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倫還是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一個他十分需要現在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真真嬸,那個想對你不軌的男人是誰?”讓陳雪和三愣子先走出病房後,王倫馬上問道。
柳真真聽到這個問題,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她相信王倫能推測到這一步。
露出憤怒的表情,柳真真道出了那個惡人的名字。
“是劉二。”
“是他?”王倫內心翻江倒海,但還是努力剋制住自己,朝柳真真擠出一個笑容:“真真嬸,你安心休息,我先走了。”
臨走前再次看了一眼柳真真被燙傷的臉,王倫的憤怒,更大了!
脫去無菌服後,王倫打了個電話,麻煩爹到鎮上接他,然後自己留下五十塊錢,將其餘的錢都塞給了陳雪。
“我先回印山村辦點事,你們自己買早點吃,醫院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說罷,王倫匆匆朝醫院外面走去。
他之所以着急回村,就是想抓劉二那王八蛋!
昨天晚上,他在路上找手機的時候,就曾發現劉二的家中,還亮着燈光,他以爲劉二在家裡面,可沒想到那時候,劉二剛好在柳真真家的廚房,想要對柳真真圖謀不軌!
他知道,如果自己能快一點到達柳真真的家,哪怕只要快一分鐘、半分鐘,真真嬸都不會出事!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他愈發恨劉二!
“該死的潑皮劉二,你居然敢打真真嬸的主意,還害真真嬸傷得這麼重,我一定要找到你,將你打得滿地找牙!”坐上開往石山鎮的中巴車,王倫在車上啃了幾隻饅頭,到了鎮上。
王三放之前接了兒子的電話,此刻正在大街上等着。
父子倆朝家駛去,由王倫開着舊嘉陵摩托車。
車上,王倫說了一下柳真真的情況,末了,王倫說道:“爹,江學明給我的那一萬塊錢,我想先墊給柳真真家,解決人家的燃眉之急。”
“傻孩子,這錢是你自己的,怎麼處理完全由你決定,再說了,柳真真家確實等錢用,咱家現在有餘錢,能幫當然要幫。”王三放呵呵笑道。
“爹,您可真比雷鋒還雷鋒。”王倫貧道。
“盡給我帶高帽,臭小子,專心騎車。”王三放笑罵道。
到印山村時,時間接近上午八點半了,看到王倫回來了,花嬸等人迅速在柳真真家聚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問着柳真真的病情。
王倫很耐心地將醫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聽見柳真真需要做植皮手術,可能會缺錢,紛紛提出要湊錢,又讓王倫大大感動了一次。
“小倫,我已經打通了陳近的電話,他馬上坐火車回來,不過陳近人在省外,估計要今天晚上才能到家。”花嬸隨後向王倫說道。
“那行,等陳近叔回來了,我們再商量湊錢的事。”王倫伸
了伸懶腰,昨晚睡眠不足,眼下有些乏困。
“陳近回來,頭一個要感謝的,就是你,若不是王倫你,柳真真燙傷只會更嚴重。”一個村民吆喝了一嗓子。
頓時,聚集起來的村民,紛紛誇讚起王倫來,說王倫良心好的,說王倫勇敢的,說王倫是活雷鋒的,那一串串讚美之詞,讓一向厚臉皮的王倫都無法坦然接受,產生了這個世界上是否真有這麼高尚的人的懷疑。
到最後,花嬸語不驚人死不休,開了一個大玩笑:“要花嬸我說,王倫昨晚的表現,分明就是完美好丈夫的級別,不知情的人,一定以爲王倫就是柳真真的丈夫呢。”
人們鬨堂大笑。
“花嬸,您行行好,別再笑話我了,要不然這話被陳近叔聽到,我非得被陳近叔拿竹掃帚追得滿村亂躥不可。”王倫朝花嬸作拱手作揖狀。
“怕什麼,人家陳老師是書生,跑不過你這滿山亂躥的野猴子。”花嬸的俏皮話,讓大家笑得更歡了。
笑過後,王倫將柳真真爲什麼會被燙傷的原因說了出來。
花嬸當即一叉腰,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我呸!劉二太不是個東西了!”
“就是,沒想到才刑滿釋放幾天,又不安分了,居然敢做這種事!”
“我就奇怪柳真真爲什麼會被油燙傷,原來是這麼回事,劉二這潑皮,太可恨了!”
