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躺在牀上奄奄一息,聽到老人的這番話,似乎若有所悟,他望着天花板發呆:是啊,如今事已至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振作起來,繼續完成自己的心願,這樣才值得。”
第四天,文墨開始心情好轉,開始吃飯,正常作息,很快,文墨的身子也漸漸調養了過來,身子稍稍好些之後,文墨本來想回家是想找當年的那位商販,如今看來,商販自然早已死去,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本來想着回凡間找商販,看望自己的父母,如今這兩件事都不能如願,現在唯一可以去了解的就是找尋當年星辰變的組織,雖然,星辰變早在很久以前慘遭滅門,但是,經歷了很多事以後,文墨的心裡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一趟重新回到凡間,文墨決定好好查查星辰變。
不一會兒,凌月過來看望文墨,文墨從牀上坐起,喊凌月挨着自己也坐下。文墨深籲一口氣,半天才說道:
“小凌月,如今父母已過世,想必當年那個商販也已不在人世了,這一趟凡間也變得沒有意義,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趁早回桃花源吧,你還有別的你想去的地方嗎?”
“墨哥哥,凌月哪裡還有想去的地方啊?凌月從小跟隨墨哥哥,文府就是凌月的家,除了文府以外,凌月也沒有可留戀的地方。”凌月說着搖搖頭,從牀上站了起來,望着窗外發呆。
“小凌月,你不想去星辰變看看嗎?”
“不想。”凌月搖了搖頭。
“爲什麼?”
“星辰變如此殘酷,凌月不願意再重蹈當年的噩夢。”
“可,可那裡,你畢竟在那裡生活過。”
“墨哥哥,星辰變冷酷無情,視人如草芥,要說凌月唯一想見的,或許惟有首領星辰想見上一見,畢竟當年是他把我帶到文府,這一點我還稍稍有些感激。”
“是啊,星辰當年與我交好,纔將你託付於我。”
“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就是在最後關頭,他纔有些良心。”
“或許,他並沒有死呢。”
“什麼?星辰沒有死?墨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沒有,當年星辰把你託付給我的時候,的確傷勢很重,看起來所剩時日不多,不過,現在回想一下,他當初兩眼發紅,變得伶牙利爪,跟血滴子的症狀很是相似。”
“什麼?”凌月聽文墨這麼說,自己大吃一驚,只見他仔細回想起星辰當年的點滴,他當時很是神志不清,時而失去理智,時而清醒,兩眼如烈焰一般,牙齒開始變尖,手指便纖細,成癲狂狀,的確跟自己當初在幽月閣看到的中血滴子之人的症狀一模一樣。”凌月想着想着突然大喊一聲:“啊。。。。。。”
“怎麼樣?是不是?”
“墨哥哥,我怎麼一直沒有想到呢?星辰當年中的就是血滴子之魔。”
“嗯,據當年所知,星辰變是被仇家追殺,血洗滿門,這個星辰變到底和幽月有着什麼樣的過節呢?如此殘暴,毫不留情。”
“是啊,看來,這個幽月在
很早以前,就將魔爪伸向了凡間。”
“或許,我們弄清楚了星辰變的始末,對這個幽月會有一個更深的瞭解。”
“可是,墨哥哥,星辰是否還活在世上,我們無從得知,況且他當年還中了這麼重的魔。”
“這就要問你了,你在星辰變的時候跟星辰的關係是否很親密?”
“不見得,我在星辰變的時候,跟星辰幾乎沒見過面,只有那一天,也就是星辰變被血洗滿門的那一天,我被他莫名其妙地派了出去,回來才得知噩耗,但是自那一日之前,我雖然一直在星辰變,但從來沒有見過他。”
“這就是了,也就是說,你當年躲過一劫,其實是星辰變刻意的安排,他其實已經知道,幽月要對自己不利,所以纔將你支出去。”
“那,墨哥哥,星辰又爲什麼要單單救我一個人呢?他到底是何用意?”
“也許,你的身上有着不同常人的東西吧。”
“那,這和星辰有沒有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想啊,既然星辰已經事先料到幽月會對自己下黑手,他肯定有所防範,以他的能耐,解救自己當然不成問題。”
“嗯,墨哥哥說的有道理。”
“你還記得星辰變的具體位置嗎?”
“嗯,當年自己小,記憶可能有些模糊,但是,我想,我還是能找到地方的。”
“好極了,咱們今天就去。”
“這麼急?墨哥哥你的身子這麼弱,你不多休息幾日嗎?”
