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我說你要秀恩愛也要適可而止吧!”蔡逸辰看到周言手機屏保上許諾的照片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自從周言和許諾確定關係之後,蔡逸辰充分感覺到什麼叫快樂都是別人的,自己只有吃不完的狗糧。就拿昨天晚上來說吧,本來蔡逸辰、陳默還有周言約好了三排,結果沒想到遊戲進行到一半,許諾叫周言去吃夜宵,如果不是蔡逸辰以斷絕兄弟之情相要挾,周言恨不得立馬掛機飛奔而去。
“你不明白,這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以解憂,唯有照片。”周言晃了晃手機,得瑟的樣子讓蔡逸辰恨不得踹他兩腳。好在手機微信的消息提示音解救了周言。
蔡逸辰打開微信,原來是之前加的電競社的交友羣有了新消息:今天下午社團組織社團活動,地點是53304,希望大家積極參與,能到的就在羣里扣1。
蔡逸辰非常迅速地回覆了羣消息,畢竟如果選擇在寢室腐爛發黴或者看室友撒狗糧,他更樂意參加這種社團活動。
而此刻的周言則打算約許諾一起去看電影,順便吃晚飯,但是沒想到遭到了許諾的拒絕。
“這幾天可能沒辦法一起吃晚飯了。”許諾附帶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要忙嗎?”
“幾個星期後不就是運動會了嗎,我報名了女子組的八百米,所以我這兩個星期打算臨時抱佛腳,每天晚上去操場跑跑步,提高一下我的心肺能力。”
“我記得你不是不擅長這些體育運動嗎,何必勉強自己呢?”
“這不是有工時和考覈分獎勵嗎,不然我也不想參加。”
周言向來對這些並不關注也不太在意,對他來說最大的目標就是順利畢業,然後開一家書店,而且他本人也不熱衷於體育活動,就連籃球也是因爲蔡逸辰才時不時碰一碰,有時間他更願意泡在圖書館裡看看書。
但許諾不一樣,工時和考覈分是直接與每年的三好學生評定掛鉤的,而許諾不僅對自己的成績要求一向很嚴格,並且她不只滿足於大學文憑,她還想要邁向更高的臺階,所以自然不會讓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工時和考覈分成爲她前進目標上的絆腳石。而參加運動會,是來分最快也是最簡單的方法,許諾當然不想錯過,哪怕她不擅長運動。
周言知道許諾其實是一個挺要強的女生,當她決定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儘管這件事情不是她喜歡的或者擅長的,她也會盡全力去做到最好。
“好吧,那我們就晚飯半小時後操場見啦。”
“感動,你居然願意陪我一起鍛鍊。”許諾發了一個比心的表情包。
下午,蔡逸辰來到53304,教室裡已經來了不少人,蔡逸辰本來打算找個位置隨便坐下,卻突然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江嘉禾。
我差點兒都忘了她也是電競社的。蔡逸辰心裡想着,便來到江嘉禾的身邊坐下。
正躲在角落裡的江嘉禾,感覺到有人坐到了她的身邊,全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
