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微微一笑道:“還能怎麼辦?揍他!不管他變幻出什麼形狀來,本體都是一樣的,還是之前那個狗熊,你就當成狗熊打就行了!”
金玉龍眼睛一亮,問道:“能行?”
楊子一點頭道:“絕對行!你可是我大舅哥,我還能坑你不成!”
金玉龍一聽就樂了,笑道:“上次在鎮龍山腹,可受了那盤山巨蟒不少氣,被追的跟條狗似的,今天就拿這傢伙出氣了!”
說着話,金玉龍已經衝了上去,身形幾個起落,已經到了那盤山巨蟒的面前,大吼一聲:“孫子!你龍爺爺在此,還不跪下!”喊話的同時,拳頭已經上去了。
不出所料!
轟的一聲,那條盤山巨蟒也倒飛而起,但這一次,金玉龍可沒留手的意思,身形疾追,那盤山巨蟒剛被一拳打飛,自己已經一躍而起,半空中追上那盤山巨蟒,轟轟連聲,拳頭不斷的擊打在那盤山巨蟒碩大的腦袋上。
金玉龍在那邊揍了個不亦樂乎,這邊楊子的眼睛則緊緊的盯着那盤山巨蟒,眨都不眨一下,他要找出對方的破綻來。
實際上,對方確實不是金玉龍的對手,但這廝幻化出來的東西,個頭都奇大,自己的本體藏在其中,儘可能的避開了金玉龍的擊打,看着好像金玉龍拳拳都擊中了,但實際上,擊中的只是對方所幻化出來的虛像,所以對方纔能完好無損,不然的話,就憑金玉龍的拳頭,挨一拳只怕也得倒地身亡了。
但世間萬物,有生有滅,有其厲害之處,就一定有破綻存在,從來沒有絕對的事物,所以楊子一明白自己上了對方的當後,就慫恿金玉龍去揍對方,他則暗暗觀察,想找出對方的本體所在。
就在這時,金玉珠忽然湊到了楊子身邊,輕聲說道:“楊子,你有沒有想過,這整場故事,就是一個騙局?”
楊子一愣神,失聲問道:“你是指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從我們出山,遇上徐子牛,湊巧得知了風雪眼的所在時開始,還是從我們進了這馬家莊時開始?”
金玉珠搖頭道:“我們出山,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會什麼時候出山,對方更無從得知,所以徐子牛的事情,我到覺得可信,而且一個人爲了妻兒,確實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並不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但是,我相信我們歸來的消息,從我們一露面時,就已經傳了出去,要知道擁有暗探的可不止我們一家!情報歷來都是最受重視的部分,赫連家有,李家也有,甚至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勢力,都設置有專門的情報機構,所以我們已經獲得了風雪眼的消息,估計早已經傳開了。”
“既然知道我們露面了,那就說明當天晚上,徐子牛說出風雪眼所在的時候,那些暗探一定也藏身在附近,所以風雪眼的所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這纔有了馬家莊那麼多看熱鬧的江湖中人。”
“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風雪眼的所在,那一定會去的,對方肯定很是顧忌我們,先下手爲強,在馬家莊設了一個局,等着我們鑽進來,就算殺不了我們,也可以將我們拖在這裡,而對方則會趁機進入真正的風雪眼,搶先取走六芒神珠。”
楊子眉頭緊鎖,沉聲道:“如果真是這樣,能夠佈下這麼大的一個局的,勢力一定小不了,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當我們入局之後,那胖廚子曾讓那婦人去將看熱鬧的全部趕走,這可不是小工程,看熱鬧的起碼也有幾十號人,裡面不乏好手,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辦成此事的,六門之中,也只有赫連家和李家辦得到。”
“而這八門遁甲,和李懷風的亂相天星十分相似,李懷風做事也一向警慎,對我也很是忌憚,很有可能會佈局拖住我們,照你這麼推測,是李家布的局?”
金玉珠一搖頭道:“我倒是更偏向於赫連春水!”
楊子眉頭一挑,問道:“爲什麼?”
金玉珠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何爺爺有一次提到,說三座山曾和他們交過手,被他們倆打敗了,但誰也沒說出去,贏的人不宣揚,輸的人更不會自打自臉,所以這事,沒幾個人知道。”
“但三座山輸在何、莫兩位爺爺手下之後,就逐漸不再露面,何爺爺以爲是因爲他們,覺得三座山要是就這麼退隱了,也挺可惜,就想去找三座山談談,可一打聽,才知道三座山已經投靠了終南山赫連家,刀狂劍癡霸王槍,成了終南山赫連家藏在飛魚堂宗祠裡的三張王牌。”
“所以當楚無懼出現的時候,我就懷疑過,但楚無懼說馬千軍和他是摯友,並且收了馬千軍的兒子做乾兒子,我當時也就信了,因爲馬千軍確實也是以槍術出名,巧的是,馬千軍練的也是霸王槍,同樣的愛好,很有可能會使他們成爲知交,既然是知交好友的兒子出事,作爲私人助拳,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就沒提。”
“但我現在想想,卻覺得不大對,馬千軍確實是以槍術出名,可馬千軍的年紀和楚無懼的年紀,相差幾十年,兩者根本就沒有交集的機會,楚無懼橫行大江南北的時候,馬千軍還是個娃娃,馬千軍出名時,楚無懼又歸隱與終南山赫連家飛魚堂中了。”
“所以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騙局,從一開始,就是爲了我們準備的!”
楊子眉頭皺的更緊,眉心已經懸起了三根紋針,遲疑道:“可如果是這樣,那嶽青松夫妻、桐家四兄弟等人,又做何解釋?”
金玉珠道:“你別忘了,赫連春水麾下有風雲二堂,招攬的全是六門之中的外姓好手,也有一些不是六門中人的江湖豪客,我懷疑那一大批人,就是赫連家風雲堂的好手,只是配合楚無懼,演了一齣戲給我們看,引我們上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