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琪想了想,也只能按照周飛說的做了。
正如周飛所料,地震沒幾分鐘便退去了,房內的物品也都基本沒有損壞,整個世界再次平靜了下來。
樓道中許多疲於奔命的旅客感覺有些丟人,大部分都又趕忙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當週飛和劉思琪走出來之時,劉思琪表現的很淡定,畢竟是跑銷售的,對於掩蓋自己慌張的心情很有辦法。
二人結伴走到左側一個銷售部姐姐的房門前,裡邊的燈並沒有開,劉思琪敲了幾下門,過了好一會,也沒聽到迴應。
“該不會跑到外邊去了吧?”劉思琪凝了凝柳眉道。
周飛攤了攤手,表示不知道,於是二人又奔下一個房間而去,可裡邊依舊沒人。
當他們來到張夢萍那間房外邊的時候,周飛終於看到,裡邊是開着燈的。
“噹噹噹!”
“誰呀?”張夢萍的聲音很小,彷彿在擔心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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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萍,是我,思琪呀,你們還好麼?”劉思琪道。
門被打開了少許,張夢萍的小臉探了出來,看到周飛也在外頭,倒是並沒表現出驚訝。
劉思琪看張夢萍彷彿受驚了似的,急忙道:“你的臉色怎麼有點發白?”
張夢萍擺了擺手,也沒將門打開,“我沒事的,思琪姐,你們回去吧。”
這句逐客令讓劉思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緊着細眉問:“你怎麼好像有啥事在瞞着我似的,怎麼不讓我進去?”
張夢萍的小臉一紅,趕忙辯解道:“沒有呀思琪姐,我就是有點累了,所以想早點睡下。”
“剛剛地震的動靜那麼大,你還能睡着?別再撒謊了,究竟有啥事瞞着我?快說。”劉思琪說罷,直接把門從外頭推開了。
這一下不要緊,可房內的情況卻頓時讓劉思琪愣住了,就連跟在她後邊的周飛也是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那些銷售部的姐姐,全都在張夢萍的房間當中,有的臥在牀頭,有的坐在凳子上,將這個不大的房間幾乎都佔滿了。她們無一例外,全都身着睡衣,彷彿商討什麼國家機密一樣圍在一起,旁邊還放着不少零嘴以及飲料。
她們對面的那臺電視還開着,音量被調節的相當小,很明顯是故意爲之。劉思琪只往電視屏幕上瞧了一眼,就馬上知道了原因所在。
“你們居然……居然……”劉思琪的俏臉頓時紅熱無比,而張夢萍和其他銷售部的姐姐也都羞赧的將頭低下。
周飛不禁笑了,心道怪不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呢,原來都躲到這裡看片來了。
白天那會,張夢萍向周飛詢問外頭那臺機器是做什麼的,知道了以後,她和其他姐妹全都表現出沒興趣的模樣,可萬萬沒料到,現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們卻躲在一起偷看。
她們之所以沒叫劉思琪和趙小蝶一起過來,原因不言而喻,就是因爲劉思琪的頂頭上司身份,雖然衆人平時的關係都不錯,但和自己的老大看這種電
影,還是太說不過去了,況且劉思琪平時也很少談論什麼男女之事。
既然不想劉思琪過來,那和劉思琪住在一間房的趙小蝶自然也不能來了,而周飛是個男的,告訴誰也不能告訴他。
劉思琪看到這幫姐妹極其尷尬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在張夢萍圓圓的小臉上捏了一下後,道:“你們也真是的,搞得跟民國時候的地下黨似的,讓我白白擔心你們擔心了半天。”
“抱歉,思琪姐,下回……下回我們一定叫你,啊不是,我看現在咱們就一起看吧。”張夢萍討好着道:“1000塊就能看到明天早上,很值得的。”
“我什麼時候責怪你們這個了?”劉思琪羞赧地白了張夢萍一眼,又對其他姐妹道:“你們接着看吧,不用再這麼偷偷摸摸的了,又不是在做什麼壞事。”
說罷,她扭臉對周飛道:“咱們走吧,去瞧瞧小蝶怎麼樣了。”
周飛摸了摸下巴,對張夢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之後便跟着劉思琪出去了。
一大早,衆人就都來到了大巴中,向江戶川進發。
只不過,周飛總感覺趙小蝶時常以一種異樣的目光偷瞄自己,這不免讓周飛懷疑了起來,莫不說自己昨天和劉思琪的事,她已經知道了?可週飛沒辦法去詢問,當然他也不太在乎這個。
導遊伊東香子也不清楚晚上住在什麼地方,車子剛一開動,這個樣貌平常的女人,就開始用她極具特色的漢語講解有關江戶川的一些歷史故事以及風土人情,態度非常認真負責。