我就知道我不該來的,討厭的婉婷,明明說好會陪我到最後的,剛剛居然溜了!留我一個社恐在這裡,我快要崩潰啦!!!還有我身邊這個到底是誰?拜託,我都找了一個這麼偏僻的位置坐下了,教室那麼大你非跟我擠一塊幹嘛!這傢伙如果一會兒找我說話怎麼辦?我要不乾脆裝啞巴吧。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從江嘉禾的面前經過,只會看到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生正一本正經地坐着,臉上面無表情,打死也不會想到她的內心戲這麼豐富。
“喂,江同學,我剛剛看你的臉好像有點紅,你是不是很熱啊,要不你把帽子摘了吧,這教室裡也沒有太陽。”蔡逸辰說道。
嗯?這個聲音怎麼有點兒耳熟?江嘉禾偏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打遊戲不如我的菜雞啊,話說好像確實有點熱,大概是因爲和蔡逸辰打過幾次交道,江嘉禾莫名的沒有那麼緊張了,猶豫片刻,終於是把帽子摘了下來。
“我看你流了好多汗,要不你拿紙擦擦吧。”
江嘉禾一緊張就容易出汗,平常都會帶着紙。可是當手伸進口袋時,江嘉禾卻沒有摸到紙,糟糕!剛纔出門順手放在婉婷的包包裡了,江嘉禾猛然想起。
“你有沒有紙啊?”江嘉禾小聲問蔡逸辰。
“我沒有帶紙的習慣,要不問問別人吧?”因爲平常都是周言這個御用供紙人員細心地替蔡逸辰備着,所以才讓蔡逸辰養成了不帶紙的習慣。
問別人借?呵呵,我選擇原地昇天。江嘉禾擡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暗示蔡逸辰不用了。
“小夥伴們安靜一下哈,我看人來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們開始今天的社團活動吧。”社長的及時發言救了江嘉禾一條命,剛剛短短的幾句對話彷彿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元氣,如果再繼續對話下去江嘉禾覺得她寧願從旁邊的窗戶跳下去,這樣還比較痛快一點。
“我們這個電競社呢,主要是針對喜歡王者榮耀的小夥伴,平時呢我們沒有什麼線下活動,主要的都是線上活動,大家沒事一起開開黑,偶爾呢,我們可以線下聚個餐什麼的,當然,我們創辦這個社團的初衷就是希望召集同樣的遊戲愛好者,所以我們希望大家平時線上開黑的時候不要有段位歧視或者操作歧視,時不時的,我們也會組織一些和其他學校的電競社的五排比賽,到時候大家都可以踊躍報名,我們最終按綜合實力來選擇出賽人員。好了,我想說的差不多就這些了,下面我們挨個介紹吧,算是互相認識一下。”
於是大家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自我介紹,氣氛也開始慢慢活躍起來。
“大家好,我叫蔡逸辰,我在王者裡主要喜歡玩打野或者射手,我技術還算過得去,我覺得呢打遊戲肯定都是有勝負欲的,當然,開心也很重要,只要你不演我,我很樂意大家來找我開黑。”
蔡逸辰說完後,大家陸陸續續地開始鼓掌,特別是女生尤爲捧場,畢竟像蔡逸辰這樣長得帥還特別親和的性格,是很容易獲得女生的好感的。
然後就輪到了江嘉禾,江嘉禾慢慢地站起來,聲音小的只有蔡逸辰可以聽見。
“我叫江嘉禾,謝謝大家”說完之後,江嘉禾迅速坐回到位置上。
“看來這位同學有點害羞啊,能不能大點聲再來一遍呢?”江嘉禾的聲音的確太小了,於是社長這樣說道。
坐在江嘉禾旁邊的蔡逸辰清楚地看到江嘉禾的臉、耳朵全都紅了,她低着頭,想要再站起來,卻止不住地發抖,嘴巴一張一合,卻就是發不出聲音。
就在氣氛無比尷尬的時候,蔡逸辰站了起來。“那個社長,江嘉禾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來替她自我介紹吧,她叫江嘉禾,在王者裡基本上每個位置都會一點,技術特別好,這次社團的線上比賽的冠軍就是她,她不但技術好,脾氣也特別溫和哦。”
