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來得這麼積極,當然是想要在最後關頭,幫助徐家軍給與曹軍最後一擊,爭取政績點。
所以,猛的聽見徐月停戰修好的戰略時,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
他爹都要打算獻身丁憂給他們這些兒子們鋪路了,結果“咔”的一下,徐月卻不打了。
不過,跟在徐家軍中這麼多年,對徐月的行事作風有所瞭解,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選擇,司馬懿深吸一口氣,等着徐月解釋。
“我們還是要繼續追擊的,這個你放心。”
徐月先安撫了司馬懿崩潰的心情,而後取出了學生們給自己帶來的地圖。
這是一張比當世所有慶國車輿圖還要清晰直觀的地圖,上面的山川河流,各方勢力,都標註了出來。
地圖不大,徐月身前的辦公桌正好可以完全攤開。
徐月抽出教棍,圈出了北方這幾個徐家軍已經拿下的州郡。
“你看,現在北方全都是我們徐家軍的地盤,而南邊的揚州也成爲了我們的戰略合作同盟,只差益州和荊州,便能夠對曹軍進行全面封鎖。”
“這些年徐家軍的鹽、糖、糧、布,甚至是鐵器、磚瓦,以及其他各種零碎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物資,通過商人,以及傳遍整個中原。”
“別的東西還罷了,鹽、布曹軍本身就有,糖對他們來說有則好,沒有也可,但是鐵器、糧食,還有那些零碎的物件,徐、青兩地百姓可不能沒有它們。”
“現在我們同他們停戰修好,是爲了下一步經濟封鎖做準備。”
“徐梅等人在交州經營多年,當地各部落首領肯定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我們可以用交州威脅益州妥協,最後再以利遊說荊州趙表這個牆頭草,便可以達成對曹軍的全面封鎖。”
“到時候,我們不需要耗費一兵一卒,就能將曹軍勢力瓦解。”
徐月喝了一口水,看着司馬懿思索的糙臉,淡淡道:
“現在修好,是要讓他們養成習慣,習慣我們徐家軍的一切,再猛然抽離。”
“從未得到過的好東西,大家只能靠想象,可一旦感受過了什麼是真的好,再想拿走”
後面的話不用徐月說,司馬懿就明白了。
就是一個字——痛!
心絞痛,痛徹心扉!
司馬懿眸光閃了閃,面前這個女子,他從她還是少女時就覺得她不簡單,現在看來,何止是不簡單啊,簡直殺人誅心!
“你父親好些了嗎?我這裡有些調養的藥丸,要不要給他老人家帶點?”徐月關心的問。
司馬懿嘴角微抽,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自家老爹是裝病?
不過從首領手指縫裡露出來的都是好東西,她要送的,那肯定是更好的了。
司馬懿一點沒有猶豫,“要的要的。”
他爹差點就準備“被丁憂”自殺護送兒孫們脫離曹軍,現在雖然不用丁憂,但拿點精神損失費也不過分。
徐月當着司馬懿這個自己人的面也沒遮掩,直接從研究室裡取出兩盒營養品。
這東西不是她研究室裡原本的東西,而是鄭三好等醫學生折騰出來的。
用玻璃瓶包裝好,放在木雕盒子裡,一經出現,就被曾經的老貴族們一搶而空,賣得可好了。
她拿出來的還是幽州限量版,別的地方都買不到。
不過徐月顯然忘記了司馬懿才從幽州過來,這玩意他不但認識,還是他一手包裝營銷,拿出去薅有錢人羊毛用的。
於是乎,看到徐月掏出兩盒幽州特產時,司馬懿驚愕的瞪大眼,不敢相信似的把兩盒營養品拿到面前仔細一看,瞥見那個自己設計的梅花商標,心都碎了。
徐月像是纔想起來什麼,“啊”的尷尬叫了一聲,忙把營養品收回,“我給你換一個。”
這次司馬懿不客氣了,直接道:“我爹挺喜歡喝可樂的,首領不介意的話,再多加一兩箱方便麪,我爹吃了,肯定能好起來。”
在這個香料難得的世界,方便麪這種刺激味蕾的鮮香,深受徐家軍將士們的喜愛。
只可惜,嘴多面少,徐月每次給出去的,分到大傢伙手裡,也沒多少。
越是吃不着越想念,司馬懿光是想想方便麪的滋味,就忍不住暗暗嚥了口口水。
放在現代被嫌棄的垃圾食品,在司馬懿等人眼中,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就是徐月自己,也總饞方便麪,三五天就要吃一包。
那股香氣瀰漫在北宮上空,守城的士兵們無不心之嚮往,暗暗發誓,此生若能吃到一口方便麪,便是死也無憾了!
而在軍營裡,這股香氣直接成爲了士氣加成利器。
徐大直接規定,十顆人頭可以換一包方便麪。
惹得徐家軍的自願軍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入戰場,便殺瘋了,追着敵軍咬死不放鬆。
因爲這些敵人在他們眼裡,不是人頭功績,而是傳說中的天宮美味。
徐月默默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方便麪庫存,當初她兌換了自己一個人能吃十一年的方便麪,現在四百箱方便麪只剩下不到70箱。
就這點庫存,司馬懿上來就要兩箱,徐月心抽了一下。
不過,取出來的卻是三箱。
“今年我們到冀州過年,這麼多年你也沒回過家,要不帶點東西回去看看家人吧,如果能把嫂子侄兒他們都帶到冀州過年,那就更好了。”
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司馬懿挑了挑眉,摸了摸凌亂的鬍鬚,沉吟片刻,笑道:“家中兄弟子侄多,三箱有點不夠,首領再給兩箱吧。”
“還有可樂。”怕首領故意忘記,司馬懿又補充道。
徐月忍着肉痛,又加十瓶可樂,兩箱方便麪。
“徐曹修好這事我可就交給你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徐月咬牙叮囑道。
說着,又增加了更多的好處,“要是事情辦好,今年的年終獎絕對是你想不到的驚喜。”
司馬懿心頭狂跳了一下,試探問:“什麼驚喜?”
徐月問他:“你見過如同白晝一樣的夜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