可由於伊東香子所說的東西基本毫無吸引力,好像催眠咒一樣,很快讓車裡的女人們來了睡意,靠在座椅上打起盹來。
之後的行程安排還是比較多的,在江戶川遊玩一天之後,第二天就要去墨田。
相對於繁華的江戶川來說,墨田的確是一個特別的所在,這裡有大量的古舊建築,其中有不少還被申請爲世界文化遺產,各類名勝古蹟也不少,所以在這裡逗留的時間也相對長一些。
第一天,將聞名遐邇的南禪寺和東大寺遊玩完畢之後,周飛和這一衆姐姐又在各類商場中逛遊了整整大半天。
比較而言,第二天的行程讓周飛輕鬆了不少,上午去的是清水寺,下午則是前往安土城。
安土城是織田信長在1576年所建,雖然曾經被燒燬過,不過後來當地政府花了不少錢重建,現在基本恢復了原貌,甚至顯得更加氣勢恢弘了。
逛了幾個地方之後,伊東香子見衆人顯露出疲態,於是建議找個地方休息一會,早已腿軟腳軟的女人們自然欣然接受。
走進一個古樸的茶室之後,衆人分別落座,邊喝茶吃糕點,邊閒聊着。
伊東香子把衆人照顧妥當之後,提着一壺茶去送給大巴的司機,這不禁讓這幫姐姐開始八卦了起來,說什麼伊東香子搞不好和那年紀四十開外的大叔有染之類的話,讓周飛不免對這幫“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姐姐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兩杯茶下肚之後,就在周飛正想小睡片刻的時候,已經出現兩次的那個神秘身影,居然再次現身了。
只看到,還是那高挑的身段,還是那身清涼裝束的她,從茶室外的馬路上悄然走過。
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周飛就確定自己絕對沒看走眼。
那個人再度讓周飛渾身的鮮血沸騰了起來,不顧衆人詫異的眼神,急速躥出了茶室。
馬路上人很少,這附近的地形也比較簡明,周飛有十足的把握,必然會將對方尋到。
劉思琪等人想叫住周飛,可僅僅幾秒過後,周飛就已經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周圍的建築很規整,周飛尋着那個人影,跑了三條街之後,來到一處看似是公園的地方。
由於是寒冬臘月,花草樹木基本都枯萎了,乾燥的樹葉落了一地,隨着微風飄來飄去。
在裡邊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連半個人都沒有,也不清楚是因爲現在這個時間公園沒開放,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周飛的心跳越來越強烈,他很激動,因爲這回自己絕對沒跟丟。
只見那個高挑的女子,來到不遠處的木質大門旁邊,推門而入。
周飛緊隨其後,來到了那木門外,這木門也不清楚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風雨雨,上頭的金屬鐵釘早已鏽得不成樣子了,而那堅硬厚重的木料,卻讓人有種誤闖莊嚴禁地的感覺。
一想到那個時常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女人,多半就在裡頭,周飛的心卻猶豫了起來。他停住腳步,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纔將門慢慢推開。
裡邊的世界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假山、水潭、溪流之類應有盡有,各類植被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看來是常有人來打理。
可這別有洞天的一切卻難入周飛的法眼,對他沒半點吸引力。因爲從他剛剛踏進來到現在,他的雙眼就只盯着一處看,那就是他正前方的一處過道。
輕柔的裙子來回律動着,白皙如雪的小腳隱隱可見,那婀娜的身影彷彿一剪雪天裡的梅花,柔順的長髮被微風吹動着,掠過她總是冷漠無比的面頰。
她的雙眼還是那麼深邃,讓人看不出半點波瀾。
許久未見的容顏,許久未見的身段,許久未見的獨特氣息,讓周飛瞬間癡迷其中,腦海中空無一物。
很快,記憶的碎片又一次翻滾了起來,讓周飛陷入到了回憶當中……
冰冷刺骨的雪地裡,一名身着單衣的少年,捂着他還在滲血的左臂,正靠在一棵巨大的松樹上,他身下的白雪,早已被鮮血染得殷紅無比。
他面色慘白,目光銳利得彷彿獵豹一般,可由於身受重創以及惡劣的環境,再加上五天的狼狽奔命,他實在有些扛不住了。
周圍是無邊無際的白雪松林,安靜的嚇人,只是偶爾能聽見一兩聲野獸的叫聲。
此時,10多個一身皮裘,手拿機槍的漢子,開着雪地摩托,停在了距離少年三十幾米外的空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