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着薛晴出了兩個大廠,直奔自家的大戲樓,如今這大戲樓已經佈置的差不多,隨時就可以開張了,秦浩很是費心的安排了許多新鮮節目,小蝶她們正在緊張的排練着。
過來的時候,李孝慈這廝已經在前排蹭吃蹭喝蹭表演了,薛晴坐過來微微一禮,李孝慈也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秦浩則十分自然地走過去道:“誠惠,您喝的是上好的黃芽,一百貫一杯,一會勞煩您把賬結一下。”
噗~
李孝慈直接就把茶給噴出來了,怒道:“你特麼怎麼不去搶,黃毛啊黃,你當本王沒喝過茶是怎麼的,這不就是最普通的那種麼,隨便碾碎了煮一煮就敢賣的比葡萄釀還貴。”
秦浩疑惑道:“我這不就是在搶麼?你們家那麼有錢,我們家這麼窮,搶你的不就是劫富濟貧了麼。”
“我呸!你當淮安王府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啊。”
“哦,不是大風颳的,是你爹刮地皮刮來的,聽說又有御史彈劾你爹了?好啊,這是哪位賢達不畏強權,爲民除害啊,這就是我老師不在長安,否則的話非得朝你爹開幾發重炮不可。”
一旁的薛晴聞言不由得震撼無比,早聽坊間傳聞說一向囂張跋扈的淮安王府四小王爺被秦浩給治的服服帖帖,腿都給打斷了小王爺也不敢放屁,本以爲只是無稽之談,想不到看這說話的意思,竟然是真的不成?
全天下誰不知道淮安王府貪瀆,可知道是一回事,敢管卻是另一回事,了不起京城之中有御史動不動的參一本啥的,人家直當是狗放屁了,這當着面如此打臉還真是聽都沒聽說過的事,要知道李神通殺人可不犯法啊。
這也就罷了,這世上從來都不缺那不知輕重的狂人和那二桿子脾氣的自詡正義之士,可這李孝慈當着面被罵了全家,居然除了苦笑以外就。。。沒了?或許有點惱羞成怒,但這和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小王爺反差也太大了吧!
李孝慈被說的極爲不爽,怒火中燒,任誰被人當着面罵全家都不會善罷甘休,即使這貨說的是真的,可是他苦笑一聲之後,拍桌子歸拍桌子,卻沒有要打人的意思,只是怒道:“那你特麼的倒是快點給老子花錢啊!半個月前你就答應了的事,到今天你愣是一點動靜都不讓我們聽到,姓秦的你不是玩我呢吧,我告訴你我父王連軍中的軍糧都給挪了才湊出來這麼多,這事你要是搞出了差錯誰也救不了你,父王不殺你個十天半拉月的都難消他老人家心頭之恨!”
秦浩笑道:“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麼,這麼大的一筆數字,若是不找準了時機,除了哄擡物價以外賺不了仨瓜倆棗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話說堂堂淮安王府,居然缺錢缺到這個地步,你要是不跟我說,我還真難以想象。”
李孝慈還是隻能苦笑,無言以對。
秦浩之所以敢如此嘲諷淮安王府貪污之事,也是因爲他了解其中內情,否則他如今和李孝慈也算是朋友了,開玩笑哪有這麼過火的。
如果李孝慈不說,打死自己也不會想到,堂堂李唐第一王爺李神通,居然會缺錢。
秦浩之前就想不明白,以李神通的地位,年齡,何必還需要掛地皮,喝民脂民膏,搞得還一點都不高明,上到聖人下到普通百姓,沒一個不知道他貪瀆的,這特麼得心裡畸形到什麼地步?幾千畝封田一家人想過什麼日子過不了,學學人家李孝恭,大門一關整天在自己王府裡醉生夢死不好麼?
