案才行,只見魏徵怒道:“那你說怎麼辦!”
秦浩早有準備,直接拿出圖來道:“按我這個意思,你們重新再做一次唄。”
魏徵一愣,想不到秦浩都已經做好了,虧得他們忙活了好幾天,合着全是無用功。
其實這圖秦浩不到半小時就弄完了,畢竟只是粗略圖麼,像他這種體制內混過的人,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後世那麼多開發區,不都是大同小異麼。
“喏,沿着河流一線重點分佈,每家只給一點,長條分佈排列,沿河這條大道可以保證他們到碼頭都不會太不方便,當然了,這樣一來離着碼頭越近,地理位置就越優越,這裡頭還有很大的操作空間的。”
“怎麼操作,說好了免費,難道還能競價啊,還是說你打算讓爲師受賄?”
秦浩笑道:“當然不是讓你受賄了,咱們搞這個開發區的初衷是爲了那些災民吧,誰家僱傭的災民多,誰家就佔好的地方唄,咱們不是要搞糧票制麼,就從現在開始吧,那幫門閥的糧食都準備好了吧,傳消息出去,誰換的糧票多,誰就有優先選擇權,這些糧票可是要開工資的,若有人寧願拿糧食砸地皮,那咱就依着唄。”
“嗯。。。。說得有理,那你打算讓薛家砸多少啊。”
“啊?什麼薛家?河東薛家?河東薛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魏徵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怒罵道:“還跟我裝!你跟薛家那丫頭的事還用隱瞞麼?全洛陽只要是稍微有頭有臉的誰不知道!”
“這個。。。。師父,我可沒幹假公濟私的事情啊,我頂多也就是在政策允許的情況下稍微幫一把,真的,再說權利都在你那,我就是想徇私枉法也得有這個條件啊。”
哪知魏徵撇了他一眼道:“在你心裡,爲師是個腐儒麼?”
秦浩立馬鄭重答道:“當然不是,我一直以爲師父你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之一,你只是講原則罷了。”
開玩笑,魏徵以前可是李建成的首席謀臣,曾幫着李建成兵不血刃的收拾了劉黑闥,差點把李二逼到牆角。
再說魏徵雖然數次直言勸諫,照着老虎鬚子使勁拔,最終卻好歹混了個平安老死,也算善始善終(李二摔碑畢竟是死了以後),這絕不是一個二愣子能做到的。
魏徵笑道:“只要是不損朝廷,不損百姓,上不愧君下不愧民,些許偏心,爲師不會說什麼的,這好地方給誰都是給,只要不違法違禮,偏私自己人一些也沒什麼,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爲師還是懂的,那丫頭既然對你有恩,涌泉相報纔是君子之道,力所能及的時候,爲師也會出手幫上一幫的。”
嘎?秦浩還真沒想到,千古人鏡居然還有這麼一面,當下老感動了,連忙跪謝恩師。
卻見魏徵嘆道:“唉,是爲師太忙了,有些疏忽於你,其實爲師早該想到的,你如今父母雙亡,你的事自然要由爲師做主,想想你也該到了訂親的歲數了,到了歲數想姑娘,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好丟人的。”
“嘎?”
幾個意思啊?話題咋偏到這來了?不是來聊洛陽開發區之發展規劃的麼?咋聊到青春期之啓蒙教育了?接下來你不是要跟我聊飛機對生理健康的危害吧!
卻見魏徵鄭重道:“你若是真喜歡薛家那丫頭,不嫌棄她比你大,等爲師得了空,親自去給你提親,我徒兒天資聰穎,少年俊傑,未必就配不上他們薛家的高門大戶,至於聘禮麼。。。。爲師我雖然一身清廉,但這麼些年下來聖人和廢太子的賞賜還有不少,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管老杜借一點。”
噗!
秦浩聽了簡直是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
“誤會啊師父,我喜歡的不是他啊!”
“哦?那你喜歡的是誰?”
秦浩低頭不說話了,這感覺,咋就跟小時候早戀被父母逼問似的呢。
卻見魏徵面色一變,從兜裡掏出一把松子來,怒道:“你說這東西是河間王府上弄來送我的?河間王前日寫信給我說他女兒來了洛陽,爲師還奇怪,莫非她不是來找太子殿下而是來找你。。。。”
秦浩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哪知魏徵一把將松子砸在地上大聲呵斥道:“糊塗!河間王的嫡郡主也是你能非分之想的?再說那瘋丫頭的性子也是能當大婦的麼?”
秦浩連忙道“師父您別動怒,容弟子解釋。。。”
“解釋個屁!你趁早給我熄了這份心!我看那薛家的丫頭挺好,就這麼辦了,等爲師有空,不,明日,明日我就去找老薛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