蔡逸辰的解圍讓氣氛緩和了下來,社長見所有人都已經介紹完畢,於是就讓大家自由加好友,方便之後線上開黑,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三五個女生將蔡逸辰圍住,都想要加他的好友,蔡逸辰也都沒有拒絕。當然,這只是出於社交禮貌,蔡逸辰並沒有別的想法。
加完好友,大家都陸續離開了,也準備離開的蔡逸辰發現江嘉禾的帽子落在了桌子上。
她也太粗心了吧,想起剛纔江嘉禾渾身發抖的樣子,蔡逸辰覺得,江嘉禾好像和他前幾次見到的完全是兩個樣子。
江嘉禾在超市門口買了一瓶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才緩過勁兒來。我果然還是不適合這種人多的場合,肯定像之前一樣,大家都覺得我是一個怪人吧。江嘉禾垂着頭,表情有些失落。
“我說,你走的那麼急,帽子沒拿都沒有發現嗎?”蔡逸辰從教室出來,正打算到江嘉禾的寢室,託宿管阿姨把帽子拿給江嘉禾,沒想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江嘉禾。
剛剛的場面在江嘉禾看來實在是太尷尬了,所以社長一說可以離開,她就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加好友上,立馬頭也不回地跑路了。當時太匆忙,自然沒注意到帽子忘拿了。
“謝謝。”江嘉禾伸出手,打算接過蔡逸辰手裡的帽子。而蔡逸辰並沒有把帽子遞給江嘉禾,而是低下腰,把帽子扣在了江嘉禾的頭上。
蔡逸辰身高185cm,江嘉禾身高155cm,江嘉禾差不多到蔡逸辰胸口的位置,蔡逸辰低下頭給江嘉禾戴帽子的時候,江嘉禾下意識地擡頭,蔡逸辰的鼻尖輕輕擦過江嘉禾的發頂,江嘉禾的頭髮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蔡逸辰的鼻子被頭髮弄得有點癢,他替江嘉禾戴好帽子之後,用手來回揉了揉鼻子。第一次,蔡逸辰覺得蘭花的香味原來這麼好聞。
本來蔡逸辰想要問一問江嘉禾今天爲什麼會那麼害怕,但是他想了想,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如果江嘉禾不想說,他也就不想問了,畢竟問別人不想說的事情是挺讓人反感的。
“那什麼,雖然我們之前就算認識了,不過還是正式說一下,以後請多多關照啦。”
江嘉禾點點頭,之前和蔡逸辰在遊戲裡開黑確實還挺愉快的。對於網絡世界裡的交流,因爲可以避免面對面,所以江嘉禾並不排斥。雖然,之前兩個人加好友開黑,主要是因爲他是林婉婷朋友的弟弟,但經過今天的事情,讓她感覺蔡逸辰是一個真正值得深交的朋友了。
“那個,今天的事謝謝了,我先走了,拜拜。”江嘉禾看到手機上林婉婷突然發來的消息匆匆道謝後,就跑走了。
倒黴的俞一舟
江嘉禾一路小跑到寢室,除了林婉婷之外,蔡逸語和田苗苗也在。
“婉婷你剛剛在微信上說有急事,怎麼啦?”江嘉禾看着林婉婷的臉色不太好看,田苗苗也是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便有些焦急。
“你社團活動還順利嗎?我沒想離開這麼久的,本來打算去上廁所,然後很快就回來,沒想到……遇到了一些突發情況。”林婉婷知道江嘉禾的情況,所以對於迫不得已把她一個人丟在教室裡感到很愧疚。
“沒事,你走之後,沒多久蔡逸辰他就來了,他也是電競社的,因爲他的幫忙,我還算順利過關了。別管我的事了,你到底出什麼事了呀?”
