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望剛上任,總是加班加點,有時候他會親自巡查各處宮殿,後宮除外。
不巡查的時候,他會到御書房門口或者是回領侍衛府,等着他們交班的時候遞交日誌。
值班的人交班之後要記錄巡查情況,有異常的要記錄,沒有異常也要寫沒異常。
他酉時便可離宮,但一直到酉時末才走。
出宮的時候恰好遇到燕王,戰北望知道他是一大早入宮,晚上出宮,但以往都是在宮門關閉之前出宮,怎今日這麼早?
他上前拜見,“戰北望參見王爺。”
燕王含笑看他,“還沒恭喜戰將軍榮升,本王一直覺得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之前是真埋沒你了,祝你以後步步高昇。”
戰北望有些受寵若驚,“多謝王爺誇獎。”
燕王揹着手,“戰將軍得空便帶夫人去燕王府坐坐,本王的王妃對京城不熟悉,如果夫人得空的話,帶她出去走走,她會很開心的。”
戰北望道:“承蒙王爺擡愛,只不過內子有了身孕,只怕不便出行。”
“也是,那便過府坐坐,聊聊天,說說話。”燕王爽朗一笑,“戰將軍可真是雙喜臨門啊,既升遷又即將要當爹,本王要再一次恭喜你啊。”
戰北望覺得燕王和藹,只是會不會太熱絡了呢?
他沒敢再說什麼,只是道了句謝謝便轉移了話題,“王爺今日這麼早便出宮了?”
燕王舒展了一下筋骨,閒散地道:“嗯,母妃吃了藥便歇下了,本王便早些出宮,今日有些乏了,不然一定請戰將軍到王府去喝頓酒的,本王知道成凌關和南疆,戰將軍都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聽到成凌關三個字戰北望心裡都一陣心驚肉跳,“下次有機會,一定拜訪的。”
燕王笑了笑,沒有說話了。
出了宮,兩人策馬走了一段路這才分道揚鑣。
宋惜惜恰好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對於他們的談話,聽到了一些,基本都是燕王如何誇獎戰北望的。
戰北望既一副受寵若驚又小心翼翼的模樣,他不是沒腦子,但是高位者對他的認可,也讓他沾沾自喜。
回到府中,宋惜惜跟謝如墨說了這事,說完之後她馬上撇清,“先聲明,我是因爲他是我的下屬,加上他如今的身份是皇上身邊的御前侍衛領,我纔會緊張……不,不是緊張,是關注些。”
謝如墨笑着掐了她的臉頰一下,“不用解釋,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嗎?現在不管你發現誰跟燕王來往過密,都要留心,你做得沒錯。”
宋惜惜挽着他的胳膊,“我這不是怕你誤會嗎?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謝如墨脫下外裳遞給瑛姑姑,然後拉着她坐下來,“聽聞你要考覈禁軍?
打算親自下場嗎?”
“這麼快就傳到你耳中了?畢銘說的?”
“是他說的,是因爲王錚頂撞你?”
宋惜惜笑了,“不完全是,我上任之後一直忙於謀逆案,還沒考覈過,年底吏部評覈便要出了,我這個做上司的,要寫他們的考覈評價,所以這一次的考覈,不止針對禁軍,巡防營和京衛包括御前侍衛都要。”
“考覈不僅限於武功吧?”謝如墨道。
宋惜惜挽拳碰了碰,眼底難得的俏皮,“不限於,但武功肯定首重,王錚這個人嘛問題不大,之前禁軍全部都是他管的,現在忽然多了個頂頭指揮使,他肯定不服,總要讓他習慣有上司管束,他不服我,禁軍就不服我,沒事的時候就沒事,真有事的時候我調動不了他們,那就出大事了。”
謝如墨笑着道:“噢噢,有人要捱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