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墨夕親眼看着墨瀾收拾了幾件衣服,又收拾了一些書本,可是,很多在墨夕看來,應該帶去的東西,墨瀾都沒有動。
墨夕忍不住說:“瀾,爲什麼不把你的那些衣服帶上?”
墨瀾停了一下,說:“哥哥,那些衣服,都太好了。”
墨夕愣了一下,這是什麼答案?太好,所以不要?
墨瀾勇敢地擡起頭,對墨夕說:“哥哥,我想要像普通的家庭一樣,和哥哥一起過。”他的聲音更低一點,“只有我和哥哥兩個。”
像普通的家庭嗎?瀾這是在要求親情?墨夕愣愣地點頭,說:“好,瀾說怎樣就怎樣。”
看着墨瀾很小的一個箱子,墨夕還是心疼的,可是,自己已經答應瀾了!
墨夕想起一件事,對墨瀾說:“瀾,還有你的書和畫冊呢。是從你寢室拿來的。”
墨瀾點頭說:“哦,我剛纔還想着,要去拿呢。”
墨夕看看這麼個小箱子,按鈴,讓管家到他的房間給他收拾東西,然後,又叫樓下的人避開,這才提起墨瀾的箱子,背起墨瀾的書包,說:“瀾,走吧。”
墨瀾看着墨夕,慢慢地點頭,剛纔,墨夕的吩咐,他都聽見了。
看着墨瀾眼中閃着的一絲感激的光芒,墨夕嘆氣,說了一聲:“小傻瓜!”
並肩走下樓梯,直到坐上車,墨瀾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這麼走出來了!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平復激烈的心跳。
墨夕望着墨瀾,嘴角滿是溫和的笑意。看着墨瀾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這些表情,不是那個冷冰冰的墨瀾,也不是那個呆滯沒有表情的墨瀾,墨夕就覺得很幸福!
汽車開動了,可是,墨夕太專注——因爲,瀾在車上!他並沒有發現,這個時候的墨瀾,視線正好投到後視鏡。
那裡,清楚地映着一個小小的人影。
那個人影站在二樓某個房間的窗口,正盯着後視鏡。
他的視線,正好跟墨瀾的視線對上。
他的視線,有着狼狽的熱情。
墨瀾的視線,卻很冷酷、厭惡。
墨睿是早上回來的。他沒有再去墨瀾的房間,反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站在窗戶前邊吸菸。
煙霧繚繞,他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平靜下來。
不知道吸了多少支菸,終於看到墨夕和墨瀾出現。
他要走了。
自己沒有機會去送。
但是,墨睿卻沒有再受傷,也許,是已經傷到底了?還是已經疼麻木了?
墨瀾的頭低下來,眼眸垂了下來。
一路,他都保持着這種姿勢,彷彿只有這樣,就可以不被外邊的人看見。
墨夕陪着墨瀾,然後在半路,他自己下車,匆匆購買了一些日常用品,就趕緊回到車上。
來到小區停車場,墨夕把車停在電梯的附近。
墨夕清楚地看到墨瀾又瑟縮了一下,趕緊問:“瀾,怎麼了?”
墨瀾很勉強地說:“沒事,哥哥。我就是、就是,有些覺得自己——”墨瀾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墨夕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他無言地嘆氣,下車,繞到墨瀾那邊,打開車門,讓墨瀾下來。
墨瀾咬了一下自己的脣,慢慢地走下來,然後,他往電梯走,越走越快,簡直是要小跑了!
“瀾!”墨夕趕緊追上去,連東西都顧不上拿!
所幸,電梯開了,裡面沒有人!
墨瀾這才稍微放鬆下來,可是,電梯這個密閉的空間又一次讓他覺得恐懼!他竟然主動拉住墨夕的袖子!
