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麗氣急敗壞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十萬?你當是搶錢呢?”
“男人說話你個小蹄子插什麼嘴?”
聲音越來越大,街坊鄰居都跑出來看熱鬧了,門口被圍了一層人頭。
來人叫張虎,是小張村的一霸,二十多年前隨着大流去城裡搬磚,後來當了個包工頭,手上有幾個小錢。
再後來,聽說他在工地上鬧了事兒,被人打殘了,原本還算富裕的小家也破敗了起來,老婆跟着隔壁的漢子跑了,兒子也不認自己。
在這種環境下,沒多少人能夠東山再起充滿了上進心,大部分人都是選擇的混吃等死,這個虎哥也不例外。這些年到處惹是生非,除非在外面浪的沒錢了,不然打死都不會回小張村。
張見把車遠遠停下來,扒開人羣往家走。
“誒,張見,你最近不是發達了嗎?咋個還欠人家錢呢?”
“嘿嘿嘿,就是說嘛,難道只是‘驢屎蛋外面光’?你給你爹買的那張小車別不是借錢買的。”
有人的膽子更大,直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裝你媽*呢?!”
張見全部當做沒聽見,不耐煩的把他們扒拉開,然後轉身把門關上的一瞬間,輕輕道:“你們是陰陽人?陽間的話不會好好說?非要這麼陰陽怪氣?”
說完,不等外面的人反應,“碰”一聲把大門砸上了。
這巨大的動靜吸引了院子裡的三個人,張順良見到自己兒子,眼神一亮,馬文麗也是欲言又止,但惱火的表情變成了洋洋得意。
反正只要有張見在,什麼事情擺不平?
張虎扭頭,冷笑一聲:“你他孃的還以爲你到外面躲債去了。”
“你剛剛說我們家欠你錢?”
張虎從懷裡掏出一張借條,條子已經泛黃了,上面的字跡也有些模糊不清,不過落款的確是張順良,還摁下了手印:“你不信?不信咱們就去城裡找大法官評評理。”
張見狐疑的看向張順良:“爹,你不是不會寫字嗎?”
對呀,張順良連字都不會寫,怎麼寫借條?如果是他人代寫的話,張順良完全可以不認。
“兒子,這件事……你媽當初也生了病,沒辦法,找了好幾家醫院都要錢,所以我才找你虎叔借了錢,但是隻借了三千塊啊!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三萬塊!”
張見死死盯着一臉得意洋洋的張虎:“你誆我爹?”
張順良不會寫字,如果是按照別人寫的臨摹的話,完全有可能在數字上作假。
這他媽的就很不厚道了。
“反正借條在這裡,白紙黑字的,你也跑不了。”張虎冷冷一笑:“要是沒錢還也行,你外頭不是有張小轎車嗎?就抵給我了!”
開什麼玩笑,那張新車可是十幾萬,張順良屁股都沒坐熱乎呢,說給就給?
張順良也急了:“虎哥,我兒子在這裡,你講話還是要點良心的。當年我就找你借了三千塊,因爲你說你身上也不過八千而已,你哪裡來的三萬塊借給我?”
張虎嗤笑一聲:“借條可是在這裡,由不得你我胡說八道!”
馬文麗一下子急了:“就算是三萬塊,但你開口要利息是幾個意思?十萬塊的利息?你不如去搶好了!”
他這不是來要錢的,這分明就是來訛錢的。
馬文麗也是急性子,也不管什麼身份輩分了,上前對着張虎就開始拳打腳踢,把潑婦那個勁兒全部撒了出來:“你真以爲我們好欺負?!十萬塊!十萬塊!”
張見被她吵的頭大的不得了,正要開口呵斥的時候,張順良突然驚呼一聲:“虎哥!”
也不知道馬文麗打到他什麼地方了,張虎面露痛苦,捂着心臟跪在了地上,整個身子前傾,不斷喘着粗氣。
馬文麗嚇傻了:“我不是,我沒有……這不是我的打的!”
自己什麼力氣她還不知道,難不成還能把人給打死了?
張見立馬上前扶住張虎:“爹,幫我扶進去。”
“誒,誒,好的好的……”
張見和張順良一人頭一人尾把人給擡進了屋子裡,張見立刻附耳去聽張虎的心臟,接着掐住他的手腕去感受他的心跳。
這是心臟不規律的跳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馬文麗給氣的還是給刺激的。
“爹,先別慌,他沒事,”張見冷靜下來,腦子裡浮現出今天孫有爲教給自己的話。
“文麗!文麗!”張見喊了兩聲,見馬文麗還愣在外面,忍不住罵了一聲:“馬文麗!”
“誒……在!”
“把咱媽的中藥拿來!”張見吼道:“就在咱媽的屋子裡!”
“好……好……”馬文麗慌里慌張衝到屋子裡,拖出一麻袋的藥材,這些藥材都是從醫院開回來還沒吃完的。
張見讓張順良給張虎扇風,確保空氣流通,張虎的臉色蒼白,捂着心臟直挺挺的不動,嚇壞了屋子裡的人。
“紅花紅花……三七三七……”張見在麻袋裡翻找半天,總算找到了這兩味藥材,接着跑到屋外,外面的人已經散了,只留下零星兩點人,好奇的看着張見。
張見跑到了隔壁,從人家家的鴿籠裡抓出一隻乳鴿,然後進了廚房。
這是剛剛腦子裡忽然閃現的一道食療菜,紅花三七燉乳鴿,他來不及細想,等手頭工作準備齊活了,纔有點懵逼。
燉菜?開玩笑,沒一兩個小時壓根做不好,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張見啞然失笑,乾脆掏出手機準備打急救電話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直接喊了一句:“坎火咒!”
爐子裡“呼”一聲,一道明亮的火光衝了出來。
他目瞪口呆,臥槽,這也行?
手忙腳亂將所有食材扔進瓦罐中,張見小心翼翼控制着火候,三分鐘之後,瓦罐裡飄出香味,他立馬用布把瓦罐包了起來。
神奇的是,瓦罐在他手中滾燙的溫度漸漸冷卻下來,等進屋之後,已經變成了適合人喝下去的溫度。
“扶着他,灌下去。”
張順良和馬文麗已經傻了,五分鐘的功夫,這小子做了一道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