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趙冬寒得意地瞥了一眼停在樓下的豪車。
以爲使用那些小把戲就能攔住她了嗎?她沒辦法跟蹤他們,難道還不會派人跟蹤嗎?
十分鐘後,和前兩天一樣,趙夏暖坐上沐易臣的車子。
車子離開趙家後,只過了五分鐘,趙冬寒就接到了私家偵探社打來的電話。
“不愧是本市最著名的私家偵探社,辦事效率就是高。”
她一邊嘟囔着,一邊接起電話:“怎麼樣?他們去了哪兒?”
“我們剛一跟上那輛車,就被對方察覺了,三拐兩拐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很抱歉,那輛車被我們給跟丟了。”
掛斷了電話,趙冬寒決定收回她剛纔的話。沒想到,沐易臣變得這麼狡猾了。大概是上次被她跟蹤下藥給鬧的,才提高了警惕吧!
“情況如何?”
沐易臣悠然地開着車,通過耳機和冷坤通話。狹長的眸子猶如幽寒徹骨的深潭,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少爺,方纔那兩輛跟蹤您的車已經幫您甩掉了。請放心,不會再有人打擾您了。這兩輛車分別是兩夥人,其中一輛應該是老爺派來跟蹤您的,至於另一輛,我會派人去查的。”
這幾天,沐易臣都是自己開車的,冷坤帶着兩個保鏢在另一輛車上,跟在他身後保護他。
“不用了,我知道另一夥人是誰派來的。”
說完,沐易臣摘下耳機,側頭對着副駕駛座位上的趙夏暖說:“你爲什麼會發抖呢?難道你覺得冷?”
從說話的內容上看似乎是關心,表情卻淡漠至極。
“沒有。”
趙夏暖被他看得心裡發毛,抖得更厲害了。
這一天,直到傍晚時分趙夏暖才被送回來。剛一進門,她就捂着嘴巴衝向了洗手間,大吐特吐了好一會兒。
趙冬寒實在忍不住了,用力推開擋在洗手間門口的阿春,大聲問道:
“姐,你們白天究竟去哪兒了?爲什麼你每次和他約會回來,整個人都看起來很不舒服呢?”
“我沒事!他……對我挺好的,每天帶我到處吃喝玩樂,我很開心。”
趙夏暖大口喘着氣,拿起紙巾擦拭着嘴巴。
雖然趙夏暖不肯告訴她真相,跟蹤計劃也失敗了,不過趙冬寒並沒有放棄。
一計不成,她又生一計。
第四天早晨,趙冬寒早早地就等在了大門口。她先在院子裡做了一套廣播體操,然後又擺了兩個瑜伽的動作,目的是等着姐姐出來。
沒過多久,沐易臣又來了。
這一次,他沒有親自開車,而是坐在一輛紅色的邁巴赫裡,司機的位置上坐着冷坤。
趙冬寒不曉得這位總裁對待工作的態度如何,反正天天往她家跑得倒是挺勤奮的。每天早上七點半一定出現,比鬧鐘還準時。
冷坤爲他打開車門,沐易臣邁步下了車。他今天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西服,他長了一副模特的身材,簡直可以駕馭各種顏色的西服。
按照之前說好的那樣,他將她當成是路人甲,從她身旁走過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趙冬寒樂得他這樣,正好她也不想跟他寒暄。
這幾天,趙夏暖很早就被傭人叫起來,然後被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坐在梳妝檯前,安靜地等候沐易臣來接她出去約會。阿春一見到沐易臣,就立刻跑上樓去通知趙夏暖了。
兩分鐘之後,趙夏暖就出現在了門口。
趙冬寒立刻衝了過去,將一個便攜式小水壺塞進她的手裡。
“姐,最近天氣涼,這是我早上特意給你煮的熱茶,你帶着路上喝,暖暖胃。”
“嗯嗯,辛苦你了,小寒。”
趙夏暖接過水壺,感動地拉住了妹妹的手。
因爲沐易臣在場,所以阿春也不好阻攔,只是催促道:
“天氣挺冷的,大小姐和沐少爺請進車裡聊吧!彆着涼了。”
沐易臣眼睛微眯,令人不寒而慄:“主人的行動,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下人指手畫腳了?”
阿佩十分機靈,見氣氛不對,連忙一把扯過阿春,對沐易臣賠笑道:
“對不起,沐少爺。阿春年輕,太魯莽了,這件事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要是在我家,這樣沒規矩的下人,早就打發走了。以後,我不希望再見到她,明白嗎?”
沐易臣不依不饒地說。
“是,我這就去跟老爺和太太說,安排她去做其他工作,一定不讓她再出現在這裡礙您的眼了。”
阿佩連聲道歉,就怕得罪了這位大少爺。
見到平時張揚跋扈的阿春吃癟,趙冬寒心裡格外痛快,第一次覺得沐易臣看起來順眼了那麼幾分。
沐易臣在她心裡的地位也提高了,從原來最討厭的人,變成了倒數第二討厭的人了。
阿佩的心裡也十分解氣,暗暗在心裡拍手稱快。她和阿春是一起來到趙家做女僕的。這些年阿春靠經常把家裡的情況悄悄彙報給太太,贏得了太太的信任和寵愛。爲了讓太太高興,沒少打周圍這些人的小報告。因爲她有太太罩着,整日裡狐假虎威的,其他人都敢怒不敢言。
自從上個月老管家退休之後,阿春越發愛出風頭了,想必是覺得新管家之位志在必得了,沒想到今天多嘴多舌,被未來的姑爺給訓斥了一頓。沐少爺這麼不待見她,趙家又這般重視和討好這位少爺,想必以後阿春的日子不會好過了。連大廳都不能來,估計只能做些後廚的粗活了吧!
十分鐘後,沐易臣和趙夏暖才先後坐進了車裡,冷坤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默默納悶:
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喜歡管閒事了?
看着絕塵而去的車輛,趙冬寒將右手放在自己的身後,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的勝利姿勢。
轉眼到了傍晚,趙冬寒早早的就來到大門口等姐姐回來。
沒有了阿春的監視,趙家夫妻在門口和沐易臣聊天,也沒有時間去管她。因此,趙冬寒很順利地見到了姐姐。
接過趙夏暖手裡的水壺,她笑眯眯地問:
“怎麼樣?熱茶好喝嗎?”
“嗯,很好喝。你看,都被我喝光了。”
姐妹倆邊走邊聊,這一次,趙冬寒沒有向姐姐提出任何問題,因爲她已經不需要再多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