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李振伊還真的讓工人停下搬石料,看樣子是把李振復的話當真了。
李振復當然不會把這些石料全都搬回去。剛剛那番話只不過是對李振伊的調侃而已。
卡車裡的石料剛剛搬下三分之一的樣子,差不多有百八十塊,大小不一,不過品相併不好,很多石料表面都有很是明顯的裂紋,行家都知道,毛料上要是有裂紋的話,十有**都是廢料了,這代表裡面出玉的概率極低,就算是真的有翡翠,石頭的裂縫也會把裡面的翡翠切割得支離破碎,掏不出大塊的翡翠,最多隻能有一些不值錢的碎玉。
不過李振復要的不是值錢,而是裡面的翡翠,別說是碎玉,哪怕是玉粉,只要裡面蘊含靈氣,對於李振復來說也是寶貝。
“那個雜種回來了?他在哪?帶我去!”一個囂張的聲音遠遠傳來,隱隱還慘雜這幾聲狗吠和咒罵。
李振復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後神情淡然的看向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
“應該是振興少爺回來了!”李福露出一絲苦笑。
李振伊沉着臉沒有說話。
一輛AventadorLP700-4Roadster箭射而來,然後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停在了離李振復不到十米的地方。
“雜種你回來幹什麼?”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神情高傲的看着李振復,手裡牽着兩隻土佐鬥犬,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李福和李振伊。
兩隻土佐鬥犬高大威猛,同樣也神情高傲,衝着李振復狂吠不已。
李振覆沒有動怒,一語雙關的說道:“管好你的狗嘴,如果惹了我不高興我會燉了它下酒。”
“你說誰?”李振興臉色一變,閃過一絲陰怒。
“如果你認爲我說的是你我也不糾正,成天和畜生呆在一起,果然連智商都被拉低了。”
“你這雜種,你敢罵我?”李振興有些惱羞成怒。手裡的狗鏈條抖動起來,兩隻健碩的土佐鬥犬也感受到主人的憤怒,衝李振復嗷嗷的怒吠。
李振復淡淡的瞥了一眼,說道:“如果你不想和四年前一樣被我打一頓然後扒光了扔出去就管好你的狗。”
不知爲何,李振復只是輕輕一瞪,那兩隻兇猛的土佐鬥犬頓時驚得毛都炸立起來,狂躁的低吼起來。
李振興眼中閃過一絲羞怒,那件事是他一輩子的痛,四年前他曾經放了兩隻狼狗到李振復的院子裡,想要欣賞李振覆被狼狗攆得到處叫救命的情景,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那兩隻狼狗還來不及發出攻擊就被李振複用弓箭射死了。他沒有想到李振復竟然在屋子裡藏着一把高精度的軍用複合弩,別說是兩隻狼狗,就算真的放兩隻野狼進來李振復也不懼。
然後讓他一輩子難以忘記的恥辱發生了,他被李振復逮住拖到院子裡狠狠的揍了一頓,然後扒光了全身的衣服丟出了院子,整個李家,所有人都看到了李家小少爺鼻青臉腫在院子裡裸奔的場景。
當然沒有人會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但這依然是李振興心中一輩子難以忘卻的痛。他無數次想過要報復李振復,只不過還沒等到他施展報復,李振復就離開了李家,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李家雖然不承認李振復的身份,但是也不會冷看着他們相鬥。直到前段時間他無意間得罪李振覆在陽光集團下屬的一家車行買車。
他買通了李振復的頂頭上司,也就是那個光頭劉經理,讓他狠狠照顧李振復。劉光頭得知李振興是李家大少之後,差點都恨不得幫他舔屁股,又怎麼可能拒絕這麼一點小事呢?所以纔會有後來李振覆在公司裡的麻煩不斷。
想到這,李振興再也難以壓抑心中的憤怒,吼道:“你怕了?我告訴你,我手裡的這兩條土佐鬥犬每一條都是經過鬥犬訓練的,遠遠不是普通狼狗能夠相提並論,這次你手裡沒有弓箭,我倒要看看是你教訓我還是我教訓你。”說着,竟然真的要解開土佐鬥犬脖子上的狗鏈。
“夠了!”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李振伊突然開口喝道:“小興,把你的狗帶回去,天天牽着幾條畜生,像什麼樣子。”
李振興因爲對李振復的怨念,所以心思一直在李振復身上,直到現在才發現李振伊也在一旁。他看不起李振復,但不代表他也能無視李振伊。李振伊已經被確定爲李家未來家主的繼承人,不管是在家裡的地位還是受到長輩的重視來看都遠遠不是他能夠相提並論的。
現在,突然發現李振伊在一旁,想到自己剛剛話都被他聽到,李振興頓時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大哥。”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哥?我剛剛還以爲我是透明人呢!”李振伊沉着臉說道。
“沒有,絕對沒喲,我剛剛只是……”李振興想要解釋,但是想到李振伊剛剛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頓時有些喪氣。他知道李振伊可不是好糊弄的,不管是智商還是手段,、李振伊都十分厲害,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被確定爲家長繼承人。
李振伊看了看旁邊面無表情的李振復,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悸動,說道:“小興,給你哥道歉。”
“什麼?”