墨夕虛虛地環着他,竭力安撫他的不安。
二樓,眨眼就到。
墨夕開門,讓墨瀾進去。
剛剛進去,墨瀾就渾身虛軟地坐在地上,靠着牆壁。
墨夕蹲下來,自己脫掉鞋子,換上拖鞋。又給墨瀾脫下鞋子,換上拖鞋。
墨瀾沒有看墨夕,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頭腦彷彿裝着很多東西,又彷彿一片空白。
墨夕輕聲對墨瀾說:“瀾,不要在地上坐。要不——哥哥抱你?”這個提議說出口,墨夕就好像在等待墨瀾的宣判,心異常忐忑。
墨瀾彷彿沒有聽見,依然坐在那裡不動。
墨夕沒有辦法,只能也跟着墨瀾一樣,坐下來。他憂慮瀾的狀態。這一次的心靈創傷,對瀾造成的傷害,比墨睿和自己估計的,要嚴重得多!
瀾不敢見外人,不敢乘坐電梯!
他對自己,就像七歲,自己撿到他時,那樣依賴!
墨夕安慰自己,慢慢來!心結不可能一下子解開,也不可能一輩子解不開!
過了好一會,墨瀾才擡起眼眸,望着墨夕,又咬了一下脣,下定決心般,對墨夕說:“哥哥,抱我看看、我們的房子。”墨瀾知道,這樣長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墨夕不敢造次!
“好!”墨夕重重點頭,他心中狂喜,卻不敢表露半分在臉上。
他伸手,打橫抱起墨瀾。
他的手臂儘可能地平伸,讓墨瀾不致於被自己抱到自己懷裡,讓他受驚。
這樣的姿勢,其實對墨夕來說,手臂平舉,是很酸的。但是,墨夕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墨瀾的手,彷彿怕被摔下去一樣,揪住墨夕胸口的衣服。
墨夕儘量忽略胸口的異樣感覺,他溫和地對墨瀾介紹說:“瀾,看看,這是你的房間,喜歡嗎?”
墨瀾的眼睛睜得很大,掙扎着說:“哥哥,放我下來。”
“小心!”墨夕卻嚇了一跳,趕緊把墨瀾放到椅子上,就擔心他摔下來。
墨瀾坐在椅子上,貪婪地望着這個房間,望着房間裡的一切。
他的臉上,漸漸地,又充滿了喜悅。
墨夕一直凝視着墨瀾,現在,他放下心了!剛纔還擔心瀾不喜歡呢,看樣子,他是喜歡的!那就好!
墨瀾的頭卻在墨夕高興的時候,低了下來。
“哥哥,這裡、沒有監控吧?”墨瀾的聲音細細地傳來。
墨夕的心一緊,趕緊回答:“沒有的!瀾放心,肯定沒有!”
墨瀾倏地擡起頭,凝視着墨夕的眼睛,聲音卻很虛軟:“哥哥,不要騙我,我會相信的。”
墨夕頓時覺得,自己的世界黯淡了好幾分,他還是不相信的!是因爲,自己不值得他相信嗎?墨夕鄭重其事地說:“瀾,請你相信哥哥,好嗎?哥哥知道你害怕被人窺視,哥哥怎麼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墨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墨夕。
墨夕的眼睛也同樣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墨瀾。
墨瀾終於緩緩地點頭,說:“哥哥,我願意相信你。請你,以後都不要騙我,好嗎?”
“好。哥哥不會騙你,答應瀾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如果做不到,就罰哥哥——瀾以後就不要理哥哥,讓哥哥痛死,好不好?”這樣的懲罰,對墨夕來說,的確是最最嚴重的懲罰了!讓自己心痛而死!
墨瀾彷彿思考了很久,才鄭重地點頭,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拉住墨夕的手。
墨夕不敢動,害怕這是一場夢,一動,夢也許就醒了!
墨瀾也沒有動,就那樣拉着。
慢慢的,墨夕終於感覺到了墨瀾的手!是真的!不是夢!
