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韓藝要玩起浪漫來,真是秒殺當今天下所有的男人,因爲他以前也就只會玩浪漫,他曾將愛情定義爲一剎那的煙火,過了就過了,但是那一刻一定要精彩。
但是如今韓藝對於愛情的理解,就是永恆的。
這也是韓藝與當代男人與衆不同的地方。
故此,蕭無衣從未埋怨過韓藝半句,就是因爲這一剎那的浪漫,已經勝過人間無數了,她在長安那些姐妹們,哪裡感受過這般浪漫。
二人在溜冰場玩得不亦樂乎,很快,蕭無衣便領悟了這其中的訣竅,玩得便是更加暢快,直到後來李勣派人來催,二人才念念不捨的離開的溜冰場。
程咬金一見到韓藝,頓時破口大罵,他早就醒悟過來了,中了韓藝的苦肉計,但是他心裡卻不怪韓藝,說到底韓藝還是爲了他好。
韓藝又與李勣商量了一下游樂園開張事宜,大概的日子是定下來了,因爲還得進行一輪安保測試,無法具體定下來。
其實這遊樂園也是韓藝計劃中的一部分,可別小看這遊樂園了,人類的智慧就是從孩子開始的,因爲孩子是最天真爛漫的,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就是這種好奇心是在驅使人類的進步,等到長大了,思維就固定了下來,尤其是在這古代,長大成年之後,一般都是之乎者也,難以再去改變它了。
韓藝希望能夠借用遊樂場給予當今的小孩一些別樣的啓蒙,再配合他的教育計劃,慢慢轉變華夏民族的傳統思維,尤其是對於創造的重視。
在家陪了蕭無衣兩日之後,韓藝又投身於工作當中了,這兩日假期對於今年的他而言,可是相當奢侈的,因爲他真的有很多事要做。
戶部!
“去年咱們派去河隴一些地區勘察貧瘠之地的人都已經回來了!”
韓藝剛剛來到戶部,張大象就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是嗎?”
韓藝喜道。
“嗯,這是他們遞交上來的勘察資料!”
張大象遞給韓藝一份資料,當然,這都是小吏寫得,那些勘察的農夫可不會寫字。
資料非常簡單,這年頭也寫不出什麼複雜的資料,有十萬零三千多畝地適合種植桑樹,而這些土地的糧食產量不到均值一半,但是其中有三萬多畝地是屬於無主荒地,也可以說是屬於朝廷的。
張大象道:“我們的人在當地官府的幫助下,已經在這些土地上都適種了一些桑樹,至於能不能成,六七月份就可以有結果了。”
韓藝點點頭,將資料放下,道:“以戶部的名義公佈一些消息出去,就說朝廷公開招納桑樹承包商,有意者,來戶部具體商議。”
張大象愣了下,道:“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簡單點纔有迴旋的餘地!”韓藝道:“畢竟目前還只是勘察結束,我們還都還沒有跟那些農戶談,另外,我不想引起太多的人關注,尤其究竟要轉換多少農田,切記不能透出風。”
“這倒也是!”張大象點點頭道:“朝廷一直都致力於開墾農田,而我們卻是反其道而行,這一定會引起不少人的反對。可是這些都沒有確定,到時商人找上門來,我們跟他們說什麼。”
“當然是合作意向!”韓藝道:“先是他們打算承包多少土地,他們對於種植桑樹的計劃、用途,以及我們的承包方式。”
張大象好奇道:“什麼承包方式?”
韓藝道:“很簡單,先,跟戶部簽約,以租賃的方式將土地租給他們。”
“可是很多土地都不是朝廷的。”
“戶部只是一箇中介人,那邊我們再跟農民簽約,讓他們將土地租給朝廷,因爲就商人的德行而言,我估計者農民不太可能會相信商人,而且,農民也玩不過商人,有朝廷在這裡擔保,就可以保證兩方的權益。”
“可是如此一來,他們兩方有事,不都得來找我們戶部。”
“這對於管理天下財政的戶部而言,又算得了什麼了。”韓藝輕描淡寫的一笑,又道:“另外,就是僱傭方面,我們要知道他們打算僱傭多少人,是否會對外招人,同時聽聽他們的要求。這只是第一回接觸,不會構成實質性的結果。這事待會咱們再開個會,具體說說。”
張大象道:“可是那些被我們僱傭的農夫怎麼辦?”
韓藝笑道:“你讓人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去賢者六院做事。”
張大象愣了下,笑道:“我想這都不用問。”
韓藝呵呵一笑,道:“但是同時,我們也必須跟那邊的農戶進行談判。”
張大象面色凝重道:“這我估計比跟商人談判還要難一些,常言道,民以食爲天,換而言之,就是民以地爲天,那些窮鄉僻壤的百姓與我們長安附近的百姓不一樣,當初那些百姓願意將土地租出去,那是因爲他們知道韓侍郎你的大名,故此都願意去你的作坊做事。”
韓藝笑道:“但只要用對人和拿出合適的政策,我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張大象好奇道:“那不知你打算派何人前去?”