“我不礙事。”文墨說着從牀上站了起來,凌月將文墨的衣服遞給他,穿衣,穿鞋,穿好之後,正好老人端着蔘湯過來了,見到文墨下牀了,趕緊過來扶。
“叔叔,您怎麼下牀了?趕緊躺下,我命下人給你燉了蔘湯,你喝點去。”
文墨笑着輕輕推開老人,十分有禮貌地說道:“我已經沒事了,蔘湯我也不喝了,謝謝你這麼多天的照顧,打擾這麼久我也該走了。”
“說什麼呢,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家,何來打擾一說。”
“這裡,已經成爲我的回憶了,我也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告別了。”文墨說着轉身往門外走,老人手裡端着蔘湯,見文墨執意要走,也不好挽留,呆站在那兒不說話。
文墨和凌月從文府匆匆出來,走出大門,文墨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看,望着這文府的斑駁痕跡,少時往事歷歷在目,那一年的離別,只因爲自己年少輕狂,如今,滿身榮辱而歸,面對的卻是兩剖黃土,文墨多想,能向當初一樣,犯了錯撲在母親的懷抱裡痛哭一場啊,如今面對着昔日的故宅,在這風雨之中似搖搖欲墜,迷離之間,幾株眼淚從眼角悄悄溢出,滴在了這曾經的故土之上,也滴在了兒時的夢中。。。。。。
“墨哥哥,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就在那顆桃樹下玩耍,有一次我偷摘桃子被伯母發現了,罰我兩天不許吃飯,在我快餓昏了的時候,是你悄悄將桃子從窗戶送給我,你還記得嗎?”此情此景,凌月也被觸動了記憶深處,言語間十分傷感。
“我當然記得了,其實,那桃子正是媽媽要我送給你的,她知道你愛吃,又怕你養成偷盜的小毛病,所以才關着你,不讓你吃飯。”
“原來是這樣,伯母永遠都是那麼善良,在她眼裡,我們永遠都是個孩子。”
“是啊,當時的我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墨哥哥,你後悔嗎?”凌月望着淚流滿面的文墨,輕聲問道。
“這世上哪有什麼後悔與不後悔,追逐理想,總要付出代價,這就是我的代價。”
“嗯,墨哥哥心繫天下,我想伯父伯母心裡是寬慰的。”
“好了,咱們走吧。這裡,咱們以後不要再來了,這裡已經不再屬於我們了,就連中國,也已改朝換代,雖然,這些年,我們經歷了很多,但我們也錯過了很多,這些,都是我們的選擇而已。罷了,走吧。”文墨說着,毅然轉身,凌月也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文府。
二人開始往星辰變方向走去,路上一片祥和的景象,人們歡樂地耕種勞作,一切都那麼井然有序,與當年的舊中國完全不同,文墨微笑着感嘆道:“凡間已變了模樣,這是我們都願意看到的。”
“呀。。。。。。”凌月突然驚訝地大喊一聲,文墨被嚇一跳,停下來,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瀟姐姐沒跟上。”
“她呀,一會兒就跟上來了。”文墨不屑地答道。
“哦。”
“喂喂喂,你們走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突然瀟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文墨笑道:“你看看,我說了吧。”
“瀟姐姐,你也跟上了?”凌月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幹什麼幹什麼?想甩了我啊?你們兩個偷偷走了,不管我的死活了呀?”瀟瀟沒好氣地質問道。
“你是誰啊,你是妖王啊,還能把你丟了?”文墨笑道。
“你!太過分了,哼。”瀟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的,說着背過身去,發脾氣。
凌月噗嗤一聲差點笑出來,他望了望文墨,文墨也偷偷笑了笑,兩人十分默契地繼續往前走,並不理會她。
片刻之後,瀟瀟見他們二人走了,無奈也只得跟了上來。
凌月見瀟瀟跟了上來,便打趣道:“瀟姐姐,您真是大人有大量,不跟我們計較。”
“哼。現在在凡間,我不想使用妖術,等回了七賢林,看我怎麼折磨你們,尤其是文墨。”
“好好好,不過,就你那點心機,回了七賢林,你早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是,你就欺負人家善良是吧?”
“喲喲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個沒良心的,你躺牀上那幾天,我費心費力照顧你,你,你忘恩負義!”
“切,我求你照顧了我了嗎?那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好不好?”
“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誒誒誒,墨哥哥,你別逗瀟姐姐啦。待會兒瀟姐姐真要殺人了。”凌月在一旁實在是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