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兩年前的恩怨
臺上的混戰不比臺下好,一場簡單的比武招親,變成了男女的爭奪戰。女方這邊輸了,接着候補上另一位,只是雙方較量後,男方明顯佔了優勢。
瘦子戰戰兢兢的移到閒得無聊的藍顏旁,悄悄的問:“藍大哥,這比武招親還要繼續嗎。”
藍顏託着頭,單指敲擊着茶案面,不慌不忙的說:“爲什麼不繼續。”
瘦子抹着冷汗,彎着腰,擡眼斜睨臺中又將敗下的女方,“藍大哥,這情況不妙啊。”萬一結局真被哪個男人贏了,那藍顏不是被娶了,雖然,這幾天他也看明白了藍顏與無塵的感情,但是,自發性的情感與這種沒有感情的事是不一樣的,再看這些男的,哪一個能夠抵得上無塵公子的相貌,看的道盡胃口。
“有情況發生,未必不是件壞事。”
誒....這是什麼話。瘦子好奇的看着藍顏。
“這羣上臺的男人,名義上是來招親,實質上....多數鬧事的。”他藍顏纔不會天真的認爲,有吸引男人的魅力。
“鬧事?那也太多了吧。”難道這羣一個個上臺的男人都是鬧事的?
“不多,你仔細想一下,那羣男人使用的招數,大同小異,出自於同一個師門。所以,鬧事的不是單方面的人,只怕是一個師門,或者是師門內重要的人設下的局。”
瘦子認真回憶之前幾個上臺男人的出招,一如藍顏說的,瘦子終於明白了情況,輕輕的問:“藍大哥,你猜,他們是邪教的人。”除了邪教,沒人敢得罪藍顏吧。
藍顏含笑不語。邪教送的這份大禮,他可不敢恭維,自己得好好的思索着,怎麼化解這一切,總不能真帶個男人回去吧,而且還是邪教的人。
“這齣好戲,不看完,太虧了”臺下的青衣男子說。
少年掩着嘴笑道:“父王沒有來,實在可惜。”
“你啊,還想把這事鬧的宜國跟朝國,人人皆知嗎。”
“那可不一定,幾天後,此事一定會轟動宜國,他們的護國將軍就要嫁爲人妻了,哈哈哈。”
男子不贊同,“其他國家一定會藉機把此事誇大,成爲宜國的笑柄。”
“那就笑唄。”少年無所謂的說。
“額,淳,好歹你也是宜國的駙馬,代表着宜、朝國兩國的友誼交邦,這話可說不得。”
“嘖嘖,我總該爲我的終身幸福反抗一下吧,被笑了也是他們活該,誰讓宜王跟父王合謀,讓我贏取了八公..。”少年朝氣的語氣,截然停下,似乎想到悲傷的事,少年垂下了頭。
男子看的有些心疼,少年定是想到了‘八公主’,只能安慰:“卷卷,一定會醒來的。”據說,宜國的‘八公主’,墨卷,一夜之間,染上惡疾,昏迷不醒,沉睡了兩年。其中的真相,只有他們幾個參與的當事人知道,卷卷到底會不會醒來,誰也沒譜。男子摟着少年,看着人羣,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晃過人羣,南子驚呼,“單羅!。”
少年身子一顫,隨着男子的目光,同樣看到一個黑衣的少年,扎着短髮,輕盈的飛到擂臺上。
“他怎麼會在這裡。”
“估計跟我們一樣,聽到藍顏比武招親的事,也就趕來了。”
“......爲什麼他會去打擂臺。”
藍顏劍眉難得挑動了下,鷹眸映着臺中,忽然跳上來的俊朗少年,快速的閃過驚異。
“一個黃毛小子,也想跟我搶人。”擂臺上連勝三局的男人,不屑的對着十七八歲的少年說。
單羅擡眸直視前方,高臺上最邊的藍衣男子,沒有搭理男人。
“小子,目中無人也不看看對象。”被無視的男人,憤怒的跑上去,狠烈出招。
雙目一冷,單羅轉身幾下,把男人踹倒在地,少年持有的清亮聲音特意被壓低,看着地上的男人,道:“你還不夠我的格,下去。”
男人連滾帶爬的下了臺。
藍顏興味的看着臺中的轉變,由衷的露出欣賞:才兩年時間,這小子的功夫見長了不少,不愧是繼承了快意堂這般強悍殺手組織的人。
