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藥的約定

御劍山莊西廂房外,徐子願被桃花齋衆人圍在外面,徐子願彬彬有禮道“不知姑娘傷勢如何,在下叨擾片刻就走!”

“無妨,多謝公子關心,小妹只是受一點小傷,不足掛齒!”葉喜雨道。

“何人在外喧譁!”阿九厲聲喝道?

“師父,是和妹妹一起擊退靈蟒的公子。”葉喜雨道。

“沒有什麼事?讓來人回去休息?!你妹妹受傷未醒!”阿九道。

“是,師父!”

徐子願只好禮貌有加退下,人轉身卻立在那裡,十三和安琴公主站在身後,徐子願繼續行禮,十三卻耐不住性子發言“公主親臨,還不跪下!”

衆人不知所措跪在那裡,葉喜雨偷瞄了下安琴公主,嚇的臉色蒼白,這公主怎和妹妹長得如此相像,金枝玉葉卻求看妹妹一無名小卒,妹妹好大的面子,別不是來秋後算帳,治妹妹罪的!這該如何是好!

還是很鎮靜的看在那裡,跪的規規矩矩,安琴公主揮手,女官端來補品。

“桃花齋敗靈蟒求藥有功,賞!”

“多謝公主賞賜!”桃花齋衆人齊呼。

安琴公主未答一語,拈裙襬進宅院,徐子願和十三緊跟其後,安琴公主進廂房,阿九臉色大變趕緊拉墨非巖跪在那裡,低頭不敢擡頭。

十三和安琴公主並未瞧見阿九的反常,只當是沒有見過大人物有些緊張,安琴公主走到牀榻邊,龍若心已經安睡,一臉疲倦卻如嬰兒一般睡的甜美,徐子願只是一眼便像看嬰兒一樣不願眨眼,安琴公主只是看了兩眼,嘖嘖道“像,真像年輕時候的我,但又不像!”

阿九手腳一陣哆嗦,慌亂中磕出聲音,十三回頭覺得這人熟悉,盯着阿九不放,安琴公主輕咳兩聲笑道“這姑娘芳齡如何,家處何處,有無婚配,與我甚是投緣!”

“問你們話呢!”十三道。

阿九和墨非巖未語,阿九一手掐墨非巖痛,墨非巖皺眉道“姑……娘……芳齡十五,家住崑山……桃花齋,婚佩……長風鏢局總鏢頭義子。”

阿九擡眼憤看墨非巖,墨非巖低着頭不敢看阿九,阿九又一手掐墨非巖的大腿,這次的力道很重,墨非巖五官都扭在一起,面貌實屬難看,也不敢擡頭看阿九。

徐子願一臉失落,他臉色暗下去走上前道:

“龍若心,神龍的龍。般若的若,心願的心!”

十三臉色大變,龍家,果真是梅嶺山莊,大氣不敢發看向安琴公主,安琴公主卻沒有繼續問,也沒什麼異樣的情緒才放下心來。

“十三,給些錢給桃花齋送去,這姑娘我要了!”安琴公主道。

“諾!”

徐子願喜笑毅開,公主真是讓他歡喜,像他肚子裡的蛔蟲一般。

“公主……我家小姐年紀尚小,家中父親年事已高,多年疾病纏身實屬無奈,桃花齋下鄉野粗蠻女子不敢去叨擾公主!”阿九心一橫開口。

十三和安琴公主一起回頭聽這熟悉的聲音,十三的眼中閃過一絲光,直勾勾的看阿九,安琴公主也十分好奇,語氣中不帶一聲憤怒“擡起頭來回話!”

阿九擡頭,安琴公主和十三大驚,十三大步上前扶起阿九,安琴公主道“都起來回話。”

墨非巖爬起來站在阿九身旁,十三擁抱阿九拳頭捶阿九“阿九……你還活着!”

阿九又跪在那裡,人也有些發抖“公……主,這些年來可好!”

“阿九,你不是死了嗎?”安琴公主仔細打量阿九道“阿九,活着爲何不找十三他們呢?”

“公主,我想明白很多事,只想退居朝堂遊戲於江湖!”

“那,你多年的兄弟也不要了,這位姑娘與你什麼關係?!”安琴公主問。

“是……師徒……”

“阿九……她明明使的是……”阿九立刻打斷十三的話“我徒弟的功夫都是我教的,我拜師學藝五年,所學功夫多雜!”

“阿九……你現在寄居在桃花齋嗎?”

“回公主,正是,桃花齋齋主與我有恩,而桃花齋家主也只有少主這一血脈,還請公主不要奪人所愛!”

安琴公主沉默半響道“聽聞桃花齋富庶,想來不會看上那幾個錢財,也罷,這小姑娘醒後要她來陪我幾日解解悶,阿九……這樣不算奪人所愛吧!”

“諾!”阿九點頭應聲,看安琴公主臉色臘黃並未在意!

