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韓藝帶來的,也是韓藝唯一貢獻的一首曲目,必須要韓藝親自操刀,因爲這關乎着韓藝自身的利益。
曹繡、賈四那些假母,關注的是自身利益,關注得是自己的前途,但是韓藝開這大劇院,目的可不是給大家帶來一場聽覺盛宴,在利益方面,那真的只是九牛一毛,他是要改變以前的娛樂的模式,那麼就需要這一刻的感動,因爲這感動中,就肯定會包含着尊重,尊重在臺上爲他們帶來快樂的人,至少在這一刻,要是這樣的。
話說回來,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也成爲了今日的點睛之筆,誰也沒有想到,今日的結束竟然會充滿了感動,一種觸碰心靈的感動,許多人都因爲這一首歌,對於音樂有了另一種領悟,音樂不僅僅是用來欣賞的,它還能給予人們許多的啓發,許許多多的東西。
悠揚、平和的旋律還飄蕩在大廳中。
夢思站起身來,離開了伴隨她兩個時辰的無衣琴,來到前面,與草兒手牽着手,帶領大家向賓客的鞠躬。
霎時間,掌聲雷動。
所有賓客紛紛都站起身來,包括長孫無忌、李績、程咬金這三個大佬。
掌聲久久不息。
過得一會兒,草兒她們才直起身來,樂師們還在繼續演奏着,重複着這優美的旋律。
而紅布也終於緩緩落下。
這是頭一回,頭一回當紅布落下時,每個觀衆的臉上還帶着微笑和感動,看着被紅布遮住的那一張張面孔,掌聲越發響亮。
沒有遺憾!
唯有感動!
紅布落下代表不是結束,而是一個嶄新時代的開始,一個完美的時代。
終於,紅布合上,感動的旋律也漸漸消失在那斑斕的屋頂上。
這一場盛宴終於還是結束了,但是沒有人會懷疑,這一場盛宴將會永遠烙印在他們的腦海中,因爲這給他們帶來太多的快樂和感動,這將是最美好的回憶。
“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長孫無忌站起身來,呵呵笑道。
李績、程咬金同時點了點頭,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因爲這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出得大廳,一束陽光射來,大家不約而同的用手遮了遮眼,但卻還是忍不住仰望天空,每個人心中被注入一種力量,令他們對於未來充滿了憧憬,要知道在來的時候,許多人心裡都是非常壓抑,而此事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頓悟,迎着陽光走去,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的開心的笑容。
其實他們生活在一個非常美好的時代,怎還有資格去要求更多呢?
......
而此時大劇院的後臺,許多人是相擁而泣。
成功了!
雖然纔剛剛結束,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成功了,比任何人預想中的都要成功,就連他們自己都非常感動,大家相互傾訴着心中的激動之情。
韓藝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動容,他可能是這裡唯一清醒的一個人,他可不能沉浸在這氣氛中去,因爲這一場感動只是一個騙子營造出來的,現實還是非常殘酷的,還有許多殘酷的現實,等着他去面對,不過他認爲世上永遠都需要這一份感動,不能因爲世界的冷酷,而去放棄心中的感動,那樣的話,與機器人又有什麼區別。
在後臺站得一會兒,韓藝便悄然退去。
等到他來到大廳時,觀衆們已經差不多都離開了,唯有包間裡面的女人,這也是韓藝現在出來的目的。
只見一個個貌美的女子從兩邊的階梯上走了下來。
“韓尚書!”
“姐夫!”
“韓小哥!”
那些女子見到韓藝,顯得非常得激動,快速下得階梯來,然後又將韓藝團團圍住。
“各位對於這場演出可還滿意?”韓藝笑問道,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非常喜歡被美女包圍的感覺。
“滿意!滿意!真是太好看了。”
“嗯嗯嗯,真是太精彩了!”
“我現在都害怕自己今後再也不能看到這種精彩的演出。”
“怎麼會,將來還會有更加精彩的演出。”
“韓尚書,那最後一首歌,是你作的麼?”
“咦?你怎麼知道?”
“我一聽便知道是出自你手,你知道麼,我可是喜歡你作得歌曲了。”
“是嗎?真是太謝謝了。”
“韓尚書,你怎麼能夠作出恁地美妙的歌曲?”
“這得多虧當年我夫人的諄諄教誨!”
韓藝看向被擠在外面的蕭無衣。
大家頓時回頭一看,對於此話是深信不疑,因爲韓藝只是田舍兒出身,不可能自學成才吧,有蕭無衣這位老師,那麼這一切才能夠解釋得通。
蕭無衣本來是一臉不爽,自己的丈夫被自己的姐妹給圍住,連一絲縫隙都不給她,方纔心裡都在嘀咕,真不知道這廝有什麼迷人的地方,怎麼女人都喜歡他。可如今見大家看來,不覺臉上一紅,頓時轉怒爲喜,其實她挺喜歡這種秀恩愛的感覺,嘴上卻哼道:“若是你當初再努力一點,成就定要大過今日。”
“咯咯!”
此話一出,大家頓時掩脣笑了起來。
蕭無衣自己也笑了起來。
氣氛非常融洽。
韓藝又道:“待會我們還有一個慶功宴,不知各位能否商賞臉?”
“好呀!”
“不能!”
蕭無衣毫不留情的一潑冷水倒下。
“爲什麼不能?”
那些女子驚訝的看着蕭無衣。
蕭無衣頗爲嚴肅道:“你們可不要忘記,明日你們還得工作,如果今日在這裡參加慶功宴的話,估計也城內都回不去了,你們明日還怎麼工作?”
