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寅提了 長毛翻身上馬,領二千兵勇直奔內城軍營而去,哪知此時軍營內除了死傷綠營軍士未見任何暴徒。
“快快清點死傷,務必救助受傷兵勇。”丁寅命令道。
“其他人等隨我來。”丁寅心想區區內城豈能躲藏數千人馬,今日必搜尋出來,殺個片甲不留。
內城雖說不足面積不足八百畝地,但盂縣縣城歷史悠久,這巷道阡陌,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倘若帶領一支隊伍搜尋下去,估計需要半日時間。丁寅心急,把二千兵勇每二百人一隊,分列搜尋,見可疑人員不必上報,直接砍殺。
卻有副將反對到:“城內多有百姓,在下想問何爲可疑?”
“陣前質疑本將軍,你是要造反!”丁寅怒目直視道。
“末將並無造反,只是想莫傷了百姓。”
“還敢狡辯,來人呢,給我捆了。誰要再有質疑,可不是綁了難麼簡單。聽我號令,搜城。”
衆將士不敢再言,只好分列進入巷子挨家挨戶搜索,遇稍有反抗之人,便抽刀砍殺,一時間巷內哭喊滔天,不只有多少百姓死於清軍將士刀下。
當一隊綠營將士搜尋到內城東南角時,一院落內聚集數十人手持刀槍者,這便是白蓮教信徒,爲首者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李子業麾下小將汪驍。汪驍命所有人一涌而出,衝出院落,正遇前來搜尋的一列清兵,兩軍相遇頓時殺紅了眼,可清軍哪是白蓮教兵將的對手,少許清軍便傷亡殆盡,而白蓮教教徒卻未見損減。
一名乘亂逃出的綠營兵勇,跌跌撞撞邊跑邊喊道:“賊人在此,賊人在此。”
臨近綠營迅速集結,等到時只見傷亡的清軍,卻不見了汪驍他們的影子。
丁寅也聽到呼喊催馬趕到。見此情景氣從腳底生出,向深深的巷子裡喊道:
“賊子草寇,你丁寅大爺在此,爲何躲藏,若是強人,快快催馬與我一戰。”
卻是無人應答,“就在附近,挨家挨戶搜。”一副將命令道。
在東南的丁寅忽悠聽到正北有戰鬥喊殺聲。
“跟我來。”丁寅催馬提起長矛便走,上百名兵勇緊隨其後。
半道上又見一兵勇攔道高喊:“大人,那賊人就在北邊的巷子裡。”
“你這逃兵!還不受死。”說罷,丈二長矛直刺兵勇心房,兵勇還未來得及反應已死在馬前。
“再有逃跑後腿者,格殺勿論。”
衆將士見此,英勇之氣一下全無,只憑着怕死在跟隨着丁寅。可等丁寅再次趕到時,又只見傷亡的清軍,未見任何賊人暴民。
丁寅被眼前的場景氣的哆嗦,不禁破口大罵:“毛賊小兒。快快出來與你爺爺我決戰!”
這戰爭豈能靠謾罵,白蓮教教徒好像天生能忍,任丁寅如何謾罵就是不現身。
而就在此時,內城西南又傳出連天喊殺聲。
“莫非這賊人會飛,從這到西南角少說二里地,哪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到達。”一副將說道。
“是另一夥賊人,你去截殺他們,我在此盯着這夥賊人。”
“諾。”副將引了上百兵勇本西南而去,此時留在丁寅身邊的兵勇已不足百人。
或是身經百戰帶來的自信過度,丁寅不顧身邊缺兵少將,竟帶兵直入深巷。待全部兵勇進入深巷,不知從哪一下子冒出上百白蓮教教徒兵勇,把清軍前後圍住。
未有分說,便廝殺起來,丁寅不愧是老將,長矛一出白蓮教信徒應聲倒地,來來回回刺死數位教徒,幾乎無人能敵。
丁寅心中暗想:這幫賊人,也不過如此,可就在他得意之時,一員猛將從地面直竄到馬上,將丁寅拽於馬下,此猛將正是汪驍。
“賊人報上名來!”被拽下馬來的丁寅還不忘擺譜,要知道,長矛近身可就失去了優勢。
“白蓮教左前鋒副將汪驍!”
