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獅駝嶺猴王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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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突然變了。

這對其他三個人顯得非常不適應。

“猴子。我突然感覺。”豬八戒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發現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了。“你好像弼馬溫啊。”

“嘁。弼馬溫。呆子你想找死嗎?”猴子伸手就掏出了棒子。

豬八戒見猴子這副摸樣,一個閃身就到了唐僧身後。“你這傢伙。就知道嚇唬我。要是我能一直保持天蓬身份的話。還會怕你?”

“哼。天蓬元帥。”孫悟空冷笑一聲。“你不還是被貶下來了。還提什麼以前。”

“要不是因爲你攪亂了天河。我怎麼會下來?要不是你。我還是在上面當我天界元帥。依舊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唉、”豬八戒嘆了口氣說道。

這時候不常說話的沙僧露出詭異的一笑。隨後又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要是想回天庭。就回去好了。沒人攔着你。”孫悟空輕笑一聲,把棒子收了起來。

“好啊。來來來。沙師弟,分行李散夥吧。”

豬八戒頓時就笑了起來。

沙僧聽到豬八戒的話,對幾個人都白了一眼。

“我不同意散夥的決定。”

唐僧突然覺得有些感動。沒想到一直沉默的沙僧,竟然是自己最好的伴侶。

“你們幾個都是多餘的。行李我最自己扛。西天我自己去。妖怪我一個打。我刷所有副本。得所有經驗。”

頓時唐僧心中些微的感動就煙消雲散。“悟空。八戒。刨個坑把他埋了。”

豬八戒毫不含糊,拿出自己的耙子就在旁邊開始刨了起來。

孫悟空搖了搖頭,自己飛去摘桃了。

而就在孫悟空剛剛離去的時候,三股妖風同時匯聚而來。

“孫悟空呢?”

爲首一個爲青獅精,面相醜陋到幾乎可以看出他的原型。

唐僧嘆了口氣,“猴子剛剛離開去摘桃了。你們還是等會兒吧。別再抓我去了。太麻煩。”

“你是金蟬子?”青獅精身後的一個胖光頭看到唐僧,頓時就認了出來。

“是我。”唐僧點了點頭。

“哈哈。沒想到這世間最有意思的兩個人聚到了一起。這沒想到。”再旁邊的是一個黑髮青年。此人聽到唐僧的話,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哦?我和悟空。和其他人有什麼區別嗎?”唐僧頓時不解。

三個妖魔相互看了看,臉上皆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

“我等自靈山而出。我是文殊座下青獅,我二弟是普賢座下白象,三弟爲如來肩上大鵬。我們在靈山的時候,也曾天天見你。或許你未曾記得我等。但我們對你。可也是敬佩的緊啊。”青獅精哈哈大笑。

“爲什麼?就因爲我長得帥嗎?原來你們是這麼膚淺的人。”唐僧頓時撇了撇嘴。

“哈哈。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白象哈哈大笑。

“是啊。如果沒有你對佛祖的那次辯論。估計我們三人,也不會從靈山逃出來。”大鵬輕笑。

“爲什麼?”唐僧不解。

“因爲你的話。讓我們知道,靈山並不是淨土。”青獅道。“既然世間種種都無法倖免,何不在這天地之間,做個逍遙快活的妖魔。”

“你們爲什麼這樣想?”唐僧再次問道。

“我們也見過那觀世音教育世人的方法。無非是世間皆罪惡,入我沙門,放得解脫。我等早就厭了。也沒人信。”青獅怪說。

“那你們這次來是幹什麼的?”唐僧說。

“我們?我們敬佩那猴子。找他喝酒。”大鵬跳出來,哈哈大笑。“若真的說世上有一人敢於那如來鬥。怕是再無他人了罷。”

“是啊是啊。既然猴子來到了此地。我等自然要與他喝上一回酒。”白象也跟着笑。

“可是猴子已經不是以前的猴子了。”唐僧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如何說的?”三怪頓時疑惑不堪。

正說話間,那猴子當真兜着一包的桃子飛了回來。

看到三個妖魔,轉瞬就衝到了唐僧身前。

“你們是誰?”

