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出來,沒人會笑話你。”
“哭?我已經沒有資格哭了。”她深吸了口氣嘲諷的笑了:“西宇,其實我沒你們想得這麼好。我覺得我自己,變得越來越壞了,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別人。甚至我會嫉妒討厭我的好姐妹,爲什麼死的人不是她的男人!爲什麼!”
“鞏正南是個好人,他除了脾氣有時候火爆了些,卻從來不做真正傷害別人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們,正南哥就不會……”
“明珠?”西宇捧過她的臉,沉聲道:“明珠,你冷靜點!放輕鬆,深呼吸,對……”
她難堪的拭去眼角的淚水,臉上恢復一片淡然:“對不起,我失態了,你忘了我剛纔的模樣吧。”
西宇傻傻的笑了:“其實,我有點暗喜,你會在我的面前,表現出你最真實的那一面,不對我隱藏,我真的很開心。明珠,你不要自責,這是每個人都有的人性,誰都會嫉妒,爲了活下去,誰都會選擇丟棄一些東西,你並沒有錯。”
“真的嗎?”她很不平,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她真的沒有做錯什麼。
“對,真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站在你這邊。”
“謝謝你,西宇。”
他會心一笑:“你知道,我最不需要的,是你的謝謝。我們……是好朋友啊,所以以後不要再動不動跟我說謝謝,朋友之間不就是用來麻煩的嗎?”
她無奈,怎麼會不明白他對她的感情,但此生她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了鞏正南,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就這樣裝傻不知道吧,總比尷尬的說穿把關係弄僵了要強,希望到時候,西宇能遇到他喜歡的女人。
蘇陌約了刑炎顥,他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兩人也有兩年多未見,也許是一種緣分,約見的咖啡廳,竟是第一次見面時的地點。
“好久不見。”刑炎顥坐定打量着她:“好像只有你沒變,我們都變了。”
她勉強的笑了笑:“其實我們都變了,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模樣。”
“你見到江小姐了?”
“嗯,刑哥!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刑炎顥冗長的嘆了口氣:“嗯,你問。”
蘇陌很是擔憂,這個問題讓她害怕,卻又不得不去問:“旭陽爲什麼沒有消息?他跟鞏先生一起離開的,雖然我很遺憾鞏先生在這場意外中犧牲了,但至少大家都回來了,唯獨旭陽沒有消息。”
“別擔心,他很好,只是……暫時事情還有些沒有調查清楚,所以暫時還不能回來。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他早點回到你們的身邊。”刑炎顥心情很是沉重,雖然這樣說,但是他一點底都沒有。
“我想見他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蘇陌祈求着:“刑哥,我求求你了,我只要看他一眼,確定他平安就行了。”
刑炎顥一臉爲難,很是無奈:“對不起蘇陌,這個我真的沒辦法答應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做不到。”
“那誰纔可
以做到?”蘇陌紅着眼問。
刑炎顥低下頭沉默了下來:“或許,冥冥中上天會有安排的吧,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唯有安靜的等消息。蘇陌,你相信我,不管如何,我一定會保他平安。”
蘇陌現在,別無選擇:“我相信你,一旦有消息,我希望刑哥可以及時通知我。”
“嗯,會的。”
蘇陌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公司,而她現在的頂頭上司,是任家二公子,任暸北。
任暸北並無心在家族企業上,他是個着着實實的浪蕩公子,名利在他眼中就是一堆屎,任氏董事長的位置,遠遠比不上他手中每天把玩的蘇哈H5D60單反來得重要。
如果不是他母親以性命相要挾來公司就職,他早就逃得沒影了。
纔剛走進辦公室,只見任暸北坐在辦公桌上挑選着相機裡的一些相片,看到蘇陌進來,他調皮的按下了快門:“喲!大美人。”
蘇陌淡着臉,有些厭煩:“麻煩你任二公子,不要拿着你手裡的相機隨便就拍別人,難道你不知道中國還有個肖像權侵權維護嗎?”
任暸北沒心沒肺的笑笑,完全不把她的怒氣與指責放在心上,十足的樂天派與自我意識過剩的類型。
“大美人,你介意我拿你的相片放進我未來的參展活動裡嗎?”
“我很介意!”蘇陌心煩意亂的在辦公桌上找了好久,沒有找到要複印的資料:“任二公子,麻煩你屁股挪一挪!辦公桌是用來辦公的,不是用來放你的屁股的。”
“啊!sorry。”任暸北後知後覺,跳下了辦公桌,果然那文件就坐在他屁股下面!