李孝慈說過之後才明白,原來李神通不是心裡變態,人家是真的窮啊!不刮地皮,王府的日子簡直就沒法過啊。
初唐時期的軍制,其實是軍隊逐漸從將領部曲變成國家軍隊的過程,要到貞觀十四年,府兵制制度纔會徹底完成。
此時的軍隊,其實還是將領的多過國家的,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也跟大唐建國的流程有關。
比如李神通,李淵起兵的時候也就三萬太原義從,李神通在長安招募了一萬多人的隊伍主動與他合兵一處,其實實力上他比李淵也沒弱上太多,這一萬多人自然就成了李神通的部曲,而且在日後平定天下的統一戰爭中這些部曲也就越來越大。
既是自己的部曲,做主帥的自然要對部曲好一些,比如這戰死的是不是得撫卹,留下孤兒寡母的是不是得管一管,立了軍功的是不是得賞一點,隔三差五的是不是得領着也整一次大保健,這樣你說話纔算數啊!
可朝廷除了給發一點均田以外並沒給多餘的軍餉,誰的兵吃肉誰的兵喝湯,全靠各自主帥的本事,爲啥當年的秦王李世民那麼牛?因爲當兵的跟着他真特麼吃肉啊!
李神通以前勉強也能讓部曲們吃上肉,可自從玄武門之變以後他那些兵連喝湯都費勁了,因爲李世民並不像李淵那樣過於仰仗宗親,李神通的部隊實際上已經無限趨近於二線部隊了,說白了就是幫着運輸運輸糧草,修橋鋪路之類的活了,自然也就沒有補助可以領,沒有繳獲可以搶。
可之前欠下的債得還,當年人家既然拋頭顱灑熱血的跟了你,你就得對人家負責到底,最起碼這替死難將士養老婆孩子這種包袱總不可能甩出去,再說李神通也得要臉不是,總不希望自己的兵過的比別的兵差,因此總是拿自己的錢來補貼軍費的開支。
這可就是個無底洞了,儘管他刮地皮刮的天高五尺,可這麼大的窟窿他還是堵不住,這纔有的這次合作。
相比之下李孝恭就好多了,這廝現在整個一甩手掌櫃,誰讓人家帶出來個好副手呢,他那些老夥計老親信部曲,現在統統都跟着李靖混了,過的比當年跟着他的時候還好,人家李靖現在軍方第一大佬的地位基本已經奠定了,毛的心人家都不用操,估計陪着出了這四十萬貫,也是看這位皇叔可憐,權當捧個場。(李靖是李孝恭的副手出身,李孝恭算他老上級。)
也正是因爲如此,李神通這纔不得不孤注一擲,砸鍋賣鐵,甚至把軍中兩個多月的存糧都給挪用了,這才湊出來四十萬貫,算上李孝恭的四十萬,又找了幾個跟他處境差不多的李家王爺,這才湊的這一百萬,現在都到了秦浩的手裡。
現如今,半個月都過去了,李孝慈急的嘴都起泡了,還是沒見秦浩有啥動作,反而還說風涼話刺激他,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啊,惡狠狠地道:“你說的那事,到底啥時候能辦,讓我們聽個響,給個痛,否則,否則。。。否則我跟你拼了。”
“安了安了,自有妙計,最近一直辦着你的這個事呢,就這一兩天,手續也就差不多了。”
薛晴在一旁聽了個大概,不由問道:“你們。。。。這是要做多大的買賣?居然動了一百萬貫,這麼大的一筆錢,聽你這意思莫非打算一口氣全砸下來?我的天啊,得是什麼樣的買賣,能吃得下這麼多的錢?”
秦浩詫異道:“呦,懂行啊薛姑娘,還知道一百萬貫一口氣砸下來容易砸亂貨幣體系,小瞧你了啊。”
看着那薛晴震驚中透着崇拜的小臉,秦浩不無得意地道:“你看,現在朝廷爲了拉動生產解決就業,那麼大一片地方劃出來做了開發區,要大搞,特搞基礎建設,這種時候投資什麼最賺錢?”
看薛晴茫然地搖頭一副虛心討教的樣子,秦浩嘚瑟道:“當然是房地產啊!連地皮都不要錢,還背靠兩位王爺,這是特麼的貨真價實的暴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