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就要衝過去,一旁的遠山擋在她面前,冷冷道:“馬小姐,勞煩你將事情的經過看完整。究竟是我們小姐逼蔣公子來唐府的,還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才恐嚇他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來!”
蔣正陽毫無察覺,恨不得衝過去將唐溪摟在懷中:“溪妹妹,這次我絕對不會錯過你了。以前的事是我的錯,我沒有堅持,我辜負了你,我讓你傷心……我給你道歉!”
“爲了得到馬凝雨,你不惜設下卑鄙無恥的陰謀,還栽贓到我頭上,害的馬凝雨差點打死我。你說,難道這些也是你的無奈、你的苦衷?”
“這……“
唐溪突然說出這些,聽的蔣正陽當場怔住了,又是尷尬又是心虛,眉宇中還有一閃而逝的不耐煩。
“這件事,實在是……”他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這事,的確是他做的,目的就是爲了徹底得到馬凝雨。畢竟那個時候,他雖然還依舊和唐溪有婚約,但早已經看上了太僕寺少卿的女兒。他是庶子,而對方卻是嫡女,若是不生米煮成熟飯,只怕機率渺茫。
“今天你就當着我的面,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唐溪臉色一沉,俏臉清寒,猶如帶雪的寒梅,即使冷若冰霜,卻別有一番動人的嬌俏。
“我……我……”蔣正陽哪裡敢說,滿腦子打轉,應該如何才能搪塞過去。
唐溪可不想放過他,若非今天她想讓馬凝雨親耳聽到蔣正陽承認自己幹下的齷齪事,她纔不會再讓這對渣男渣女踏進唐家的大門。
“你自己說,那封信,是你寫的還是我寫的?”冰冷的聲音,帶着說不盡的怒意,蔣正陽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震,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遠遠的,站在花園月門口的馬凝雨,也忍不住一顆心懸了起來。
這事導致她婚前失貞,無論是在家中父母面前,還是面對蔣正陽和唐溪,她始終擡不起頭,因而耿耿於懷。現在,蔣正陽並不知道她來了,他在唐溪面前會如何說?
一股不安的情緒,悄悄在她心頭蔓延。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唐溪搖頭冷笑,慢慢的念道:“雨妹見字,明日未時悅賓樓天字號房一敘,爲兄有重要事情相商,切記一人前來……蔣正陽!你自己說,這封信到底是我模仿你的筆跡寫的,還是本就出自你的手?”
“事到如今,溪妹妹,你爲何非要……”
“這事你我心知肚明!你既不敢承認,那你之前說的話,你以爲我會相信嗎?”唐溪冷漠轉身,啓脣道:“苼蘭,將他趕出去。”
蔣正陽衝過去拉住唐溪的手腕,哀求道:“溪妹妹,不要……”
唐溪卻懶得再聽他解釋,一手刀砍在他手背上,疼的蔣正陽連忙縮手抖個不停。眼看唐溪已經出了涼亭,他慌不迭的追了上來,擋在唐溪的面前,噗通一聲又跪下道:“溪妹妹,我錯了!”
“我不該被馬凝雨迷惑,更不該爲了聽從父母的話娶她,而想出這個餿主意。”蔣正陽痛哭流涕,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那封信是我寫的,是我約她去悅賓樓,然後讓小廝用一杯茶迷暈了她……”
“那你爲何還冤枉到我頭上?”唐溪盯着他。
“我……我怕……我怕馬大人萬一知道了怪罪我。”
爲了得到唐溪的諒解,一咬牙,蔣正陽終於說了出來:“若是我被陷害才做下這種事,那我也是受害者,馬大人和馬伕人就算知道,但爲了保全女兒的名節,也只能讓馬凝雨嫁給我了。”
“所以……”唐溪冷笑一聲:“你就冤枉我因爲嫉妒,故意冒充你的筆跡騙她來悅賓樓,爲了就是讓她和你的貼身小廝做下那種事來報復她,結果反而被你察覺,最終陰差陽錯的讓你和她攪在一起!”
蔣正陽痛哭,懺悔不已:“溪妹妹,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心裡只有你,若不是馬凝雨勾引我,我怎麼會……”
“蔣正陽!”突然,一聲高亢尖銳的女聲響起,充滿了強烈的恨意。
一聽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蔣正陽猶如當場被雷劈了一般,不可置信的迴轉身來。怒氣衝衝的馬凝雨臉色似充了血般,提着裙襬不顧儀態的衝了過來,對準他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你這個賤人,你到底想搞什麼鬼!”踹到蔣正陽,馬凝雨咬牙切齒的怒視唐溪。
她幾乎要暈了過去,沒想到自己竟然聽到這樣的真相。她一直深愛的男人,那個風趣幽默,又博學英俊的男人,不但設計奪了她的清白,現在爲了挽回唐溪,竟然跪在她面前,說當初是她勾引他?
對,當初她的確勾引了他,可是……若是沒有得到他的迴應,她也不會恬不知恥的倒貼上去,最後還被奪取了女兒家的清白啊!
