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淺影還在猶豫,放在桌上的電話響,竹淺影一看,屏幕上歡快地躍動着的,正是她“英明神武的老公”!
竹淺影拿起電話接通,“你在哪?”
竹淺影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卻又哪裡能看到炎大少爺的行蹤?
“影兒,你跟工作人員來一趟!”
竹淺影還沒回答,趴到她耳邊偷聽電話的仔仔,對着話筒大聲問,“爹地,我也要和媽咪一起去!”
“那就把寶貝和老爸老孃也一起帶過來吧!”
接了炎少的電話,竹淺影這才放心跟着工作人員一起走。
當然,炎博夫婦和仔仔和幾位保鏢,也跟着她一起。
工作人員把幾個人領下看臺,走到河堤邊,然後,一直把他們領上了一條白色的小型遊艇上。
“幾位請這邊坐!”
工作人員把竹淺影幾個領到艇面一角的太陽傘下,一家幾口在方桌邊的椅子上坐下。
“媽咪,我們這是要出海玩嗎?”
仔仔趴在竹淺影身上,眼睛卻好奇地在河面四下張望。
“你不是都知道嗎?”竹淺影捏捏兒子的臉蛋。
至今,她算是明白了,今天的事,絕對只有她是被矇在鼓裡的。
“媽咪,冤枉啊,仔仔哪裡知道啊?”小傢伙卻拒不承認。
“仔仔,過來爺爺奶奶這邊!”
炎博夫婦坐好之後,朝小傢伙招手。
小傢伙大概怕竹淺影繼續追問他什麼,仰起小臉在她臉上親了親,然後從她身上溜下來,轉而投向爺爺奶奶的懷抱。
仔仔和炎家人親近,竹淺影基本不會吃醋,相反,她還希望仔仔多與爺爺奶奶他們多相處一些,畢竟,小傢伙幼時缺失了幾年這樣的關愛。
遊艇緩緩起行,仔仔黏着爺爺奶奶撒嬌賣萌,竹淺影這纔有時間認真看看這遊艇。
剛纔她怎麼注意,這下細看,纔看發現遊艇的護欄上點綴滿了粉紅色的玫瑰,包括她面前的桌子上,也用花瓶插了一大束粉紅玫瑰。
“媽,這遊艇不會是我們家的吧?”
竹淺影愈發地奇怪,炎老夫人卻搖頭,“不是,我們家沒這麼小的遊艇,對嗎,老炎!”
竹淺影於是不再問,因爲知道,就算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反正,答案,應該很快就揭曉。
估計,會是給她慶祝生日之類的遊艇豪華派對?
可這不太像啊,因爲,無論是她自己還是炎博夫婦,包括仔仔,全是一身休閒打扮,若是豪華趴,這身打扮混進去,大概,會被人當成是侍應生吧。
以炎少那般講究的人,自然,不會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
遊艇駛得非常慢,看樣子,像是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觀看兩岸的景色。
遊艇慢慢駛近龍舟賽的終點,那邊原本聚攏在一起的龍舟,此時還聚在一堆,鬧哄哄的不知在交流着什麼。
待遊艇離那些龍舟還有十來二十米的距離,那些龍舟突然像是約好一般,呈放射狀四處散開。
竹淺影原本有點百無聊賴了,這下見龍舟紛紛起槳遠離,便好奇地把目光投向他們剛纔聚攏的那片河面。
龍舟散去之後,河面上,竟然,並不是碧綠的河水,也不是船隻,而是,紅彤彤的一片不知是什麼東東。
竹淺影乍眼一看,只覺得紅紅的一片,等仔仔陣陣驚呼着把她拉扯起來跑到護欄邊,擡眼一看。
便清晰地看到河面上浮着的紅紅一片,原來,是由紅玫瑰拼成了的兩個大大的相連着的紅心,而紅心中央,有丘比特之箭穿刺而過!、
竹淺影還沒從眼前的震撼回過神來,更沒來得及品味這兩個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紅心所傳達的意思,便聽到仔仔的驚呼!
“哇!媽咪,好漂亮、好浪漫啊!”
竹淺影垂眼看看小傢伙那寫滿豔羨表情的小臉,捏了捏他那肉肉的臉蛋。
“寶貝,你懂什麼叫浪漫啊!?”
直到這時,竹淺影仍沒覺得眼前這兩個用紅玫瑰點綴而成的大紅心與她有什麼關係,正想轉頭找那位工作人員,讓她吩咐船長把遊艇開遠一些免得打擾了那個用紅心來表白的情侶。
可當她轉過頭去,一眼,便看見穿着一身白色禮服,猶如王子一般的高大男人,捧着一棒同樣紅得如烈火一般的紅玫瑰笑着朝她走了過來。
而這高大的男人,正是她那位消失了大半天,謊稱沒有時間來看龍舟的“英明神武的老公”。
“爹地,加油!”
竹淺影還在瞧着帥氣的炎少愣神,仔仔嘴裡喊叫着,又暗地朝炎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走到竹淺影身後,輕輕把竹淺影朝炎少那邊推了過去。
竹淺影被寶貝兒子推着後腰,扯到昨晚運動過度的肌肉,痛得暗地呲了呲牙,這一痛,倒是把她從迷惑中拉扯了出來。
看看捧着紅玫瑰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的炎少,再看看河面上那紅晃晃的大紅心,終於明白,那兩顆被丘比特之箭射穿的紅心,代表的,是她和炎少的心!
這男人……
竹淺影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非常隨意的人,特別是,在男女感情上,奢望不高。
本來,她作爲一名珠寶設計師,應該比起大多數人都要浪漫和解風情。
而她,在設計珠寶首飾時,亦會加入許多浪漫的小細節和小元素。
但偏偏,在自己的生活當中,她卻是個隨意得連生日、紀念日都從來不過的人。
這個,或許也和她自己童年時的經歷有關。
所以,她從不認爲,自己會爲一些鮮花美酒這些刻意堆砌起來的浮誇所感動。
可眼下,她瞅瞅那越走越近的男人,再瞅瞅遊艇之下河面那兩個大大的紅心,她的視線,卻不受控地模糊了一片。
男人捧着紅玫瑰越走越近,近到,只與她剩下半米的距離。
竹淺影輕咬着脣,在模糊的畫面裡,似乎,只看得清男人濃而神氣的眉,和黑亮深邃得讓人心悸的眼!
男人在半米之外站定,卻沒有,再向前來。
他只是,站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深情地凝望了她十數秒,然後,在她全無準備的時候,邁前半步,單膝撲通一下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