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曾凡進城結果是被送到了陳家,陳家那兒除了豪哥兒那傻子,還有陳家三位長輩外,竟然還有自己親岳母,李娘子。
“岳母、義母!”曾凡忙上前行禮。
“我們去看看萍兒,正好一塊。”大太太倒是很利索,根本不費話。
曾凡張着嘴看向陳福興,陳福興也就只能跟他呵呵。目前,大太太不太待見他了,人家有些事想通了,於是,老爺算個什麼?
她女王氣質全開,外頭的事,她不管,但是對內,她是絕對的大太太,她決定的,現在陳福興都沒法。
因爲他突然現,自己若不想休妻,好像就只能容她。而休妻,他真是想都不敢想。二十年前都沒想過,現在更不會想了。所以現在大太太要去看女兒,他能說什麼?只能陪笑。
“走吧!”大太太自己叫人,大家一下子都忙碌了起來,陳福興和二太太也就只能幹看着。豪哥兒也是,表示自己真的不能說啥。
於是他們回省城坐的就是陳家的專車。不是運貨的那種,也不是驛站的那種,就是各種設計合理,坐在裡面,想躺着都成的陳家豪華大車。
大太太和李娘子坐前頭一輛,他們三個小子就坐後頭一輛,省得都不自在。但是就算他們車裡沒大人,曾儀也是適應了一會。曾儀總算體會到啥叫有錢人了,也就只能嘖嘖一下,卻不敢說話。
曾凡也適應了一下,但還是從自己包裡拿出幾本書。遞了一本書給曾儀,也給了一本豪哥兒,“你先背出來,回家再寫。”
“二姐夫,你不會回來還帶着書在抄吧?”豪哥不禁呻吟了一下。
“是!”曾凡窩在一角,那裡有個小案几,原本這是用來喝茶用的,現在曾凡覺得車很平穩,寫字剛剛好。快快的拿出昨兒沒抄完的書,自己抄了起來。現在他抄書也是專業的,邊抄邊默唸,手快趕上自己唸的度了。
曾儀在他念書中,也慢慢安靜下來,自己低頭看起書來,現在曾凡按着豪哥兒的方法在訓練他,雖不要求他過目不忘,但也得背得下來,他慢慢的自己沉浸書中,心中默誦,三人倒是沒浪費在路上的時光。
李萍在省城裡倒是過得安逸,當然,也挺想曾凡,白天不覺得,到了晚上,就覺得哪哪都不對了。曾凡現在是習慣抱着她睡的,她也就習慣晚上會有一個很溫暖的懷抱任自己輾壓的。結果現在大牀是自己一個人的了,真是左右都不是了。
當然,陳家的老媽媽們倒是挺聰明的,看她每日繡花跟罰站似的,倒是讓人做了個能半躺的繡架,這樣,她便能在窗邊的春凳上靠坐着繡。小孩子在肚子裡鬧騰,那是因爲她坐着,會讓孩子覺得被壓着了。但天天站着也不是個事兒,腿會受不住的,所以讓她半靠着,倒是比之前站強多了。
當然,人家也是負責的,繡一個時辰,必要叫她起來,吃點東西,下來走動一下,午睡也是必不可少的。
當然老媽媽們自己也覺得李萍不虧是老爺和大太太看上的人,明明是小門戶出來的,但看上去,真比自己家的大姑娘還像是千金小姐。沒有擺譜,但那舉手投足之間,真就像是那幾輩子老姓人家傳來的範兒。讓老媽媽們都收了之前的輕視之心,小心的侍奉起來。
等着他們回來,李萍已經把《百子圖》的最後一屏繡好了。果然經驗是無價的,讓她靠着繡,縱是墊得厚厚的,她還是覺得屁股坐久了會疼。老媽媽們也知道會疼,還給做了一個羅圈墊,把那塊骨頭的地方留出來,感覺上是好多了,繡花的效率也快了很多。再說也沒人鬧騰了,心靜了,自然做事就快。
等着大太太他們進屋時,李萍此時正在繡一幅巨大的被面。因爲太大,她又半躺着,感覺她整個人都埋在被面裡。
“怎麼不知道將惜自己?”大太太都怒了,看看邊上兩個老媽子,還真不認識,不過沒關係,認不認識的也可以罵,“讓你們看着二姑娘,怎麼由着他的性子來?”
“就是,就是,走前不是說了,不許讓二姐這麼操勞嗎?”豪哥兒也直跺腳,順便介紹,“還愣着,這是大太太!”
“乾孃,娘,你們怎麼來了。”李萍還真不好就這麼冒然求情,推開了架子,自己利索的起身,這會兒大家才能看到,她身下墊得厚厚的,屁股下頭還有個好好圈墊。
“不是說你懷相不好,過來看看。怎麼又接新活。”李娘子倒是能罵女兒的,不過看看他的肚子,沒罵,但還是戳了她一下。
“是不接這種大活,只答應做些小帕子、小荷包的,只不過有官家要嫁女兒,這個被子趕得急。央到女兒這兒,又說,女兒福氣好,人家也是想借借這福氣。沒法子!”李萍纔不說,人家出了五倍的價錢呢。
“那倒是,父母、公婆俱全,現在又懷着孩子,家裡也沒有窮氣,這種福氣不是一般人有的。”大太太倒是理會得。
這種被面是做合衾禮用的,這就得講個好兆頭,一般是要新娘子自己繡,但大戶人家,誰家小姐能這個。一般來說家裡也是請了針線上人,不過呢,再講究一些的人家,這種東西也不敢輕易交給一般人做的。李萍這樣至少面上都不缺的人,是很少出來做繡孃的。自然人家是要來求的。
“這個也挺簡單的,比百子圖容易,又不用分線,這幾位媽媽也聰明看看爲女兒弄的繡架,現在再繡大件也不怕了。”李萍趁機給幾位媽媽表起功來。
“行了,回去多領一個月的月錢。”大太太瞪了她一眼,回頭對兩位媽媽淡淡的說道。
這兩位是省城陳宅的,雖說是二太太一直在用,但那是屬於陳家的,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也是屬於大太太的。
現在兩位媽媽看到大太太的氣勢,一下子就傻了,呆呆的給他們行了一禮,傻傻的退了出去,啥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乾孃,你把人嚇壞了。”李萍對自己這位義母真的無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