“唐溪,你好狠!”馬凝雨氣憤不已的指着她,咬牙切齒的道:“你引我來這裡,就是想讓我聽到這些話嗎?你贏了,你厲害!蔣正陽,你還楞着幹什麼,給我起來!” wωω▪ttκa n▪¢ Ο
既恨唐溪心機,更恨自己未婚夫不爭氣,但畢竟二人已經訂婚了,她已經成了他的人。起碼在外人面前,她絕對不能讓唐溪看到她與他不合的一面。等回了家,她自會好好收拾蔣正陽!
看着馬凝雨頂了一頭假髮,擋住鬢邊才長出的寸許碎髮,雖然她依舊嬌豔嫵媚,但多少也看的出來些異樣。唐溪微微仰頭,淡淡的看着那手足無措的渣男:“蔣公子,你未婚妻尋你來了呢!快和她回去吧。”
看了一眼馬凝雨,蔣正陽心中千迴百轉,迅速做好了計較:“溪妹妹,我剛纔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封信我也承認了,只求你相信我的一片真心。”
“蔣正陽你說什麼?”馬凝雨簡直不敢相信。
豎起右掌,蔣正陽一臉正色道:“當着溪妹妹的面鄭重發誓,我蔣正陽和馬凝雨再無關係,不日我便去馬府退婚,從此男婚女嫁再無瓜葛。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馬凝雨渾身顫抖,心都在滴血:“蔣正陽,你再說一遍?”
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如此狼心狗肺,爲了攀附上已經成爲德慶帝面前的大紅人唐溪,居然要甩了她?還是在搶佔了她身子,且當着唐溪的面,說出如此無情無義的話?
“再說十遍,我依舊是這樣。”
蔣正陽冷漠的掃了她一眼,看着唐溪的時
候,立即又換了一副深情似海的眼神:“溪妹妹,現在你可以相信了吧?我是真的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只愛你一個人!”
看着如此滑稽的一幕,唐溪既對馬凝雨識人不明感到嘆惋,更爲曾經的原主一片真心,卻慘遭渣男拋棄自殺而可惜。她不會可憐馬凝雨,更不會因爲蔣正陽如此作態,就輕易饒過了他。
“蔣公子……”
眼瞧蔣正陽滿臉期待的神色,唐溪脣角揚起一抹淺笑:“當初你傷害我這麼深,如今想要幾句話就讓我原諒你,那是不可能的。”
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馬凝雨,蔣正陽站起來,堅定的道:“溪妹妹,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一定能夠做到。”
只要能娶到她這位擁有特殊醫道天賦的美女,不止是他蔣正陽,就連他蔣家都會飛黃騰達,成爲堪比皇親國戚的豪門望族!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又算的了什麼?
“遠山,你去和蔣公子切磋切磋,只要他身手能夠勝過你,我就原諒他了。”唐溪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遠山,:“你小姐我會不會原諒他,全看你了。”
遠山一咧嘴,白牙閃過一抹寒光:“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好好招呼蔣公子!”話音一落,便是一拳打了過去。
“轟!”一個人影飛了起來,又重重的跌下。
“轟!”又是飛起一腳,遠山將蔣正陽踢出一丈之外。
“苼蘭,讓人送馬小姐回去。”
唐溪頭也不回的走了,直到走出了花園月門,身後依舊傳來痛苦哀嚎的慘叫,以及那拳拳到肉的擊打聲……
回到房中,苼蘭依舊眉飛色舞:“小姐,你沒看到馬小姐那個樣子,哭的可慘了!”一邊說,又一邊哼了一聲:“誰讓她當初那麼對小姐呢?如今被蔣正陽甩了,那纔是活該。”
見唐溪淺笑着沒有說話,苼蘭依舊興致勃勃,一會兒又皺起了眉頭:“哎呀,哥哥不會把蔣正陽打死了吧?”
“擔心什麼,遠山是你哥哥,你還不瞭解他?”
這對渣男渣女有這樣的下場,唐溪是絲毫沒有意外的。
以前不動這兩人,不過是她沒有時間罷了。如今坐在家中,銀錢滾滾而來,她輕鬆了不少。早知道有如此快速賺錢的方法,她是不是早就該顯露天賦了呢?
嗯,能賺錢是好,不過……只怕很快麻煩也要來了。
她可不相信堂堂德慶帝最寵愛的嵐熙公主,親自下帖子邀請她入宮賞荷,真是如表面那麼簡單!她記得很清楚,嵐熙公主對她那位名義上的師父,可是深深戀慕着的呢!
不知不覺,唐溪就想到了楚輕侯身上,半月前二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再次清晰的浮上心頭。
可惡,那個混蛋,居然敢偷襲她!
等以後逮着機會,她若是不加倍報復回來,她就不叫唐溪!
“苼蘭,給我梳頭換衣,我要出門!”
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幽幽中透着一股殺氣,唐溪笑了起來。那位溫文儒雅,對人彬彬有禮的玉郎仙醫楚大人,還欠她一百萬兩銀子沒有給呢!
她要去討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