於是林婉婷把離開之後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林婉婷從廁所出來後就往教室走,廁所在走廊的盡頭,旁邊就是樓梯口,林婉婷正要離開時,就聽到樓梯口有人打電話的聲音,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林婉婷聽到了俞一舟的名字,於是有一些好奇,便躲在轉角處偷聽。
“喂,二狗啊,哥叫你乾的事情乾的不錯,呵,俞一舟那小子不是覺得自己長得很帥,很了不起嗎?居然敢搶老子的女朋友!哼,我就要全校都知道他是一個渣男!嗯,答應的錢已經給你打過去了,規矩我還是懂的,你也知道,我齊蕭洪是最講信用的……”
這差不多就是林婉婷聽到的全部內容,林婉婷聽到這段對話的時候心情是非常複雜的。從籃球賽開始,她雖然不好意思承認,但的確她對俞一舟是存在一些好感的。可是從表白牆事件開始,林婉婷覺得俞一舟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差很多。在這個事情裡俞一舟作爲一個受害者,可是在林婉婷看來他並不無辜,如果不是俞一舟花心,他也不可能會得罪到齊蕭洪。
“齊蕭洪,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啊,”蔡逸語皺了皺眉,“我想起來了,我聽許諾提起過,他好像是周言青梅的男朋友,而且開學沒多久,這個人就跑來加過我好友,說是喜歡我,結果被我拒絕了,前兩天還一直來煩我。”
“這都哪跟哪啊!我怎麼感覺有點兒亂啊?還有苗苗,你又是爲什麼哭呀?該不會你也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吧?”
田苗苗揉了揉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因爲哭得太久,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了,“我……我就是齊蕭洪之前的女朋友之一,齊蕭洪特別會僞裝自己,我當初還以爲他是那種特別溫柔的人,結果後來他哄着我,騙我的錢,把我甩了之後還經常恐嚇我,他說如果我不給他錢,他就讓他認識的那些小混混天天來騷擾我,我又不敢和老師父母說,可是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田苗苗說着說着又埋頭痛哭了起來。
“只是在這裡哭是沒有用的,我們應該把所有有關人員都叫來,商量一下解決辦法。”蔡逸語從小跟着父母應對各種交際,各式各樣的人物都見識過,所以並沒有很吃驚。”
江嘉禾贊同地點點頭,“我同意逸語姐的話,再說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就不相信警察還治不了這個混蛋了。”
幾通電話,蔡逸辰,俞一舟,周言還有許諾都趕到了。
林婉婷又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並且在說的過程中不時地看向俞一舟,她很好奇俞一舟是怎樣的一個態度。
大家聽完後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其中最震驚的就是周言。雖然他現在和許諾在一起了,但是不管是因爲曾經年少懵懂的感情還是童年的相識相伴,都讓周言沒有辦法放任艾兒不管。但是怎麼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艾兒,卻是周言非常苦惱的事情。艾兒從小在父母的保護下長大,對於社會的複雜險惡知之甚少,周言很害怕艾兒不能接受自己的第一段感情會是這樣一個糟糕的結局。
除了周言,最頭疼的就是俞一舟了。他感覺自己最近諸事不順,先是表白牆被黑,現在又多了一條搶別人女朋友的罪狀。俞一舟雖然感情史比較豐富,但是他從來不會做腳踏兩隻船或者搶別人女朋友的事情。剛剛林婉婷在複述事情經過的時候,俞一舟感覺得出來林婉婷對自己是存在不滿的,好幾次當林婉婷看向自己的時候,俞一舟都選擇了逃避。他不清楚自己對林婉婷是怎樣的一份感情,他也厭煩去面對這些事情。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出在這個齊蕭洪身上,我們現在的麻煩事是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證明是齊蕭洪誣陷的俞一舟,我們要想個辦法從齊蕭洪那裡套出證據來。”一直坐在旁邊的許諾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許諾這麼說,一定是想出什麼好辦法了吧!”蔡逸語對着許諾笑了笑,兩個人是室友,對彼此的性格都有一些瞭解,蔡逸語知道許諾,當她開始發表建議的時候,如果沒有非常有意義的建議她是不會隨便發言。
許諾對着蔡逸語做出一個“果然是好姐妹”的表情,然後接着說道“這個辦法呢其實很簡單,主要就要靠我們的逸語姐出馬啦……”
夜晚,齊蕭洪在收到蔡逸語的微信後,興沖沖地來到約定的地點——櫻花籃球場。
呵,之前還裝什麼清高,最後還不是被我拿下了。齊蕭洪依靠着籃球架,寸頭,衛衣加休閒褲,濃眉大眼,如果單看外表的話,齊蕭洪還是一個非常有親和力的鄰家大哥哥,絕對讓人想不到他是一個多麼噁心人的人渣。
像之前那些騙過的女朋友一樣,齊蕭洪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喜歡蔡逸語,他看上的只不過是蔡逸語出衆的外表和優越的家世罷了。
讓齊蕭洪乾等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蔡逸語才慢悠悠地從寢室出發,來到籃球場。蔡逸語將頭髮隨意的紮成一束馬尾,寬鬆的韓版衛衣配一條淺灰色打底褲,極爲簡單的裝扮,反而更加凸顯了蔡逸語的清爽、幹練。
“不好意思,沒有讓你等太久吧?”