“鄭善行!”
韓藝笑道:“他善於與百姓溝通。”
“鄭主事的確是一個好人選!”張大象點點頭,對此是沒有意見,反正不要派他去就行了,他身爲戶部侍郎,可不喜歡幹這些瑣碎的事,道:“那用何政策呢?”
韓藝笑道:“那些百姓肯定過得不怎麼樣,那當然是用扶貧政策啊,這樣對朝中大臣也有一個很好的交代,我們可以依靠勞工法案保證百姓的收入,並且可以對於他們免稅,反正稅收是商人交納,我相信這都不是什麼問題。”頓了頓,他又道:“另外,我還打算今年整頓內部。”
“整頓內部?”
張大象錯愕道:“什麼意思?”
韓藝道:“你知道的,我們戶部打算大展拳腳,那麼需要的人才肯定就多,我希望我們戶部每一個人沒有渾渾噩噩的過着,因此我必須給他們一些壓力,我會拿着一些我出的書給他們,年末進行內部考試,到時上報吏部升遷,這個成績是很重要的。”
張大象面露爲難之色,道:“但是戶部不少官員可都是出身世家大族。”
韓藝反問道:“難道世家大族的人不是應該更加聰明一些嗎?我一直以爲是這樣的。”
這一句話堵得張大象啞口無言,道:“但是這話你自個去說,我可不去。”
韓藝笑道:“我也沒有打算讓你去說,我只是在徵求你的同意而已,我開會的時候,我跟他們說的。”
“徵求我的同意?”張大象道:“不會我也要考吧!”
“當然不要。”
“這樣就還好!”
正當這時,一人走了進來道:“啓稟韓侍郎,御史中丞在外求見。”
張大象驚道:“御史中丞來幹什麼?”
這當官的一聽到御史臺,那就是瘟神來了,沒有哪個官員願意跟御史臺打交道。
“快快有請!”韓藝說着又向張大象道:“別慌,是我請他來的。”
說着,他也起身來到門口,不到片刻,就見韋思謙走了進來,韓藝連忙拱手道:“勞煩韋中丞屈尊來此,韓藝真是過意不去。”
韋思謙笑道:“無妨,無妨,反正我也得來你們戶部支一些錢供巡按用。”
“是是是,裡面請!”
“請!”
一番寒暄過後,韓藝就道:“是這樣的,我聽聞韋中丞再過些日子就得出外巡視,正巧我也打算派人去各地州縣查看各州縣詢問一下財務狀況,我看是否能夠讓他們跟着韋中丞一塊。”
張大象聽得只覺莫名其妙。
韋思謙也納悶,道:“這是爲何?你們戶部也常派人去州縣查看,這回爲何要與我們御史臺一起?”
韓藝嘆了口氣道:“先一點,我們高尚書還在家養病,我又剛到戶部上任不久,張侍郎是肯定不能走的,故此我們如果派人出去巡視,缺少一個領頭的,但這只是其次,最爲主要的就是因爲韋中丞。”
“因爲我?”韋思謙越聽越納悶了。
韓藝點點頭道:“但凡跟錢有關的,總是會出現一些貓膩,我不是我不相信我們戶部的人,只是我怕他們倒是無法抵抗那些誘惑,韋中丞向來廉政清明,我希望韋中丞幫忙看着一點。”
韋思謙皺眉道:“韓侍郎這不妥吧!”
韓藝笑道:“可我覺得這樣很妥啊,御史臺不就是負責監督官員的麼,跟韋中丞一塊走,韋中丞不就可以順便監督了,因此我認爲這也算在御史臺的職責範圍內,並不算是違制。”
這麼一說的話,韋思謙不禁點點頭,道:“你說得也不無道理。”他知道財政最容易出問題了,如今戶部主動送上門來,沒道理拒絕呀,道:“好吧。”
“真是多謝韋中丞了。”韓藝連連拱手道。
在送走韋思謙之後,張大象立刻不滿道:“韓侍郎,你爲何要這麼做,我們戶部歷來就是自己派人去的,就算我不能去,也可以派其他人去,你不是擺明讓御史臺插手我們戶部的事麼。”
韓藝笑道:“如今戶部本來人手緊缺,你我都走不了,鄭善行又得去忙着跟百姓談桑樹的事,只能派下面的人去了。”
“這以前也有過啊!”張大象道。
韓藝道:“下面人的官職並不大,小縣城還能吃住,到了那些重要的州縣,可就吃不住了,但是御史臺巡視可是直接授命於陛下,權力可是非常大的,咱們的人要是跟這韋思謙去的話,要查個什麼,韋思謙往邊上一坐,甭管是誰不敢不拿出來,要是做假賬或者隱瞞不報的話,那韋思謙回來肯定彈劾。”
張大象聽得眼中一亮,笑道:“原來你不是讓御史臺插手我們戶部的事,而是要借御史臺的權力來幫我們。”
韓藝點點頭。
“韓侍郎,你這一招還真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