“下午三點鐘的會議,請任二公子準時到。”
“什麼?我剛纔沒聽清楚。”任暸北掏了掏耳朵,不是要爲難蘇陌,是真的沒聽清楚,天才的腦袋瓜裡,裝着凡人所不能理解的東西。而他某些方面的白癡行爲,與他的天才腦袋總能很鮮明的形成一個對比。
蘇陌暗自吸了口氣:“我說,下午三點,有一個會議!需要董事長您,親自!主持!”
任暸北單純一笑:“好的,我會準時的。”
蘇陌鞠了一個十五度躬正要離開,任暸北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她:“大美人,你有興趣做我的model嗎?”
蘇陌扶額,這二世祖,真是夠了!
好在這二世祖在會議上沒有遲到,只是他所關心的東西,與大家關心的東西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我覺得現在任氏這麼大的動盪,應該重新洗牌,選出能真正帶領我們走向更好的領導。”
任暸北跟聾了一樣,自說自話的問:“好吧,我問大家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所有人正禁危座,蘇陌眼眸灼灼,這二世祖認真起來真像那麼回事。
“別緊張,我就想知道上次巴黎攝影藝術參展,你們有誰看了,感覺怎麼樣?”
“噗!”蘇陌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氣氛越加嚴肅凝重,一位姓趙的董事會成員,十分不爽:“小北侄兒倒是十分閒情雅緻啊,哪像我,在公司財政部呆了幾十年,連給自己休假的時間都沒有,我覺得公司是適當的要給出老員工新的股份分配,才能服人吶。”
“呵呵……”任暸北燦爛的笑出聲來,那笑聲倒還挺動聽的,那雙有靈氣有思想的桃花眼都快眯成了月牙狀。
誰知這丫的避重就輕的言而及它:“趙伯伯,拉斯維加斯好玩嗎?”
“什麼好玩不好玩?”
“真太巧了,我認得一個朋友,前幾天跟我提起了您呢,說最喜歡跟您一起玩蘇哈。出手特別闊綽,一輸就是好幾千萬,啊!對了,財務部一直都是您在管理?”
任暸北這幾句話說得這姓趙的董事會成員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卻不動聲色的大方威脅起來:“趙伯伯太辛苦了!在財務部一干就是幾十年,想必是爲了解壓才一有時間就去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玩一把。這樣吧,爲了不讓趙伯伯的壓力太大,我會讓一個後輩來財務部幫您管帳,好不好趙伯伯?”
“你!你……”姓趙的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氣得兩眼一翻當場暈過去。
任暸北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專心致志的又開始玩着手中的單反相機,隨性的說了句:“關於公司的股份分配不會更改,還有誰有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會議結束了,都回去做事吧。各位叔伯辛苦了,你們要是像趙伯伯一樣感覺壓力這麼大,可以告訴我一聲。”
蘇陌對他刮目相看,這傢伙看似散漫不羈,其實卻是表面不動聲色,運籌維握。
“你有這份管理的才能,爲什麼不用點心在工作上呢?”蘇陌不解。
任暸北咧嘴一笑:“我對公司認真了,那大哥做什麼?再說,我對公司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這輩子纔不想困在這三寸之地。”
提到南宮旭陽,蘇陌難受的低下了頭。
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任暸北竟是也跟着紅了眼睛有點慌神:“大美人,你怎麼突然就哭了?哎呀你不要哭了,我最受不了美人落淚,看你哭我也想哭了。”
“逗逼!”蘇陌趕緊擦掉了眼淚:“現在你大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想見他都見不到。”
“大哥?對了,我大哥去哪了?怪不得我媽把我找回來以命相要挾讓我來公司上班。”任暸北到現在纔想起事件的根本原因。
蘇陌撫額:“你究竟是笨還是聰明?”
“那,我只要把大哥找回來,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蘇陌看着他那天真的模樣,搖了搖頭:“你真以爲這麼好解決?如果真的這麼好解決的話,你大哥早就該出來了。就連軍區一隊的上尉級別的都沒一點辦法。”
任暸北自信一笑,那種絕對的強大自信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只說:“別人辦不到,並不代表我辦不到。反正,爲了我的自由,我也是一定要讓大哥回來繼承公司的。本來這個公司就是屬於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