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八章 少小離家

“好了,都過去了,你現在找到了你的真愛,我替你高興。”靈兒邊咬着嘴脣邊說道。

“靈兒,我的好靈兒。”文墨說着輕輕地抱着靈兒,眼淚打溼了靈兒的髮絲。

靈兒倒在文墨的懷裡,更是哭得不知所措,彷彿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她的眼淚完全淹沒了文墨的肩膀和胸口,文墨扶起靈兒,替她擦了擦,靈兒見文墨這樣,稍稍過了一會兒,冷靜之後,卻笑了:“文墨,我沒事,你不用內疚,我愛你,但我不會牽絆着你,我知道你找到了你的心愛之人,我真心祝福你,真的,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

“靈兒,你別說了,你再說,我真的無地自容了。”靈兒幫文墨也擦了擦眼淚。

二人相視而笑,眼淚擦乾後,一切卻便得雲淡風輕了起來,二人手牽着手一起漫步在這月色之下,這般美好,沒有埋怨,沒有恨,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渡過漫漫美好的長夜。

第二天,文墨等四人啓程離開,臨別時,靈兒遞給了文墨一個香囊,算是離別的禮物,文墨小心收好,靈兒強忍着眼淚,微微笑道:“文墨,走了以後,你什麼都不用想,我在這裡很好,我會一直陪着師父,不管你在哪兒,我都祝福你,從心底裡爲你高興!”文墨知道靈兒的心事,故作轉身不再說話,在一旁的瀟瀟心裡也似乎明白幾分,打趣道:“我們家公子真是風流倜儻啊,到哪都有姑娘喜歡,我真有眼光。”瀟瀟說完,一時間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緩解了一下氣氛,道別後,四人便從渡雲洞出來了,這坨雲峰依舊和以前一樣,常年冰雪覆蓋,瀟瀟和琴兒好奇道:“這裡又好像回到了北國。”

文墨哈哈笑道:“哪裡是北國了,這裡是凡間,咱們啊,都把法術收起來,別嚇着凡人,咱們老老實實走路回家。”

瀟瀟和琴兒沒法,只得聽從文墨的,一路上的艱險可想而知,還好,大家都是習武之人,身子底子好,無妨,倒是文墨,卻略顯嬌弱,不日便又染上了咳疾,中間稍稍休息幾日才往回趕。

其實,從坨雲峰下來之後,文墨便明顯感覺到了凡間的異樣,當初自己從文府來到坨雲峰的時候,是坐的火車,可如今卻大變了樣,整個社會呈現一片十分繁榮的景象,馬路四通八達,城市燈火輝煌,文墨和凌月都看傻了,文墨在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凌月更是,他最先開口了:“墨哥哥,我們才離開幾年,爲什麼凡間大變樣了?”

“我也不知啊,確實跟我們離開的時候有太大的變化。”

“墨哥哥,我們怎麼回去?我們沒有火車票,沒有錢財,怎麼回?”

“我也在愁這個問題,我想我們只能御劍飛行了,在凡間御劍飛行,如果被發現肯定會被當成怪獸的,不如,我們夜間行事吧。”

“嗯,墨哥哥,我看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大家一致商量好,夜間御劍飛行至文墨老家,白天就在山洞裡或者破廟裡歇息,很快,文墨便找到了自己的老家,只見文府大樓依然依然挺立

,和從前比起來,顯得有些滄桑和年歲,文墨走到文府大門口,望着這坐住宅,仰天長嘆:“沒想到,我又回來了,不知爸媽,你們還認得我這個兒子嗎?”

“墨哥哥,我們快去敲門吧?”

“嗯。”文墨說着走向前去,伸手輕輕敲門,幾聲之後,大門前出來了一個小廝,文墨十分禮貌地問道:“進去跟你們文老爺說一聲,就說文墨回來了。”

只見那小廝卻半天不動,瞪着大眼睛望着文墨一語不發。

文墨十分奇怪,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怎麼不進去通報呢?你不進去那我自己進去了。”

凌月在一旁有些着急地說道:“墨哥哥,回自己家還這麼客氣幹嘛?伯母肯定都想你想瘋了,咱們還不趕緊進去啊?”

文墨聽凌月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於是他徑直往裡走,邊走邊喊:“爸、媽,我回來了,你們的兒子回來了。”

文墨往裡走,凌月和其他二位在後面緊跟着,文墨正準備往客屋走去,因爲,母親以前一般沒事就在那裡,或打打牌,或和小姐妹聊聊天,文墨徑直往裡走去,卻突然被一個年輕小夥子一把攔住,這小夥子跟文墨頗有幾分相似,只是年紀尚小,文墨笑道:“快告訴老爺,我回來了。”

只見那小夥有些莫名其妙,他衝文墨吼道:“你誰啊?幹嘛私闖文府?你到底找誰啊?”