“沒想到,竟是邪教之徒。”說罷,長矛便刺了過來。
汪驍翻身躲閃,降落時正踢飛一清軍兵勇,待落地時,又見丁寅的長矛半身輪過來。此時汪驍並沒有躲閃,而是藉助太極手法,把長矛的力全部卸掉,順勢抓住了長矛。
丁寅沒了拼盡全力想從汪驍手中拽回長矛,卻無法撼動半步,索性棄了長矛與汪驍肉搏起來,汪驍手中有短劍,正是近身肉搏的利器,丁寅哪能佔到便宜,幾個來回下來,丁寅已是傷痕累累,氣力殆盡,已無力再戰,便被汪驍及中教徒生住。
再看圍住的清軍已死傷過半,汪驍大喊一聲:“丁寅已被生擒,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衆將士見丁寅果真被擒,哪還有戰力,隨即扔了手中兵器,任白蓮教教徒捆綁。
再聽西南喊殺聲再起,恐怕那裡清軍也爲佔到便宜。
汪驍親自擒這丁寅奔西南而去想用這生擒的將軍降服反抗的清軍將士,行至城中央,卻聽到城外鼓聲震天。
“將軍,開始攻城了。”一小將向汪驍說道。
“恩,這鼓聲便是號令,兄弟們留下幾個看住這俘虜,其他人跟我登城殺敵。”汪驍令手下看住其他俘虜,自己卻架着丁寅衝着城牆而去。
汪驍說的沒錯,城外敖騰正領五千人馬,強行攻城,未曾想到白蓮教徒竟然懂得排兵佈陣,敖騰陣下兵將絕非草寇山賊,相反軍容整齊,各部列隊有法有度,定是有高人指點。
汪驍還未登城便在城裡的城下向城牆上鎮守的將士喊道:
“守城的清軍將士聽着,你家將軍已被我生擒,還不速速投降,打開城門。”
守城的將士見果真是丁寅將軍,無不懼怕,皆丟下手中兵器,跪地投降。
城外敖騰正還未攻到城牆下,卻見城門樓上舉起白旗。
“軍師,這還沒打呢,這清軍就投降了。”敖騰向身邊的常蟬子說道。
“恩,區區縣城,何足掛齒。”
“軍師,您可真是神機妙算,攻城前您就說此役不費一兵一卒。這可應驗了。佩服佩服。軍師真乃劉伯溫在世呀!”
“莫再誇讚了,還不快快進城,與那汪驍收拾戰場。”
“謝軍師。助我等首站告捷。”
“進城後絕不能燒殺搶奪,相反要安撫城內百姓,把綠營中的物資分給他們。幫助房屋燒燬的百姓重建屋舍。總之一句話,要與城內百姓親如家人。”常蟬子再囑託道。
“是,軍師。”
“傳我命令,進城後不得燒殺搶奪,要與城內百姓親如一家。”
敖騰等進入城內與汪驍匯合,把近五千綠營兵士捆綁了聚在外城。着將士挨家挨戶安撫恐慌的城內百姓,並把從綠營軍中搜出的軍糧分與城內百姓。
時至下午,白蓮教已完全接管了盂縣縣城,各處防哨、城樓、據點皆爲白蓮教將士。城內也漸漸回覆秩序,恐慌落定的衆百姓開始接納白蓮教衆將士。
白蓮教將士們在綠營基礎上建立起自己的營地,敖騰、汪驍等軍官正在商量着事情。
“領主這五千綠營俘虜該如何處理?”常蟬子從賬外走來問道。
“皆聽軍師安排。”敖騰行禮說道。
“領主,你是千軍之首,不能事事皆已我爲準,如無我之主意這仗是不是就要停歇。”
“軍師教誨的對。至於這俘虜,我欲招降。”
“嗯,這綠營軍士軍紀嚴明,訓練有素,要不是內城混亂,我等豈能攻下這城池。如能招降,定能壯我軍力。”
“敖騰明白。這就去招降。”
敖騰正要離開,卻被常蟬子攔住。
“生擒丁寅的是汪驍,你需要帶着他去才能威懾住清軍。”
“軍師所言在理。左前鋒副將汪驍,對我同去。”
二位帶着數十兵卒,來到外城,見五千清軍正被扒了軍服,去了軍帽,脫了軍靴,各各綁着坐在地上。
汪驍找到坐在前排的丁寅幫他鬆綁,並歸還了其軍服,待丁寅穿好,領着他來到敖騰身前介紹到:“這位是清軍丁寅將軍。”
“久仰久仰。”敖騰說道。
“少來這一套,要殺要剮隨你便。不過我不服,在那巷子中我那長矛無法施展,才被爾等毛賊生擒。”
“承讓承讓,我汪驍哪是將軍您的對手,要是再寬敞地,我定是您手下敗將。這位便是我聖教領主,敖騰。”
丁寅哪會向他心中的邪教山賊屈服,只是歇着眼看着。
“可是有怠慢將軍之處?”敖騰問道。
“未曾,只是不服你們這羣邪教山賊。”
“是禮數上不服,還是武功上不服?”敖騰再問。
“哼,皆不服。”
“來人吶,取將軍長矛過來。”汪驍向手下命令道。
少傾一兵卒找來丁寅用過的長矛,歸還將軍。
“丁寅兄,禮數上不服,可於日後慢慢體會,這武功上不服,可與今日判斷。但將軍已經戰事,恐體力不濟,我若勝了恐勝之不武。也可休息一日再戰。”敖騰說道。
“哼,敖騰將軍是怕了吧。”
“既然丁將軍不懼,我又何懼。來人呢取我的大刀。”
這敖騰可是膜拜漢壽亭關羽關將軍,其自幼便習得一身武術,後經人介紹師從相傳漢中關平後人習得關公大刀之妙法,其臂力驚人,近百斤的大刀揮舞起來輕鬆自如。
少傾兩位兵卒擡着一柄仿製武聖的青龍偃月刀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