墨瀾的手,涼涼的,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墨夕心疼,想着以後,要多給他補補才行啊。
墨瀾覺得自己已經恢復了,站起身,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墨夕陪着他,告訴他:“瀾,這是哥哥的房間。你喜歡這個房間還是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適合哥哥,那個房間適合我。”
“來,瀾,看看書房。”
墨瀾看到那裡除了電腦與一面牆的書架外,另一面牆,還有一面書架,還有擺着畫架,畫板。靠近窗臺的地方,放着兩張看起來很舒服的懶骨頭,一個小小的高跟玻璃茶几。上面是兩個魚缸,各養着一條魚。
墨瀾的視線落在那兩條魚上。
墨夕注視着他,想要知道他看到兩條魚的感覺,可是,墨瀾的眼瞼很快地垂了下來,看不清楚。
又過了一會兒,墨夕以爲,瀾肯定是不會說什麼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墨瀾卻開口了:“哥哥,其實,不需要這樣,你想要把兩條魚放在一起,就放在一起。”
“不,瀾,我會給你單獨的空間,絕對會尊重你,你放心。我只是,只是——”墨夕忽然覺得有些難以開口。
墨瀾擡起頭,望着他。
“只是,想着,也許,有一天,這條魚會寂寞。只要這條魚想要一個伴,一個朋友,那麼,另外一條魚就會過來。如果這條魚不想要,那麼,另外一條魚會默默地陪着它。”
墨瀾怔忪地望着墨夕。他知道,這是墨夕的心裡話。
是不是說,如果自己不需要,他會默默地站在旁邊,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真的嗎?真的,不會再控制自己的生活嗎?
墨瀾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渴望,卻很快就消失,他在心中自嘲地說:“算了吧,算了吧!多少次,自己都以爲可以脫離,最後卻發現,根本就不可以相信!還是不要再一次受傷了!他們的控制慾有多強,難道自己還沒有吸取教訓嗎!”
墨夕沒有聽到墨瀾的話,有些失望,卻很快就振作精神,陪着墨瀾。
墨瀾走出書房,走到廚房去,裡面一應家用電器都有,他打開冰箱,裡面也裝滿了各種食物。
“瀾,你想吃什麼,等一下哥哥做。”
“哥哥,你會做飯?”墨瀾驚訝地問。
“會啊。”墨夕理所當然地回答。他覺得墨瀾驚訝地微張着小嘴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墨瀾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他很快地閉上了嘴巴。果然,一試探,就露出真面目了!他對自己分明還是那種情緒!明明是狼!就算他擺出一副羊的樣子,依然還是改不了骨子裡的狼的本性!
墨瀾轉過身,柔聲說:“哥哥煮什麼,我都吃。”
墨夕笑得更開心了!哪裡還會去分辨墨瀾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墨瀾往壺裡盛了些水。
墨夕趕緊過來,接過墨瀾手中的水壺,說:“瀾,要做什麼,哥哥來。”
墨夕的手接過水壺,碰到墨瀾的手,他的心變得更加歡喜。
墨瀾把手縮了回來,說:“哥哥,我不是廢人。”
“瀾怎麼是廢人呢?瀾是一個很棒的大孩子!”
墨瀾無語。
墨夕把水壺放在電磁爐上煮,又轉身,從儲物櫃裡翻出一堆瓶瓶罐罐,仔細地查看起來。
瀾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弱,還是該給他弄點溫補的水喝。打定主意,墨夕從消毒碗櫃裡翻出兩個玻璃杯,仔細地按照瓶瓶罐罐上面的說明開始加那些材料到玻璃杯裡。
墨瀾就呆在旁邊,看着墨夕操作。
墨夕是一個長相非常俊美的男人。他這樣認真地做着這件事,彷彿這是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事情。他的眼眸黑亮幽深,他的鼻樑筆直秀挺,他的脣形嫣紅好看,他的肌膚細緻瑩澤。幾縷黑髮淘氣地垂下來,更增加了幾分狂野。
他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他明明比自己好看了很多很多。而且,墨家的子孫,很多都遺傳了墨家的優秀基因,都非常好看。墨白他們,哪一個不比自己長得好看?