“我是文墨啊,文府的二少爺,我找老爺啊。”

“文墨?不認識,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我怎麼會找錯地方呢,這裡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化成灰我都認得。”

“什麼?你從小長大的地方?你腦子有病吧,我們文府什麼時候見過你啊。”

文墨被問的有些着急了,在一旁的凌月急忙問道:“請問,文昌文老爺在嗎?他是文老爺的二少爺。”

“什麼?放你孃的狗屁,文昌是我爺爺的爺爺,你是不是鬼魂啊你?”

“什麼?文昌是你爺爺的爺爺?此話當真?”文墨被驚訝到睜大了眼睛。

“什麼當真,這整個中國都知道文昌,抗日將領,是我祖上,爺爺的爺爺。”

文墨開始陷入了沉思,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從自己離開之後,凡間竟然經歷了這麼多年,文墨心裡有些糊塗,正在這時,一位年長的老人拄着柺杖出來了,只見他走到文墨面前,並上下打量,半天才開口說道:“你是文墨?”

“是啊,我是文墨,我是文昌的二少爺,幾年前我離開家去找尋自己的理想,如今我回來了。”

“我知道你,來,咱們裡屋說話。”說着,老人領着文墨往裡屋走去,凌月和琴兒、瀟瀟也在後面跟着,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文墨莫名其妙被拉到裡屋。

到了裡屋以後,只見老人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文墨也坐下,老人再一次仔細打量文墨,文墨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開口說道:“老人家,您看了我這麼久了,到底是看什麼呢?”

只見老人家面帶微笑,緩緩地說道:“我跟你講一個故事,還記得,我爺爺去世的時候,他曾告訴我,他不僅有我爸一個兒子,他還有一個二兒子,叫文墨,文墨生來與別人不一樣,深迷求仙之道,直到有一天,他通過一本上古天書《桃花源記》,從此離開了家,再也杳無音訊,爺爺至死都沒有等到他回來。”

“沒錯,那個人就是我。”文墨十分深沉地輕聲答道。

“你是我叔叔。”那位老人笑道。

“真沒有想到,我離開才幾年,凡間卻經歷了幾十年,爸媽死的時候,我都沒在身邊,再回來,卻是一抔黃土。”文墨說着眼淚直流,瀟瀟在一旁小心地替文墨擦着眼淚。

“你爸媽就葬在這後山之中,你抽空去看看他們吧。”老人說着起身往門外走去,文墨轉身說道:“我,我還可以認祖歸宗嗎?”

“不必了,當年你離開文府以後,爺爺就將你逐出了族譜,說就當做從來沒有生養過你,如今,你雖然回來了,可是爺爺卻已經不在了,更沒有必要了。”

文墨聽完老人的話,心裡一陣難受,便小聲地抽泣起來,瀟瀟在一旁心疼得不得了。老人走在門口又轉身朝文墨說道:“叔叔,我很欣賞你,也很敬佩你,你爲了自己的理想拋下一切,然而,理想總是會付出代價的,你的代價就是不能盡孝於自己的父母,讓二老含恨於九泉。”

“你別說了,這也不是墨哥哥想要的。”凌月在一旁衝老人吼道,他心疼文墨,也理解文墨。

“那麼,我可以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只是以一個客人的身份住在文府。”

“這個是自然。”文墨點頭道。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未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老人邊走嘴裡邊哼着這幾句,文墨更是泣不成聲,許久之後,文墨纔想起去後山祭拜自己的父母,文墨在父母的墳前更是哭的撕心裂肺,他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當初的任性,卻造成了自己終生的遺憾。

瀟瀟在一旁看着文墨的樣子,十分心疼,找各種理由安慰道:“文墨,你真偉大,我想伯父伯母在天有靈,一定會感受到你這份孝心的,你不要太難過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從後山回來以後,文墨在家躺了三天三夜,油米不進,急壞了瀟瀟和凌月,眼看着文墨一天天瘦削下去,體力更是不支,瀟瀟只得偷偷給文墨輸靈力,才得以保全文墨的性命,這一點,被那位老人看在眼裡。

第四日,老人走到文墨的牀前,拉着文墨的手,十分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叔叔,你的這份孝心,我想爺爺奶奶會知道的。如果爺爺奶奶還在世的話,他們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看,雖然,爺爺奶奶都不在了,可是,整個文府上下都是你的子孫啊,你還有這麼多得親人,我們都很愛您,雖然不能與您相認的,但是畢竟是血脈相通,你一定要振作起來,繼續完成你的理想,這樣才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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