“在下青獅。”

“在下白象。”

“在下大鵬。”

三個妖魔同時報上名號。

孫悟空只皺了皺眉。“不認識。快快離去吧。”

“哎。別這樣說。我等三人乃是敬佩你纔來人間的。不予你喝上一通,是決計不會放你走的。”青獅精頓時開口說道。

“你們要攔我的路嗎?”

“哈哈。雖不知道你這路通向何方。但如果不好好的喝上一回酒的話。是決計不會放你去的。”三個妖魔同時哈哈大笑。

孫悟空只把眼睛一眯,頓時嘴邊帶着一份笑容。大手一揮,如意棒就到了手中。

“老孫要去的是西天。可沒想到,你們三個,居然攔老孫的路,那麼。你們三人,就先去西天探探路吧。”

“那西天有什麼好?盡是些虛僞之人。”青獅精頓時不忿。“我等三人,絕跡不會讓你去西天的。”

“是了。無論如何。你都去不了西天。”大鵬也在一旁說道。

“那便憑着手中本事見真章吧。”孫悟空一踏腳依然飛到了高空中。

“來吧。”

三個妖魔同時也飛了上去。手中各自亮出兵器。與那猴子鬥了起來。

唐僧擡着頭看着。“八戒。沙僧。你們去幫幫悟空吧。”

轉過頭一看,只見八戒一人。“八戒?沙僧呢?”

豬八戒挺了挺肚子,往地下一指。“這不。剛埋了。”

“拋出來。然後你倆一起去幫猴子。”

“爲啥。那猴子管我什麼事啊。爲啥要幫他?”

“因爲。我承諾過的。我要帶着猴子一起去西天。一起抵達目的地。”

“好吧。”

........

‘在一場混戰之後。

不出意外。我們贏了。

代價雖然非常小。但也讓人非常心痛。

三個妖魔都死了。

他們從靈山出來,就是爲了見識一下這個混世魔王齊天大聖。

如今。他們見到了。

他們在死亡的那一刻都是在笑的。

因爲他們不僅成功了。而且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全世界。

所有人都會記住他們。

青獅。白象。大鵬。

他們三人。聯手打敗了齊天大聖。

猴子他....

他死了。沒人會想到他居然死了。

閉上眼。我似乎看到他舉着棒子朝天怒吼的樣子。

我彷彿看到他面對十萬天兵天將已然談笑風生的樣子。

我彷彿看到他在失敗後痛不欲生的樣子。

我彷彿看到,他流完淚後。重新拿起武器,再次殺向天宮的樣子。

但是,他在這裡,被青獅,白象,大鵬。三個妖魔聯手給打敗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齊天大聖不是不敗的。

他才終於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才終於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份榮耀,堅持。和輝煌。

而他葬身在這裡。

或許千百年後會有人想起他的模樣。想起他的故事。

但那時候的人們。卻沒法像我這麼幸運的,曾經和猴子相處。

我很想平淡的述說。可是當文字寫下的時候。卻發現無從下筆。

沒關係的。悟空。你叫過我一聲師父。所以。你的願望。我會爲你達成的。

一切。都是爲了你的名字。’

——唐僧在孫悟空隕落的當晚。寫下的日記。

‘猴子。死了。

我很開心。

可是卻不能像以往那樣笑了。

曾經有過人教我。笑能夠掩飾一切。

可此刻我要用笑容掩飾我的開心嗎?

亦或者說。是難過呢、

他本來就是個和我無關緊要的人。

可我。

笑不出來了。

師傅和沙師弟也一樣。都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他們怎麼了。

怎麼我一不說話他們就不說話了。

真是的。猴子。你走吧。’

——以上。是豬八戒在當晚的日記。

‘頂樑柱。塌了。

齊天大聖。死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我很想平靜的述說。但是卻無法找到話語的開頭。

也罷。

我依稀記得當年在蟠桃宴上,那猴子一棒子打向玉帝的樣子。

那種不甘的眼神,那種瘋狂的舉動。

我只能丟出琉璃盞救人。

不僅是救玉帝。

也是爲了救他。

玉帝死了的話。六界將會混亂。

引得聖人出手。便是天地也要坍塌。

他看了看我。轉身走了。

似乎是感激,似乎是蔑視。

沒人知道怎麼回事。

但猴子。卻成了我們取經路上的第一個王者。

也成了第一個亡者。

我早就知道有人會死。但沒想到。第一個。就是他。’

——以上是事發當晚。沙僧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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