齊蕭洪開始充分利用起自己的外貌優勢,眼神中流露着溫和的目光,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沒有等太久呀,而且比女孩子早到纔是紳士的表現,不是嗎?”
其實,十分鐘之前,齊蕭洪已經極度不耐煩地說了好幾句髒話,要不是蔡逸語自身的條件確實足夠吸引齊蕭洪,按照平時,齊蕭洪早就罵罵咧咧地走人了。
蔡逸語用手將碎髮拂到耳後,臉上露出一絲嬌羞的笑容,“我叫你出來的原因,你應該知道了吧?”
“當然,說實話,第一次見到你,我才明白怦然心動是什麼樣的感覺,當你在微信上告訴我你對我也有感覺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齊蕭洪上前,想要握住蔡逸語的手。
如果之前被齊蕭洪欺騙過的女生在場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句臺詞十分耳熟。沒錯,幾乎面對每一個女生,齊蕭洪都是這個開場白,而且這個套路都是屢戰屢勝,百試不爽。
蔡逸語躲開齊蕭洪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我想,你誤會了,雖然我在微信上說我對你也有感覺,但是我並沒有要接受你的意思。”
“爲什麼?是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慣用的套路失敗,齊蕭洪有些錯愕。
“昨天一個叫田苗苗的女生跑來告訴我,她說她是你的前女友,而且感情很好,只是因爲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你們才迫不得已分開而已。”
淦!又是這個女人,找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次才行。齊蕭洪心裡想着,面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逸語,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田苗苗。”
“你不用騙我了,她給我看了你們在一起時拍過的照片,我來就是想和你說,既然你已經有喜歡的人,就不要欺騙自己,這樣也是對其他人的不尊重,你以後不要再聯繫我了!”
不等齊蕭洪反應過來,蔡逸語就跑走了。
齊蕭洪一腳重重地踢在籃球架上,兇狠的表情和剛纔判若兩人,田苗苗,別讓老子抓到你,敢在背後坑我,你完蛋了。
“你是在找我嗎?”
“好啊,田苗苗,膽子挺大,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倒自己先跑出來了。”齊蕭洪看到突然出現的田苗苗,冷笑一聲,說道。
“其實剛纔我就一直躲在不遠處,怎麼樣,第一次感覺到吃癟的滋味吧,沒錯,昨天就是我去找的蔡逸語,齊蕭洪,我已經想通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齊蕭洪一揮手,狠狠地給了田苗苗一巴掌,“我看你是不漲記性了,我勸你最好把你手機裡的照片刪掉,然後去向蔡逸語解釋清楚,不然我叫校外的那些小混混替我教訓你,他們下手可就沒個輕重了!”齊蕭洪目露兇光,惡狠狠地威脅着田苗苗。
“我不答應,你能怎麼樣!”
齊蕭洪氣急敗壞,打算再給田苗苗一巴掌,擡起的右手卻被一個強有力的力量抓住,然後一個反扣,齊蕭洪被踹了一腳,跌倒在地上。
躲在旁邊教學樓裡的蔡逸語等人走到了齊蕭洪面前。
齊蕭洪環視了一下眼前的這些人,問道:“你們針對我做什麼?”