墨夕弄好了,擡起頭來,卻看到墨瀾呆呆地望着自己。他的心一動,並不開口,只是嘴角綻開一個笑容。
墨瀾更加呆愣,那表情似乎是被墨夕的美色給迷住了一般。
墨夕並不在意墨瀾是不是喜歡自己的俊美,他只在意,自己是不是能夠吸引墨瀾。如果美色可以讓墨瀾留在自己身邊,他不介意,讓自己的俊美,讓自己的美色變得更能夠吸引墨瀾。
但是,墨瀾只是在想,爲什麼墨夕會對自己那麼感興趣?明明自己及不上他,及不上其他的那些人。難道是因爲,他的控制慾?他覺得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他就更加想要控制自己?
墨瀾打定主意,讓自己更加柔順乖巧,讓墨夕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他控制!
兩人的想法,南轅北轍,相距千里。
水開了,墨夕倒滿了兩個玻璃杯,墨瀾要過來端,墨夕搖頭,嚴肅地說:“不行,等一下燙到了!”
墨瀾嘀咕了一聲:“哥哥,我在學校住,難道你也跟着去?”
墨夕卻隨口接了一句:“在學校,不是有鄭東他們照顧你嗎?”
這話一出口,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過了好一會,墨夕才放下手中的熱水壺,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說:“瀾,對不起,以前,我們實在放心不下。真的只是擔心你過得不習慣,纔會找他們幫忙照顧你。沒有其他意思。”墨夕知道,自己這麼說,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是,沒有辦法,必須解釋!不解釋的話,好不容易跟瀾有些好轉的關係又會再一次受損。
墨瀾茫然地把自己的視線投到窗外,這裡視線真的很好,連廚房望出去,都可以看到綠樹紅花,流水綠地。
陽光依然是很好的,晴天,忽然,墨瀾想起一句話,很可笑的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晴天,所以說明,安好?
墨瀾明明早就知道,鄭東他們肯定是接受了誰的威脅,纔會那樣照顧自己,可是,親耳聽到他承認,還是覺得難過。
今天是晴天,所以,自己是安好的?
墨瀾的心裡苦澀地笑起來。
安好嗎?爲什麼自己覺得,自己的心早就百孔千瘡?
墨夕的心提着,很難過,看到墨瀾這個樣子,真的很難過,可是,真的放心不下啊!
墨夕握住墨瀾的手,衝着自己的臉頰打了下去。
墨瀾嚇了一跳,掙開墨夕的手,提高了音量說:“你發什麼瘋?”
墨夕兩眼發亮——因爲,瀾的語氣,甚至不像是對哥哥的語氣!那語氣,竟然、竟然聽上去有一絲親暱!
墨夕的心砰砰直跳,有些無賴地說:“瀾生氣,就打哥哥出出氣!”
墨瀾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問:“生氣,就可以打哥哥嗎?”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這是要人命啊!墨夕覺得自己的心與身,都在蠢蠢欲動!
墨夕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脣,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地說:“瀾,只要你消氣,想怎樣打哥哥都可以!你想要怎樣懲罰哥哥,哥哥都絕對由着你。”
明明是很嚴肅的話,爲什麼從墨夕口中說出來,就帶着幾分曖昧呢?甚至,是誘惑!
墨瀾心裡一動,他望着墨夕,毫不意外地從墨夕的眼眸中看到了很多的熱情與熱切的渴望!
