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邁着小碎步走到一個草棚前,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人,撿起一塊石頭就把門上的鎖給砸了。然後就鬼鬼祟祟的走了進去。
李薇走到窗戶前一看,我滴個嘛呀,昏暗的屋子裡全是女人,還有幾個孩子抱在身上,那個砸門的女人正領着她們望外走,走出門口看見李薇,雙方都是一愣。
李薇有些尷尬但不失友好的搖搖手:“嗨!”
那領頭的婦人認出李薇是今天來島上,跟那些打河匪的人是一起的,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們都是被水匪搶來的苦命人,本是良家婦女,不得已被留在這島上,現在那些王八蛋吃了虧,我們藥離開這兒。”
李薇看一眼這些女人,有的二十幾歲,有的三十幾歲,有的才十幾歲,大都唯唯諾諾,低垂着頭不敢看人,僅有的幾人擡頭也是十分憔悴,眼神黯淡無光。
“好啊好啊,那祝你們一路順風。”
李薇乾笑着回答,對於這些一看就飽受摧殘的婦女,她內心是萬分同情。
那婦人見李薇沒有惡意,轉身對後面的那些女人說道。
“姐妹們,走吧,離開這個魔窟,出去了,咱們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換個名字重新開始生活。”
“陳姐,我們還能夠重更新開始嗎?”不知道是誰低聲問了一句。
那叫陳姐的婦人默了一下說道:“當然能,天大地大,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那我還能回家嗎?”
說話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不是本地人,她是在去外祖家,坐船路經此處時,被這些殺千刀的河匪給擄掠了過來,擄掠過來的時候她才十四歲,身邊的丫鬟僕人全都被殺了,她是因爲長得漂亮才被留在現在。
陳姐看着小姑娘,有些心疼的點頭。
“回去吧,回去找你爹孃。”
“可要是他們問我們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要怎麼回答?”
陳姐看着姑娘頭頂的發旋,這麼小的姑娘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這世上每一個當孃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生活。
於是她說道:“如果家人問你們發生了什麼,就說船沉了,你們被水衝到岸邊,被村子裡的人救了。”
“只要你不說這島上的事,就沒人知道。”
“真的嗎?”小姑娘不確定的看着陳姐,陳姐重重的點頭。
一些低垂着頭的婦女,看陳姐這態度,也重新有了信心,眼睛彷佛又聚起了希望的光。
李薇看着這位陳姐,不由得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三十幾歲,目光堅韌,飽受摧殘卻沒有被這些不幸的經歷打倒,雖然這個騙術不算高明,但她們這麼努力都是爲了活下去,在這個吃人的時代,實在令人欽佩。
“好啦,咱們馬上去港口,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衆人轉身就要離開,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你們不想親手報仇嗎?就這樣離開。”
李薇擡頭,竟然是崔鶯鶯,一臉肅穆的站在前方。
李薇覺得自己每見這崔鶯鶯一次,她就給自己一副新的形象,此刻,那表情那站姿,一股颯勁。
陳姐:“我們只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能夠逃出魔窟已是幸運,不敢奢望報仇。”
崔鶯鶯冷哼一聲:“不報仇,就這樣帶着屈辱離開,這一輩子你們都將活在陰影中。”“我要是你們,一定要把傷害我的人親手殺死,纔會走。”
“那些雜碎傷害了我們,你們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還有勇氣開始新生活?”
崔鶯鶯的話讓一些婦人眼神燃起了復仇的怒火,她們在這裡像畜生一般被人凌辱,
就算是逃出去又怎樣,只有報仇,能讓她們的血液沸騰。
“我想報仇。”一個一直低着頭的女人昂起頭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我也要報仇。”
第二個,第三個.李薇站在人羣后面,看着衆人的復仇之心都被煽動起來了。
只有那陳姐還有些猶豫:“崔姑娘,我們一羣女人,你讓我們怎麼報仇?”
崔鶯鶯:“那些欺負過你們的雜碎,現在在舵爺面前像條狗一樣,你們想怎麼報仇
就怎麼報仇。”
有人懷疑:“可那舵爺會幫我們嗎?”
崔鶯鶯笑道:“平時或許不會,但我們有幫手,他一定會。”
說着,崔鶯鶯把目光看向了李薇,衆人也隨着崔鶯鶯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
李薇指着自己:“你們想要我幫忙?”
崔鶯鶯幾步上前:“夫人,大家都是女人,現在只有你能幫大家了。”
說着,一把將李薇扯了過來,一把刀子抵在李薇腰子處,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李薇看一眼這崔鶯鶯,小小年紀,眼神中全是狠戾和果斷,暗歎,這特麼纔是幹大事的人啊。
崔鶯鶯:“還請夫人帶我們去找舵爺。”
李薇:“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搞得這麼粗暴嘛,不就是帶你們去找我相公,我帶還不行嗎。”
崔鶯鶯見李薇不驚不怖,心中生悶氣,按照她的想法這李薇一個農村婆子,遇到這種情況就該驚慌失措淚流滿面,她這麼鎮定,反倒顯得自己不入流。
“你最好不要耍滑頭,不然我可不會客氣。”
李薇翻個白眼:“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老孃說滿足你們的心願帶你們過去,虧我還救過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崔鶯鶯:“我想報恩的時候,你們拒絕,現在這樣也是你自找的。”
李薇:“唉,其實你不用這樣,都是女人,能夠幫他們報仇我也很願意的?各位姐妹,你們放心,憑我相公對我在意的程度,肯定幫你們。”
李薇:“你可以天真啊,我在舵爺眼中就是不可或缺的。”
崔鶯鶯看着李薇一點不害怕,反而還吊兒郎當,越發的不高興。
“真不要臉。”
李薇好笑的看着崔鶯鶯,老孃跟自己相公,有什麼不要臉的?正準備反駁,一擡頭,他奶奶的,那洪大山帶着上百號人在那等着呢。
李薇轉頭看着崔鶯鶯:“不錯啊,連銀環島二當家都被你策反了。”
崔鶯鶯看一眼李薇:“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跟你一樣。”
李薇表示自己很無辜,她怎麼齷齪了?
崔鶯鶯:“你以爲舵爺是真的把你這個蠢婦看得如珠如寶嗎?”
李薇在心理道,你特麼那隻眼睛看到他當我如珠如寶的?狹隘,老孃不可或缺,不代表他很珍視自己,那是老孃佔着他顧四維夫人的名字。
不過,這崔鶯鶯滿嘴醋味,李薇可不慣她。
“我相公對我好,你看不順眼做撒,你這吃的是哪門子飛醋?”
被說中心事,崔鶯鶯臉色一白,急慌慌的吼道:“你胡說什麼,我用的着你飛醋,你跟我是什麼關係?”
李薇:“不是吃醋最好,他是我相公,他對我好那是天經地義,怎麼,還是你認爲自己長得不錯,是個男人就該對你好?別人不對你好,你就心中不爽?”
李薇覺得這崔鶯鶯就是心理不健康,覺得所有男人都應該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倒不是她對墨欲絕有多喜歡,她只是喜歡自己,覺得整個世界都應該以自己爲中心。
所以,當別人不關注她的時候,她的佔有慾和引起別人注意的心思就越強烈。
唉,真特麼是有病,自己現在落在她手上,算是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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