“做什麼,表白牆上乾的好事,齊蕭洪,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啊!”
齊蕭洪右手被人扭着,單膝跪地,另一隻腿的腿肚子也被人踩着,動彈不得。但是聽聲音,他知道自己身後的就是俞一舟。
將所有的事情聯想了一下,齊蕭洪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這些人合夥坑了,但是他仍然死鴨子嘴硬道:“我警告你們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你們肯定會後悔的!”
“後悔?後悔什麼呀,後悔沒有早點把你這個人渣揪出來纔對。”蔡逸語雙手環胸,特別不屑地看着齊蕭洪。
“哦,對了,你不會還指望那些小混混給你撐腰吧,不好意思,他們不會再搭理你了,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跟你學的。”蔡逸辰補充道。
之後,田苗苗把拍下的證據和從小混混那裡拿到的關於污衊俞一舟的證據一起交給了學校。學校在經過審查之後,將齊蕭洪移交給了公安機關處理,並對齊蕭洪的所作所爲進行了全校通報和開除學籍的處理。
“啊,事情終於圓滿結束了,謝謝兄弟們的仗義相助。”俞一舟躺在牀上和周言還有蔡逸辰微信聊天,陳默依舊沉浸在他的遊戲裡面。
周言、蔡逸辰、俞一舟、陳默、星野植樹他們認識沒多就後就建了一個微信羣,方便聯繫,聊天還有遊戲開黑什麼的。羣名是陳默起的,叫沉默是金。除了陳默和星野植樹之外,其他三個人還是比較活躍的。
“結束?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這次的事情歸根結底你也有問題,我說少談幾個女朋友不行嗎你!”蔡逸辰附加了一個無語的表情。
周言:“對啊,之前聽你說你不是對林婉婷挺心動的嗎?我可告訴你,人家現在對你的印象分可是一扣再扣,你再不挽回你的形象,可就是沒機會了。”
俞一舟:“隨緣吧,反正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說我本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她不接受,我也沒辦法。”附加一個無奈的表情。
星野植樹:“黃河不是多泥沙嗎?怎麼可能洗得乾淨。”
蔡逸辰:“你就是因爲總是這樣逃避,纔會女朋友換了又換,女生最害怕的就是沒有安全感你知道嗎。”
周言:“植樹,你的笑話好冷,哈哈哈。”
……不知道聊了多久,關於俞一舟的事情仍然沒有一個好的解決方法,最後周言準備睡覺,蔡逸辰則約好了和江嘉禾打遊戲,星野植樹則是半途就已經沒了聲音,於是大家互相說了再見,就各幹各的事去了。
俞一舟放下手中的手機,便看見陳默披上外套準備出去的樣子。
“你去幹嘛?”
“拿外賣。”
“不會又是蔥油拌麪吧!大哥,你吃不膩的嗎?”
“蔥油拌麪,我永遠的愛,如果每天少了它,我就像失去了靈魂。”
“行行行,你快迎接你的靈魂去吧,別一會兒冷了。”俞一舟揮揮手道。
男生寢室這邊聊的火熱,女生寢室也討論着相同的話題。
“嘉禾,你說,爲什麼人的真實樣子有時候會和第一印象差別那麼大呢?”
“你就直接說俞一舟的名字得了,還拐彎抹角的做什麼呀。”江嘉禾有些擔心地看着林婉婷:“我說婉婷寶貝,你不會真的陷進去了吧?”
