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哪有那麼多波瀾壯闊,之後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們重回了自己簡單的生活。
“走啊,周言,打球去!”蔡逸辰一身運動裝扮開門衝着周言喊道。
“你什麼時候想起打球了?”周言狐疑地問道。
蔡逸辰自然會打球,而且水平還不錯,這個周言在開學第二天被虐了一局之後就知道了。但是蔡逸辰平時八百年都想不起去打球,這個時候如此積極一定有問題。
“嘿嘿嘿。”蔡逸辰神秘一笑,“打球是次要的,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講帶你認識一個戀愛高手嗎?”
“哎呀,不想去。”周言雖然這麼說,但是對這個室友能這麼想着自己還是很感動的。
“哎呀,去嘛去嘛,就當新認識朋友了。”
周言從小就不擅長和同齡人交流,自然也不是特別想交新朋友,但還是耐不住蔡逸辰的苦苦相勸,當下就換上球鞋運動服,跟着蔡逸辰出門了。
“我這朋友真的,沒的說,又高又帥,籃球也打得好,對朋友義氣,就是桃花不斷,自己也不懂得拒絕。所以在外人看來私生活有些混亂。放心,只要跟他出去玩幾回還怕找不到對象嗎?”
說着,兩人就走到了籃球場。
“一舟!”蔡逸辰隔着老遠就喊。
球場那邊一個高瘦帥哥回頭看過來,揮了揮手。
“走吧,那個就是我朋友。”
周言從小就對籃球感興趣,自然對這個最近在濱海球場呼風喚雨的俞一舟有所耳聞。可百聞不如一見。只見俞一舟大概一米八的身高,面容清秀,簡單的平頭更襯托出硬朗的氣質。一間普通的針織衫穿在身上,下身穿這一條灰色短褲,看着就像是一個陽光運動男孩。
“好久不見,一舟。”
“還好久不見呢,找你打幾次球了,都說來不了,我還以爲你去世了呢。”
“忙,忙,忙。”蔡逸辰急忙打個哈哈。
“這位就是你室友吧。”俞一舟看着周言說。
“周言。”蔡逸辰又指着俞一舟說,“俞一舟。”
兩人互相點頭致意。
“這是我室友,陳默。”俞一舟指着場上另一個小夥子。
“打會兒?”蔡逸辰提議。
“行啊,我和我室友一隊,你倆一隊。”
“好啊,看我不虐死你。周言,他交給我防。”
籃球場充斥着濃烈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蔡逸辰大口灌着礦泉水,喘着氣說:“我擦,你越來越不像人了,剛剛那最後一個動作哪是一個‘人’可以做出來的。”
“這就是努力打敗了天賦。”俞一舟笑着說。
“放屁,你小子從小天賦就比我強。”
“嘿嘿,你要這麼想也沒問題。”
周言看着兩人互相拌嘴,突然就想起了艾兒。
一瓶水遞到周言面前,打斷了他的回憶。是俞一舟那個叫做陳默的室友。
“謝謝。”
“不客氣。”陳默在周言身邊坐下。
陳默人如其名,顯得有些沉默,坐着也不說話,周言也是個話少的人,倆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吹着晚風。
“走吧咱們。”俞一舟起身拍拍屁股。
“去哪?”周言問。
“不是說帶你認識新朋友嗎?”蔡逸辰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這不是認識了嗎?”周言略感疑惑。
“晚上還有一場呢!”蔡逸辰拍了拍周言的肩膀。
周言也不想拂了室友的好意,也就點頭應下了。
“先回去洗個澡,咱們再聯繫。”蔡逸辰對着俞一舟揚了揚手機。
“待會兒聯繫。”
洗完澡換好衣服,周言跟着蔡逸辰下了樓,俞一舟和陳默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走吧。”俞一舟對下樓的兩個人說。
“不開車嗎?”周言看蔡逸辰路過了自己的車,絲毫沒有上車的意思。
“晚上就不開車了。”蔡逸辰又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周言更加疑惑。
一行四人出了校門,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涌江灘。”
車子從偏僻的大學城開到了涌江邊。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周言下車,看見匾額上寫着“同塵”兩個大字,幽暗的門口偶爾閃過五顏六色的光彩,巨大的神秘感擊中了周言。
“怎麼樣?不錯吧!”蔡逸辰下車,站在周言身邊。
“進去吧,她們已經在裡面等我們了。”
“這是酒吧?”周言問了一句。
“是啊。”蔡逸辰回答,“怎麼,沒來過?”
“沒來過。”
“那正好,帶你見識見識,哈哈哈。”
周言是在小縣城長大的,別說是酒吧了,就是咖啡廳也沒有幾家。夏天,一幫漢子聚在一起也就是在大排檔喝點啤酒。所以酒吧在周言眼裡,神秘度不下於白宮和克里姆林宮。反正都沒見過。
“走吧,別愣着了。”
周言跟在三人後面,略感忐忑,又感驚奇刺激。
酒吧內,中間圓形大廳是一個小舞臺,此時正有樂隊在臺上唱着《沒有圍牆的世界》。這是莫文蔚的一首極爲冷門的歌曲,但周言恰好非常喜歡,此時聽着這首歌他那略顯緊張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風飄過
讓一切都飄過
不帶什麼
直到天地都癒合
不剩什麼
......”
主唱的聲音和莫文蔚很像,性感中帶着一絲沙啞,彷彿歷經了世間一切的苦難卻還渴望擁抱自由。周言自嘲一笑,自己就像歌中所唱,什麼也沒帶走,什麼也沒剩下。看似無拘無束的自由,實則是無窮無盡的孤獨。
就在這樣的歌聲中,俞一舟帶着衆人來到了酒吧最裡邊的一張桌子,上面早就有四個女孩等着了。
俞一舟介紹完兩邊後。衆人就圍着桌子坐下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俞一舟和蔡逸辰特意把周言安排到了一個女孩身邊坐着。桌子不大,八個人坐下後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周言只好抱歉地對身邊的女孩笑笑。女孩回了一個大方的微笑,表示並不在意。
“都是第一次來這個酒吧?”俞一舟對着四個女孩說。
衆人紛紛點頭,只有蔡逸辰微笑不語。
“那你們知道爲什麼這間酒吧叫做‘同塵’嗎?”
“是因爲《道德經》吧。‘和其光,同其塵’。”周言輕聲說。
“沒錯,就是因爲‘和其光,同其塵’,意思就是遮蓋自己的光芒,和世俗混在一起。所以這裡沒有什麼高高在上,你我都是這燈紅酒綠世俗的一員。”
“說得好,爲和世俗同流乾一杯!”蔡逸辰舉杯緊跟着俞一舟說。
衆人紛紛舉杯。
一頓酒就在俞蔡兩人的調和下喝到了凌晨四點。
周言才經歷了暗戀失敗的痛苦,也就多喝了點,這時候早已經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陳默雖然還沒趴下,但也已經搖搖晃晃了。對面四個女生倒還有三個能勉強自己站着的。
蔡逸辰到吧檯結了賬,回來看到這一桌的亂像,揉了揉眉心。
“我扛周言,你把人家女生送回去。”他對在一旁抽着煙的俞一舟說。
俞一舟點點頭,就架着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生走出了“同塵”。
“陳默,你陪我把她們送回去吧。逸辰,你們先走。”
蔡逸辰架着周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