那些女人哪裡想這麼早回去,如今狀態正嗨着了,而且,如果參加慶功宴的話,就能夠得到更多的內幕消息,但是她們都不敢忤逆蕭無衣,只能楚楚可憐的看着韓藝,希望這位姐夫能夠幫她們說說話。
可韓藝也不見得敢忤逆蕭無衣的意思,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蕭局長說得對,你們身上可是任重而道遠,草兒她們能否在這舞臺上繼續演出,可全憑你們的保護。”
那些女人聽得一臉失望之色,韓藝也從姐夫的地位降低到了韓尚書,再降到韓小哥,就差沒有直呼其名了。
蕭無衣瞧她們一臉的鬱悶,嘴角扯了扯,偷偷給韓藝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
韓藝回敬了兩道詭異的目光,隱隱透着有償服務的意思。
蕭無衣頓時臉上一紅,給了韓藝一記嫵媚的白眼。
正當這時,忽聽得有人輕聲道:“楊---楊院長。”
大家轉頭一看,只見昭儀學院的老師都蠢蠢欲動,婦聯局的人不能參加,但是我們昭儀學院的老師可以啊,昭儀學院不就在這附近麼。
楊飛雪瞟了眼蕭無衣,道:“我們也算了吧,運動會開幕在即,我們也有很多事要做。”
其實她們是可以參加的,但是如果楊飛雪點頭答應下來,那蕭無衣會很難做的。
從這一點也不難看出,在外面韓藝是中心,但是在韓家,蕭無衣纔是中心。
那些女老師聽得,也是面露鬱悶之色。而那些婦聯局的女人則是平衡了許多,也不再沮喪。
楊飛雪又向韓藝道:“韓藝,運動會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來看看。”
韓藝笑道:“我去看什麼?”
楊飛雪一愣。
韓藝道:“有楊院長你在,我去就是多餘了。”
楊飛雪俏臉一紅,道:“哪有,我可比不上你。”
韓藝道:“曾幾何時,夢兒她們也是這麼認爲的,凡事都得經過我點頭,她們才能夠安心,但是這一場演出,多半都是她們準備的,你看,不也是很好麼。我相信今年的運動會一定會比去年更加轟動一些,我到時會以一個觀衆的身份參與的。”
蕭無衣突然笑道:“飛雪,他如今忙得不可開交,你就行行好,幫他分擔一些吧。”
韓藝當即鬱悶道:“夫人,你別老是拆我的臺好麼?”
“哈哈!”
衆女被他們夫妻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楊飛雪當然知道蕭無衣的意思,她也是韓藝的女人,理應幫韓藝分擔一些,念及至此,她輕輕點了下頭。
她們與韓藝聊了一會兒,便一同離開了,包括蕭無衣和楊飛雪,如今她們可都得以身作則。
等到觀衆盡數離開之後,美食街立刻變得熱鬧起來,熊弟他們立刻動員起來,開始準備慶功宴,這可是鳳飛樓最喜歡的氣氛了,都非常開心的參與其中。
而其大院的歌妓看到夢兒她們都親自動手,非常驚訝,怎麼夢兒她們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下人,她們的地位雖然是卑微的,但平時也是養尊處優呀,可是人家鳳飛樓纔是老大,這老大都這麼做了,她們好意思在旁閒着麼,不管心裡是不是願意的,也只能上去幫忙。
韓藝倒是沒有參與其中,而是與一干假母在邊上的草地慢悠悠的走着。
“各位此時此刻是不是有一種因禍得福的感覺。”
賈四母她們臉上都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答案已經寫到了臉上。
韓藝又道:“大家都是商人,求得都是財富,在商言商,每個商人追求的是可持續的利益,以前你們靠着歌妓的皮肉去賺錢,那能賺多少錢,再美的女人,也有衰老的一日,而且,什麼東西玩多了總會膩的,唯有智慧纔是永恆的。依靠才藝去獲得財富,這將是可持續性的,年輕的時候可以上臺唱歌、跳舞,等到年紀大了,也可以譜曲、作詞,並且還可以覆蓋許多方面,服裝設計,舞臺設計,把你們的目光放長遠一些,你們活在一個充滿機會的時代,你們應該好好珍惜纔是。”
如今賈四母她們再聽這一番話,無不感到信服,還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如果韓藝現在成立一個教派,她們一定是忠實的教徒。
曹繡卻是面露擔憂之色,道:“就算我們願意改變,但是許多事都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
韓藝笑道:“我不是已經幫你們將路給鋪好了麼。”
曹繡一臉困惑的看着韓藝。
韓藝道:“根據新簽訂的契約,你們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決定歌妓的命運,你們只是一個代言人而已,你們跟歌妓的關係是僱傭關係,甚至可以說你們只是幫歌妓傳話的。這樣一來的話,你們與歌妓就可以相互推來推去,實在不行,那邊可還有婦聯局。當然,偶爾吃個飯,與那些士大夫交流一下,也不是不行的,這還能增加彼此的學識,有助於大劇院模式的發展,這個度就看你們自己去拿捏,但是你們要明白一點,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如果還不懂的話,去看看我的經濟學裡面吧,裡面有一篇風箏藝術的文章。”
這假母是何等精明的人,經韓藝這一點撥,立刻領悟過來,這種契約玩法,反而確實變得更加靈活了,就看你是否足夠聰明。
與韓藝交流一番過後,這些假母又開始商量,接下來大劇院的節目表。
韓藝倒是沒有參與,他希望自己可以放手,畢竟他要忙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恩公!”
“嗯!”
韓藝點點頭,道:“白衣童話準備的怎麼樣?”
桑木道:“已經印刷得差不多了,恩公打算何時發售?”
韓藝道:“越快越好,既然開始了,我就不想讓這場娛樂風暴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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