安琴公主人已經出廂房,徐子願緊跟其後,十三一拳捶阿九身上道“等我呼幾個兄弟來痛飲一杯,你這徒兒好生厲害!”

送走三人,阿九的臉色不好看,瞪着墨非巖低吼“巖兒,你可知錯!”

“不知!”墨非巖倔強的回了句。

“大膽!!!念你三年前年幼無知毀你師姐師妹名節,如今在公主面前慌稱心兒有婚約,你當你師父顏面何存!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讓你私訂終身,荒唐!”

“阿九叔,心兒與我互生歡喜,我們私訂終身也沒錯!”

“什麼時候與心兒互訂終身,你師姐呢,只顧自己棄雨兒名節不顧,你喜愛師妹,卻讓你師妹和你訂情,你就這樣喜歡師妹的!”

“阿九叔,我不明白爲什麼都要來反對,是因爲我的出身嗎?他日我一定飛黃騰達,許師妹一生幸福!!!”

“你師妹幸不幸福與你無關!不要再說有婚約這回事!你師父知道定饒不了你!!!”

“阿九叔,爲什麼!!!”墨非巖滿肚子火卻不能發泄,手指都要捏碎,就因爲他小時候是乞丐,是孤兒,無權無勢,無功名利祿他就配不上桃花齋!

阿九聽廂房外葉喜雨在喊他瞪着墨非巖道“出去!男人在女子的閨房不妥!”提着墨非巖出去。

阿九被十三喊來另外兄弟四人都開懷大笑,提着酒罈拉阿九去喝酒,墨非巖趁阿九和故人相聚又偷偷潛進龍若心的房間,他擔心的小師妹已經醒來,精神還是很好,只不過還是蹙眉,葉喜雨很會察言觀色,一眼瞧見墨非巖異常的擔心,柔聲道“巖師弟,妹妹沒事,想說什麼話就跟心兒說,我回避一下。”

“師姐,當年的事對不起,我……是無心的。我……一直當你……是姐姐!”

“巖師弟,沒有關係,我們都不懂事,再說我們是江湖兒女本應該不拘小節,男女之間是應該避嫌,人都有七情六慾,我們守住本心不越矩,發乎情,止乎禮,爹爹和師父不會說什麼的!”

“師姐,你真好!有你這個親人真好!”

葉喜雨端茶出去,輕掩上門,而墨非巖卻將葉喜雨的告誡拋開腦後,大步上前抱龍若心在懷裡,輕撫她的下顎,欲吻上龍若心的脣,龍若心嚇的縮在一起推墨非巖。“巖哥哥,你……幹什麼!”

“心兒,你怎麼不愛惜自己受傷了!”

“這點傷很快就好了,巖哥哥你怎……麼來了?”

“尋着你來的。”龍若心整個人害羞起來,墨非巖又道“押鏢到京師,路上碰到阿九叔我們一起過來了。”

“巖哥哥,是你幫我傷口止血的。”墨非巖的臉立馬暗下來看龍若心那星星光芒眼道“嗯!”

“巖哥哥謝謝你,只是姐姐的藥還是沒有拿到。巖哥哥,怎麼辦!”

“心兒,師姐的病都是天意!”

“巖哥哥,我們桃花齋上上下下的荷包都翻空了也沒有湊到一萬兩,那個青衣衛,輕輕鬆鬆一萬兩,買走了姐姐的救命藥。”

“一萬兩?!”墨非巖簡直不敢相信,長風鏢局拼命押鏢要押四五年,刀口舔血,他們竟然和買菜一樣簡單。

“心兒,我們再買一棵好了!”

“買?御劍山莊只賣一棵,總不能爲了姐姐的藥損壞了御劍山莊的風水,命數!”

“心兒,總會有辦法的!”

“不,不行,我要去找那個青衣衛讓他賣人蔘給我,或者我買一根根鬚也行!姐姐不能沒有血人蔘救命,她死了怎麼跟阿孃交待!”

龍若心披上披風只穿單薄的衣衫起身,墨非巖拉她在懷裡緊緊抱着龍若心,柔聲道“會有辦法的!”龍若心的單薄瘦小的身子縮了縮,讓從未近過女色的墨非岩心猿意馬,心臟狂跳難以呼吸,他壓低嗓音道“心兒,不要去,陪我呆一會。”

“巖哥哥……”墨非巖手指抵在龍若心粉脣上“噓,心兒,我……想你!”

龍若心眨眼睛問“幹嘛?你想我我也要去找那個公子買人蔘!”

“心兒,你和那個青衣衛公子熟嗎?你就要去買人蔘,大晚上和一個男的一起談話,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我只是去求藥,顧忌男女有別那我早就被靈蟒給吃了!巖哥哥!你莫名奇妙你!”

墨非巖無名的火一波又一波,拉着臉壓低口音道“心兒,你有心嗎?和一個陌生男人晚上談事你把我放在眼裡嗎?”