墨瀾心中暗暗地罵了一聲:“急色鬼!”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墨瀾轉身說:“我口渴了。”說着,想要端起水杯。
“太燙!”墨夕急切地喊了一聲,要過來拿水杯。
可是,墨瀾已經把水杯拿了起來。
一個要拿,一個不放,墨夕的手握住了墨瀾的手。
墨夕還沒有來得及回味握住墨瀾的手的滋味呢,墨瀾急着要掙脫,鬆開了手。
水杯,往墨瀾的手的方向倒了下去。
墨夕一急,把水杯往自己的方向拍過來。
水,剛剛燒開的水,不負衆望地潑在墨夕的身上。
水杯掉在地上,碎了。
墨瀾呆了。
反應過來的他,趕緊就要幫墨夕解釦子,看看情況。
可是,墨夕卻不顧自己的身體,一把握住墨瀾的手,着急地問:“怎麼了?燙到沒有?”
墨瀾的手被墨夕握住,細細地檢查着。
墨瀾沒有反抗,他任由墨夕檢查着自己的手,他凝視着墨夕的臉,很近的一張臉,滿臉都寫着着急。
墨夕發現墨瀾的手沒有受傷,他鬆了一口氣,說:“還好。”他擡起頭,正想要批評墨瀾幾句,卻一眼就望進墨瀾的眼底。
墨瀾眼底,寫着不解,寫着迷惘,寫着擔心。
墨夕張了張嘴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墨瀾很快就回過神來,他生氣地推開墨夕,說:“脫下來!我看看!”
墨夕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他乖乖地解開自己的扣子。
燙出了幾處水泡。
墨瀾急了,說:“藥呢?藥放在哪裡?”
墨夕心裡哪裡還有自己燙傷的事?他滿不在乎地說:“沒事,沒事。你沒有燙到就好。”的確,這麼一點點小傷,自己還不看在眼裡。但是,瀾還小,細皮嫩肉的,要是濺到,可就麻煩了!
墨瀾停止了動作,冷冷地說:“哦,好,沒事。你自己處理吧。”他轉身就要走。
墨夕回過神來,馬上明白自己幹了一件蠢事!他可憐兮兮地說:“瀾,疼——剛纔不疼,現在,啊——好疼!”
墨瀾不想理他,可是,他是因爲自己而受傷!終於,墨瀾還是一臉糾結地轉過來,問:“藥在哪裡?”
墨夕不想讓墨瀾爲自己太過擔心,說:“瀾,麻煩你取一塊毛巾過來。”
墨瀾不明白,但是,他也知道,墨夕不會讓自己做沒用的事情。
墨瀾取出毛巾,墨夕已經從冰箱裡取出一個冰袋,用毛巾包住冰袋,往自己身上被燙傷的地方放。
很冷!墨夕的眉頭只是輕微地皺了一下,就若無其事了。
墨瀾看得擔心,問:“這樣不行吧?還是上點藥吧?”
“不用,放心。以前,我在訓練營,比這傷得更重的情況還有。”
“訓練營?”墨瀾好奇地問了一句。
“嗯,就是當初——”墨夕想起當初離開墨瀾的情況,閉上嘴巴不說了。
見墨夕不說,墨瀾也不再問,他看看墨夕,墨夕身體好,只穿着一件襯衫,一件外衣,外衣剛纔已經脫下來,現在,這件襯衫被開水一淋,已經溼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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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墨夕追着自己上來,也沒有顧得上提袋子。要讓他換,也沒有衣服可以換啊。
墨夕把冰袋又換了一面。
墨瀾把墨夕的外衣取來,說:“把襯衫脫下來,披上外衣吧?”
墨夕望着眼神有些閃爍的墨瀾,笑着點頭。
墨瀾幫助墨夕脫下襯衫,要給墨夕披上外衣的時候,卻發現,墨夕的後背有一些不大明顯的傷痕,細細碎碎,看起來,好像時間很久遠。
他心裡一動,剛纔,墨夕好像提到了訓練營。因爲,墨家的勢力,使得墨夕根本就不可能出現被人傷成這個樣子的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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