“你這是來參加我的比武招親嗎。”藍顏泰然自若的坐着,心下做了打算。
“招親。”單羅可笑的看着藍顏,目光中瞬間聚滿仇視。“聽聞藍顏在臨城比武招親,我非常懷疑。失蹤了兩年,一向不與江湖往來的藍將軍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臨城,還擺了個擂臺。我順道路過,拐進來辨了個真僞。一看之下,的確叫人吃驚。”
“然後呢,真假也辨了,我就在這。是否想着報仇呢,單羅,我們的十五年之約可還沒到。”
單羅想到兩年前,他老爹與胡金平被藍顏,暗中圍剿,發生的那場悲劇。他曾對藍顏說過:藍顏,今日恩仇,不共戴天,十五年後,單羅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單羅冷笑,“今日的單羅還不敢雞蛋碰石頭,自討沒趣。只是上臺想跟你打聲招呼,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約定,既然你記得,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此別過。”
藍顏見少年要走,起身閃到單羅面前,攔住既要離開的身影,“上了我的擂臺,打了擂臺上的人,可不是一句‘打招呼’就能脫身的。”
單羅瞪着有些無賴樣的藍顏,不客氣的說:“我對男人不敢興趣,對你,更沒那方面的興致。”
藍顏皮笑肉不笑,“無關興趣,這是原則問題,你懂的。”
“哼。”單羅冷哼,“這種原則太荒唐了,我不奉陪。”
少年轉身就要下臺,藍顏可不想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擋箭牌,正想着拖也要把他拖在這,就在這時候,臺下傳來一聲憤怒的聲音。
“單羅,你把剛纔的話跟我說清楚。”帶着斗笠,穿着紅紗的少年,穿過人羣,與一位同樣帶着斗笠的男子,走到擂臺上。
藍顏一聽紅紗少年的聲音,頭痛起來,今個怎麼了,不該出現的人怎麼都聚在這了。難道全是來看他藍顏出醜的嗎。
單羅狐疑的看着紅紗少年,只見他拿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傾世之容,臺下的人無不驚歎少年絕美的容貌,就連臺上的舞姬凝香,都自嘆弗如。
“淳大哥?....”單羅緩慢的說出冒在他頭腦裡的稱呼,奇怪的看着前面美的過火的少年,想着自己是怎麼認識他的,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鮮于淳走進與他齊平的少年面前,激動的抓住他的肩膀,“你跟我說清楚,什麼叫對男人沒興趣,那捲卷呢。”
“卷卷.......”單羅努力回想着,然後困惑的看着鮮于淳,“卷卷是誰?”
“你......”鮮于淳不可思議的看着不像裝出來的單羅,失神的放開單羅,“你居然忘記了卷卷。”
“淳大哥,是這樣的,兩年前的某一天,我一覺醒來,頭腦裡好像遺失了很多東西,如果卷卷真的是我以前認識的人,那我只能說抱歉。”
“不可能!”鮮于淳不相信的叫道:“你記得我,記得藍顏的仇恨,爲什麼獨獨沒有卷卷。單羅。”鮮于淳語氣一轉,哀怨的說,“你欠他的,一生都償還不清,全都是因爲你,那麼無憂無慮的孩子,就永遠只能躺在牀上,不知何時何年可以醒來。就算你不喜歡卷卷,不想娶他,千不該萬不該,居然一夜,就忘記了他所有的事。單羅,你的十年保證呢嗎?你對我的承諾呢?你要還有良知,就跟我記起卷卷,還能彌補這一切,喚醒沉睡的他。”
“沉睡?”單羅還是沒有印象。
“對,卷卷沒有死,只是進入了沉睡。”希望的語氣
困頓的語氣,“淳大哥,卷卷到底是誰?”