“逮到他,就應該弄死這狗日的,省得這狗東西再害人!”
衆人義憤填膺,憤怒聲討劉二的惡行。
不過遺憾的是,劉二連夜就溜出了村裡,現在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村長,這事情得報警了,得抓住劉二,讓他蹲大獄。”大家議論中,總算有人想到了村長張得志。
換成平常,村子裡發生這樣的事情,絕對是張得志在處理,不過今天大家都自發地圍在王倫身旁詢問情況,儼然忽略了大村長。
張得志尷尬地笑笑,生不出火來,因爲他不敢朝王倫發脾氣,只能任由王倫搶走了他的風光。
“村長,還是麻煩你給派出所打電話吧。”王倫沒有擺架子,畢竟是一個村子裡的人,只要張得志不亂搞,他不會去故意整人家。
張得志什麼都沒說,走到角落,掏出了手機。
大約二十來分鐘後,兩輛印有警務標誌的警車以及一輛黑色比亞迪,開進了村子。
警察,終於來了。
見警察來了,村民們自發地讓開,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三輛車穩穩停住後,從車上下來了八個人。
爲首的一人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留着讓人神清氣爽的短髮,胳肢窩夾着一個黑色公文包,年齡四十五歲左右,雙眼明亮,人顯得精神飽滿。
“羅所長。”
張得志迎了上去,和這人親熱握手。
“老張,你電
話裡說犯案的嫌疑人是劉二,是那個既喜歡偷盜又沉迷於賭博的劉二麼?”
羅所長沒和張得志說客套話,開口第一句話,便和案情有關。
一旁捕捉到這一幕的王倫,對派出所民警的專業態度,還是挺滿意的,對這個羅所長,也很有好感。
“有警察同志幫助,要捉到劉二這王八蛋估計不難了。”王倫內心說道。
“對,就是那個劉二!”張得志朝羅所長點點頭。
羅所長感嘆道:“這人應該出來沒幾天吧,沒想到又犯案了,膽子不小啊。”
末了,羅所長抱歉地對周圍村民說道:“我們派出所的工作做得不細緻,也是讓劉二敢犯案的原因之一,鄉親們,我羅大致向你們保證,一定會抓住嫌疑人。”
隨後,羅所長一方面派幹警去縣第八醫院找當事人柳真真瞭解情況,做筆錄,另一方面開始在劉二的家門前,召開了一個簡單的案情分析會。
儘管證人不在現場,但根據王倫等人的講述,加上打電話到縣第八醫院讓當事人電話確認嫌疑人,以及結合劉二自身的情況,要鎖定劉二爲嫌疑人並不困難。
而劉二沒持有兇器,抓捕起來危險程度不高,因此派出所沒將案子定性爲惡性傷人案,暫時沒有讓縣局增兵的打算,當前準備以走訪調查爲主。
王倫當然湊到了旁邊,完完整整聽完了案情分析會。
作爲恨透了劉二的他,當然希望警察叔叔雷霆出擊,派重兵抓捕劉二,行動力度和範圍越大越好,不過羅所長做出的這番安排,合情合理,他也不能因爲私人情緒,而對派出所的做法指手畫腳。
“李勇,你帶隊去周邊村子和鎮上,凡是可能的賭博場所,都去查一遍,嫌疑人不會因爲昨晚這事出逃,最可能的,還是躲了起來賭博去了。”
很快,羅所長下了行動的第一道命令。
“羅所長,我能不能和李隊長他們一起去?”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是王倫在主動請纓。
“你?”
被稱作李勇的民警,三十來歲,長得很健壯,擁有鷹隼一樣的眼神,顯然是一名戰力出色的警察,他隨便看了一眼王倫,眼神中有着一股輕視,連說話時候的一個“你”字,都在後面跟着一個大大的問號,明顯帶有深深的懷疑語氣。
或許,在他的眼中,王倫連雜牌軍都算不上,加入他們的搜查小隊,只會拖他的後腿。
見李勇如此輕視自己,王倫心中很不舒服,他不願被人瞧不起。
“對,是我。”王倫迎着李勇的目光自信地說道,沒有半分畏懼。
“小夥子,說說你的理由吧。”羅所長和顏悅色地笑道。
王倫挺直了身子,聲音響亮:“羅所長,我覺得眼下沒有劉二的任何行蹤線索,多一個人搜索,就多一分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