李振興彷彿聽到什麼極爲不可置信的事情,瞪大眼睛,叫道:“你讓我給他道歉?他算什麼東西,他只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連爺爺都不承認他的身份,他有什麼讓我道歉?還有,他不是我哥!”
“他是我弟弟!”李振伊說道,“如果你想到二爺爺那裡去待兩個月的話你可以無視我的話。”
李振伊口裡的二爺爺自然指的是靜海軍區司令員李愛國。李愛國爲人剛正,一輩子的軍旅生活讓他脾氣就像是一挺衝鋒槍,既嚴厲又苛刻,一向對李振興這種紈絝子弟作風不滿。要是他真的被送到軍隊裡去,非但不會得到照顧,恐怕李愛國還會吩咐手下的人往死裡訓練。
李振興本來就懼怕那個鐵面無私的二爺爺,再想到在軍隊裡既沒有女人有沒有鬥狗飆車,他哪裡受得了這種生活?不過要他向李振複道歉他卻無論如何也低不下頭,所以只好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低着頭在兩隻狗身上踹了幾腳,發泄心中的不憤。兩隻土佐鬥犬嗚嗚的叫喚兩聲,不明白平日裡把自己當作寶貝的主人爲什麼要踹它們。
“算了!”
李振復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是怕李振興,只是不想給李振伊帶去麻煩而已。
李振伊苦笑一聲,李振復的表現越是平靜他就越是覺得可怕和無奈,隱隱還有一絲愧疚。十年前他親眼把那件事看在眼裡,也是親眼看着那個女人在門外跪了兩天兩夜,然後吐血,緊接着死去。他當然知道李家所在乎的是什麼,也正是那點所謂的大家族顏面讓這個少年活在一個痛苦的世界,也害死了那個女人,否則,他或許要叫一聲“嬸嬸”。
當年他曾經問過父親,爲什麼不讓那個女人進門,父親很理所當然的說道:“讓他進門就會得罪你嬸嬸的孃家,得不償失,我們救回這條血脈就已經讓對方不滿了,要是再讓她們母子進門,該給一個什麼身份?劉家又會怎麼想?”
劉家自然指的就是他二嬸的孃家。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被當作繼承人來培養,自然知道大家族一切以家族利益爲重。當年李家不肯收留那個女人進門,除了那個女人身份不夠之外,恐怕更多的還是不想因此得罪李長風的妻子或者是她的孃家。但他不認爲堂堂李家竟然要靠犧牲一個弱女子來取悅別人,哪怕對方是京城大佬,哪怕對方是軍方一號長。
他始終認爲李家若想要成爲真正的傳承世家,就應該擁有自己的驕傲。李家的血脈,不管是嫡親還是私生子,都應該擁有這份驕傲,讓別人仰望,因爲,他是李家人,這一點就足夠了。
所以這些年,雖然李振復不受李家待見,但李振伊卻沒有過偏見,李家的未來不能只靠他一個人,只有每個人都發揮應有的作用才能讓李家在未來的幾十年裡一直興盛下去。李振興從小就頑劣不堪,十一二歲就天天出入夜店,這讓他很不喜,所以他覺得如果自己以後要把李家的驕傲保持傳承或者開拓到國際上去,那麼李振復或許會成爲一個很好的幫手。
從十年前他就發現了這個堂弟有着非常人的心性。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母親死了卻沒有大哭大鬧,很平靜的辦好了喪事,然後住進了仇人的家裡,即便這個仇人是他的血親,但是這種心性還是讓他覺得可怕。李振伊承認,就算是自己這個被譽爲李家最天才的繼承人在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做的那麼淡然。
他是未來的家主,這是已經確定的事。他不會像李振興一樣目光短淺,侷限在個人的私怨裡,不管什麼情況下,保持李家的實力和興盛是他首要考慮的問題,所以他纔會尊重李振復,他認爲這是在尊重他自己,因爲李振復身上流的也是李家的血。更何況他本來就對李振復的爲人處事很欣賞,做事不驕不躁,性格沉穩,只要能給他一個機會,成就一番事業不是問題。所以他不想放過這樣一個人才,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堂弟,比外人更可靠。
李振復並不知道李振伊竟然對自己如此重視,不過就算是知道恐怕也會嗤之以鼻。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人才,不管是從讀書成績還是工作業績來看他都毫無突出之處。
當然,他不知道在古玩街的時候,楊老對他的看法也和李振伊一樣。如果他知道的話,或許會在坐馬桶的時候,摸着一個星期都沒有刮過的鬍渣很認真的意淫一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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