“卷卷是誰?”鮮于淳失望的看着一知半解的單羅,“你還問我卷卷是誰,單羅,我告訴你。今生,你可以忘記世上所有人,可以拋棄所有人,也可以憎恨所有人,只有卷卷,是你永遠也還不清的情債。”
爲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按照鮮于淳說的,卷卷應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人才是。
“恩.....個人恩怨我們暫且拋開,你們找個時間,再好好的商談,現在臺下的人也等不及了,單羅,今天說什麼,你也要把這場擂臺打完。”藍顏適時出面,阻止單羅與鮮于淳關於‘八公主’的糾葛。回頭對另一旁不出聲的青衣男子道:“南棋,你先帶鮮于淳下去。”
南棋微笑着,把過激的鮮于淳勸到擂臺一邊。
“讓各位等久了,剛剛這位獲勝少年,乃是快意堂單雄之子,虎父無犬子,自是繼承了快意堂的快、狠、一招斃命,恩,當然,我們擂臺是點到爲止,所以,大家儘量放心的上來挑戰吧。”藍顏先發制人,把單羅一句話扣留在臺上。
臺下的人議論起來。
“那個消失的殺手組織?還以爲他們全被藍顏攪滅了。”
“這少年我看骨骼清奇,大有超越他父親的可能,快意堂啊,不出幾年,又將屹立在江湖。”
“都說快意堂的人心狠手辣,不比邪教,裡面的訓練,更是叫人慘絕人寰,由此機會,我倒是想會會這位少年。”
臺上,單羅黑着臉,看着擅做主張的藍顏,低聲說,“誰說我要參加了。”
藍顏無辜的雙手一攤:“我話都放出去了,難不成.......你對付不了下面的人?這可不行,你連他們都打不過,怎麼找我報仇呢。”
“誰說我對付不了他們,不就是擂臺,不過,我有言在先,我贏了,不代表我要娶你。”讓他娶個仇人回家,還不把死去的老爹,氣的從地上爬上來,找他算賬。
“好說,大不了,我收你做小的。”
“你---”單羅氣的指着藍顏。
“哎,你的脾氣倒是一點都沒變,好了,跟你開玩笑的,現在開始吧。”藍顏轉身,坐到原來的地方。
臺下有人跳了上來,廢話不說,挑上單羅,打了起來。
藍顏算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對一旁的凝香說,“凝香姑娘先帶着樂師迴避一下吧。”
“咦?”凝香姑娘不解的問。
“待會,說不準會有一場惡戰,這擂臺等不到結束了。”
“恩。”凝香姑娘告過藍顏,領着樂師悄然走出擂臺。
藍顏又招呼另一邊的瘦子,指着臺邊緣沒有離開的鮮于淳他們,道:“你現在,帶我那兩位朋友先去殷莊,擂臺上的事,我會處理。”
“好的,藍大哥。”
酒樓內
“你說快意堂?”胡靈問着男子關於擂臺的最新消息。
“恩,那少年把我們的人,全部打下去了,堂主,我們還要繼續嗎?”
“不管那少年是衝着什麼理由,絕不能因爲他壞了我們的大事,袁,領命下去,告訴那幫兄弟,別再跟藍顏兜圈子,現在只能速戰速決。”
“不太好,藍顏不是好應對的,我擔心......”
“少長他人志氣,我看藍顏不過如此。”
叫做袁的男子,十分忌憚藍顏,可是,堂主決意這樣,他做下手的也沒權乾澀,只能祈求藍顏的傳聞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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