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遲說的很對,她受慣了呵護,沒惹上一點塵埃,曾經叛逆任性,如今依然恣意妄爲。
從小她成績優異,父母眼裡的驕傲女兒,卻也是問題少女,上課睡覺、煽動學生罷課,打架鬥毆,她一樣沒少,仗着自己腦子好使,十七歲時高考完畢,老爹將她扔向香港學醫,在學校待了一年,她自辦休學,偷溜回大陸,用他老爹的辛苦錢在市區買了一套房子,就連找工作,也是依着自己的性子。
她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的樂觀心態。周慕白的出現是將她縱容到了極點,在他面前,她耍無賴,蠻橫霸道,他都會依着她,就算是她的錯,她也都會逼着他承認錯誤,習慣了每次服軟的是他,低頭的是他,他離開的四年她的性子雖然斂了不少,骨子裡的東西卻沒變。
她受不了他如今的淡然莫測,也受不了她已不是他嬌*於手心的淘氣鬼。
結果,終須面對,逃避只會增加痛苦的成本,有些東西,得不到,便只能放棄,有些人,離開了,也別再強求,那些幸福的、傷痛的、等待的、思戀的,能留在心底的就留,留不住的就忘。
如果愛,就在一起,如果不愛,就分開,最痛苦不堪、苦不可言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
從陸雋遲那回來,暮暖就考慮清楚了這個問題。
一個多月過去了,卻再沒見着他一面,她每天都會給他打一通電話,他的電話卻總是關機,十八樓安胤之帶着那幫人依然在忙活淺海的開發案,銀行的案子現在由她跟顧溫帆負責。
立冬了,風吹過,入身有些冷,其實她很不喜歡冬天,冬天一到,她手腳冰寒,精神狀態也不好。
“湛總監,明天可能不陪你去銀行了,淺海的案子明天出結果。”
“好,我自己能搞定。”她淺淺的笑,帶着資料準備去樓下開會,驀地駐足,“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顧溫帆一愣,“boss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楊一的手機也關了,應該還在澳門吧。”暮暖點點頭離去。
澳門賭場
‘閒人不得入內’貴賓廳內,奢華的牌桌兩端,對立而坐兩個氣勢卓然的男人。
“楊一,準備好合同讓汪董事簽字!”周慕白手指間夾着點燃的煙,淡漠的開口,脣線微張,呼出的淡薄霧氣一圈疊着一圈,悠悠的往上攀升,他的黑眸幽邃莫測,右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桌面。
“年輕人,在我的地盤上別太囂張!”渾厚的嗓音帶着明顯的冷嗤,周慕白只是淡淡牽脣。
他算是賭場的貴賓,前腳剛進了場,所有資料便被線人傳真到了賭場的某個部門,這是賭場給出的反應,當家老大親自陪他賭,他微微一笑,慵懶的閉上眸,神情有些閒散。
“跟不跟?”年過半百的汪董身側,棕發的男子催促,有幾分不耐。
周慕白一舉手,假意要摔下手上最後一張牌,忽然瞥見男人的眸光一閃,他微微一笑,徑自戴上手邊那副有型有款的墨鏡,掩去精明犀利的眼神,推出所有的籌碼,“楊一,讓汪董簽字。”
他起身,優雅的繫好西裝的扣子,才慢悠悠的翻開最後一張牌。“fullhouse。”看着對坐微變的臉色,矜貴的笑在脣角漫開,“汪董,不妨告訴你,我周慕白只輸過一次,贏我的那個人……是我老婆!”
楊一看着離去的背影,崇拜的五體投地,媽呀,他們家boss囂張的好帥、好酷。
拎着簽好字的合同走出賭場,“boss,我們要回去了?”
“嗯。”他淡哼,坐進車子裡,疲憊的閉上眼睛,“給簡奕維打電話,讓他來把手續辦了!”
“不是吧,你跟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