“你也知道,我在這之前呢從來沒有對哪個男生心動過,結果第一次心動,沒想到卻是一個花花公子。”林婉婷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捶了幾下牀板。
“我覺得呢,逸語姐和許諾說得對,你呢看起來是個挺開放的女孩子,其實對待感情比誰都認真。俞一舟只是恰好踩到你的雷區罷了。”
林婉婷嘆了一口氣,的確,她介意的就是俞一舟那些豐富的感情史,她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俞一舟的時候,他在球場上英姿颯爽的樣子。當時球場上那麼多人,只有俞一舟吸引了她。午後的陽光落在少年俊秀的臉龐上,雖然少年滿頭大汗,但是每一次進球時眼裡的喜悅和嘴角肆意的笑容都讓她那樣心動……
“算了,不聊了,你不是還要和蔡逸辰開黑打遊戲嗎?我睡了,晚安。”
江嘉禾癟了癟嘴,感情的事情她比林婉婷還要白癡,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導林婉婷。只能心裡默默祈禱林婉婷能夠早點釋懷。
夜深了,有些人已經早早地去和周公見面了,有的人,則註定是一個失眠的夜晚。
俞一舟盯着頭底的天花板,腦子裡全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的心情從最開始的憤怒再到後來的委屈,現在,他居然有點憎惡自己。
回想自己談過的這麼多的女朋友,他主動提分手的也好,對方提分手也好,最後不歡而散的大多數原因都是對方嫌他過於冷淡了。
對方總是說,不管吵架也好,分手也好,俞一舟從來都沒有主動解釋或者挽留過。挽留?當一個人真的想要離開的時候,挽留真的有用嗎?曾經他也拼命地挽留過,討好過,最後呢,他得到的只是一個漸漸遠去的模糊的背影而已。
俞一舟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從小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的他,卻並沒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在俞一舟讀小學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常常因爲工作關係不在家,而她的母親雖然不需要工作,但也經常出門,在後來父母一次次地爭吵中,俞一舟漸漸明白了母親出門的去向。父親爲了維持表面的體面,不肯和母親離婚,兩人從最開始的爭吵,互相謾罵,到最後的沉默,互不關心。在俞一舟的記憶裡,母親是一個極爲漂亮的女人,一頭烏黑秀麗的大卷發,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高挑的身材。特別是一雙像貓一樣的眼睛,帶着幾分狡詐,但眼尾的淚痣又讓她的眉眼少了幾分攻擊性,多了幾分嫵媚感。母親每次出門,都會精心打扮一番,有時候當晚就會回來,有時候一個星期甚至更久纔回來。家對於母親而言,更像是一個休息站,每次都是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在俞一舟還小的時候,每次他看到別的孩子在母親懷裡撒嬌時,他總是很羨慕,他也很想知道母親的懷抱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可是母親從來沒有抱過他……
“去,帶着少爺到一邊玩去,不要弄髒了我新定製的連衣裙。”每當我想要和母親親近時,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俞一舟現在想想,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真天真,母親連餘光都不肯施捨給他,更何況是一個奢侈的擁抱呢。在母親眼裡,他就像一把枷鎖,鎖住了她的自由,他的每一次出現,對母親而言都不過是在昭示着母親的痛苦而已。
母親提出離婚,父親不同意,哪怕母親說她可以分文不要,包括我,可是父親仍然是不同意,最開始,兩人不斷地爭吵,到後來,父親開始選擇不理睬母親的一切行爲,母親也從最開始的歇斯底里到後來的麻木,她越來越頻繁地流連於一個又一個不同的懷抱中。直到有一天父親終於答應了和她離婚,母親走的很乾脆,像一個三歲孩童終於得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糖果一般欣喜若狂,她走的那樣急,生怕父親反悔似的。
俞一舟在這樣一段漫長而痛苦的歲月裡,每當父母爭吵時,他也從最開始的嚎啕大哭到之後的視而不見,畢竟,他的感受又沒有人會在乎。他開始習慣了失去,習慣了不去奢求任何東西,因爲在俞一舟看來就像留不住母親一樣,他的哀求並不能讓他得到什麼。或許只有不奢望,纔不會失望吧。
他終於還是成爲了像母親和父親那樣讓人憎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