“巖哥哥我只是去問他賣一點人蔘給我又怎麼不把你放心上!哪裡讓你生氣了!”

“心兒,我喜歡你在乎你,不想讓你和別的男人呆一起!”

“我每天都和師兄弟一起已經習慣了,別的男人也和師兄弟一樣只是男的有什麼?”

“心兒!不許去!”墨非巖一手揪龍若心的肩提她的腰夾到牀上,隔着龍若心的臉很近,墨非巖嘴湊上來,龍若心用頭磕墨非巖腦門,道“又幹什麼呀你!!!

“親你!心兒你本應該是我的!你說你長大嫁給我的!”

“是嫁你,可是我們沒有成親,你親我那要是有孩子可怎麼纔好!不要,不準親!”

龍若心的話讓墨非巖徹底黑線,親一下又不會懷孕,要他親自試範給她看怎麼讓女子懷孕,沉思片刻,龍若心已經推墨非巖起身,自己小跑下牀。

墨非巖一回頭,龍若心人已經沒影了,墨非巖緊跟在後面,龍若心滿世界問別的男人在哪裡,氣的他扭頭走,又擔心龍若心一女孩家家出事,置氣置了會又扭回頭去找龍若心。

在亭臺中龍若心見到了青衣衛,徐子願一人飲酒,坐在亭臺上仰望星空,龍若心跑上前道“公子,白天你買的人蔘,我只需你轉賣一根人蔘根鬚於我。”

“嗯,一萬兩的人蔘,姑娘出多少銀子轉賣根鬚給你!”

“三千兩。”

徐子願又飲一口酒道“三千兩?姑娘!這人蔘不賣!這藥要救我家主子多少錢都不賣?”

“可我姐姐也需要它救命,公子你救人一命您以後定會大富大貴!”

“我本生來富貴,救人我沒那麼善良,救你姐姐一命,我家主子不活嗎?”

“公子,只要你願意割捨一根鬚給我,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你想怎麼報答?姑娘!我可是一血氣方剛的男子!”

“我……我給你當丫環……我……侍伺你!”龍若心沒有底氣的吱吱唔唔。

“這主意不錯,姑娘你可想好了,我不好伺候!”徐子願笑道。

“嗯,只要公子割捨,我給你當丫頭。”

“丫頭,我府上多的是,不稀罕!”

“那,你要怎樣!”

徐子願轉手中的酒杯道“把這酒喝了我們再談!”

“我不會喝酒!”徐子願收回遞出去的酒杯飲一口酒道“不會喝,我也不勉強。”

“那要怎樣才行!”

“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告訴我。”

“就這些?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你可以不說,你以爲我問不到,龍姑娘!”

“你怎麼知道我姓氏!”

“這簡單,你的劍法是梅嶺山莊失傳的龍家劍法,你的師父阿九以前和我一樣在朝廷當差!”

龍若心扭頭走,徐子願單手提酒壺擋住她,兩人在亭臺動起手,招招勢勢徐子願接下摟着龍若心在懷裡,拑住她腰喝酒。

“別動!小心酒灑你身上!”

“放開我,你們青衣衛殺了我娘,現在又搶姐姐的藥你還欺負我!”

徐子願輕推開龍若心,又飲一口酒道“你娘不是我殺的,人蔘不是我搶的,是我買的!”

“就是你們害的,我姐姐她沒有這救命藥她就要死了,她才十八歲!你們害死阿孃又來害姐姐!”龍若心扯噪門哭嚎,嚎的徐子願心慌意亂,四處張望,可不能叫人看見,不然會以爲他欺負一介女流,徐子願慌張的要伸手給龍若心擦眼淚,又停在半空中未動,一個女孩家家半夜哭鼻子如何哄。

“別……別哭……我……依……你還不行嗎?”

龍若心馬上破涕而笑,拽搖着徐子願的衣角說“真的嗎?我給你拿銀票來!”

“龍姑娘,我跟公主商量一下,我們帶着太醫讓太醫幫你姐姐看看,說好了只一根根鬚!”

“謝謝公子!”龍若心摸眼淚笑開心跑開又開心跑回來嚇徐子願不敢說話。

“公子你叫什麼?我以後替姐姐報答你。”

“徐子願!還子心願!”

“記住了,等姐姐有好轉我來給你當丫頭。”

“嗯!明天帶姐姐過來!等你!”龍若心已經沒影,徐子願輕笑,龍若心的身子單薄,怎麼像豆苗一般和他站一起自己可以完全擋住她,這麼小的身子如何有如此大的爆發力。

燈籠下的墨非巖,人要氣死了,手裡的燈籠杆捏斷,火苗燒着燈籠紙也未發現,沉着那帥氣臉,眼裡沒有一點開心,他的師妹竟然那麼開心的走了。

他三年的努力也沒換來師父的認可,連阿九叔也不站在他那邊,桃花齋養育他,也是他心心念念嚮往的夢境,可會不會終是夢一場,他也說不準,只是心兒師妹是他一定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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