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半天誇讚,周飛心裡挺爽,儘管那些誇讚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完全鬼扯出來的。但這個世界上有誰是不喜歡被人拍馬屁呢。
唱了一會,周飛感覺口乾舌燥,那個二奎立刻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包茶葉,幫周飛泡上了。
周飛喝了幾口,閒來無事,讓這幫小子接着唱,自己先歇一會。
二奎拿了一支竹筷,站在人羣前邊,充當了指揮的角色,像模像樣的擺弄了幾下,隨着他猛的一擡手,這幫傢伙變開始唱了起來,雖然聲音好像鬼哭狼嚎似的,但是極其認真。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知多少……”
由於這幫傢伙唱歌的動靜過於巨大,就連外邊值班室裡的看守都聽到了,不過誤以爲是二奎給趙飛準備的“歡迎儀式”,接着一邊喝着小酒,一邊看着電視。至於囚牢裡邊是不是有人會被打的缺胳膊斷腿,那跟他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幾人喝了一會,開始坐在一起打麻將,聽了半天,裡邊的動靜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趙哥,咱們是不是去看一下,二奎那小子心狠手辣的,別把那新來的給整死了。上次不是把一個傢伙的胳膊給打斷了,害得咱們扣了一個月獎金。”
“哎呀,沒事,你放一百八十個心,就算死了,也有朱隊長照着呢,他的人脈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呵,小魏啊,你的膽子就是太小了,前怕狼後怕虎的,真沒出息。”
“少廢話,自摸,門前清一條龍,給錢!呵呵。”
晚上十一點多,周飛也玩夠了,開始躺在那個最舒服的大鋪上,呼呼呼的睡起大覺來。看周飛睡熟了,二奎等人才敢從地上站起來,一個個蹲的腳脖子都要腫了。
一衆人輕手輕腳的爬上了牀,留下個站崗的,要是周飛晚上醒了有什麼吩咐,這傢伙好趕快照辦。三個小時換一個人,早上的時候也好趕快在周飛睡醒之前,把衆人叫起來。
周飛到是過的自在,可苦了外邊的何語菲,在周飛和劉彪李宏被帶走之後,何語菲第一時間知道了消息。周飛是自己的人,而且還幫過自己,以後也是自己計劃當中的重要一環,所以她必須想盡辦法把他撈出來。
這一天的時間,何語菲一直在打電話,想利用一下自己的關係,那些人開始還滿口答應,可沒一會就又打來電話,找了種種藉口,很委婉的拒絕了何語菲的請求。
從他們的口中,何語菲也探聽了點消息,據說是有人在故意按着,不肯放人,而且鐵了心要把周飛的案子辦成鐵案。
何語菲自然想到了這個幕後的主使者很有可能是王天林,而周飛之所以得罪了他,也和自己有着莫大的關係,這就更讓她的心放不下了。
劉彪和李宏僅僅是配着作了些調查就出來了,出
來之後,他們把事情的大概情況告訴了何語菲,然後又跑到楓林酒吧,告訴了王琳。既然是周飛的朋友,那說不定可以多少幫上點忙,畢竟別讓老大在監獄裡受了氣。
可是她們哪裡知道,周飛的小日子過的,那是何其的舒爽。
對於周飛的事比較上心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龍芸。此時的龍芸正站在自己家的小客廳裡,一身樸素的便衣,而在她對面的凳子上,一個年紀不小的警察正坐在那裡。此人正是把周飛帶到看守所的人之一,顧海龍。別看老顧不屬於龍芸以前所在的北區分局,但他是龍芸的人。
“龍局,我知道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就怕那小子在囚牢裡吃什麼大虧,現在要是不做應急處理,很有可能會有不可挽回的情況發生。”顧海龍的樣子顯得有些焦急。
“你放心吧,這個人在裡邊不會吃什麼大虧的,這點我心裡有數。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龍芸雙手環抱胸前,淡淡的道。
“既然這樣,那好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將顧海龍送走之後,龍芸坐回到沙發上,微微抿了一口茶水,靈動的眸子來回轉了轉了,思考了一會,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爸,我就知道你沒睡,呵呵呵。”平時灑脫甚至是霸氣的龍芸,聲音發嗲,撒嬌似的道。
“哼!剛剛躺倒牀上,就被你這小丫頭吵醒了,真沒禮貌。平時連個問候都沒有,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一定有事,說吧。”電話的聲音雖然顯得有些生氣,但卻一點沒有要責怪龍芸的意思。
“呵呵呵,老爸,還是你理解我。您寶貝女兒我今天有個事情搞不定了,特來請您相助。”龍芸俏皮道。
“嗯?又打人啦。你呀,讓我說什麼好。別的不隨我,就這暴脾氣,跟我真是甭找錢,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遇到事情要沉着冷靜,不要一味的蠻幹,外邊壞人那麼多,你要是總看着就火大,那還不氣死了。”
“哎呀不是,老爸,這次你可誤會我了,我是要救一個人,一個無辜的人。”
“什麼?男的還是女的,是你男朋友吧,多大了,身高多少,收入怎麼樣,家庭情況……”聽到這裡,龍奧一下子來神了,從牀上坐了起來。
“老爸,你想到哪裡去了,再這麼說我不理你了。就是一個普通人,我本着弘揚司法公正的精神,想要救他一把。另外找個機會,把窩在警察隊伍裡的蛀蟲給挖出來。”
一聽到這,龍奧好像泄了氣的皮球,嘆了口氣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老爸我這個老傢伙發發力,還是管用的。”
早上六點半的時候,三名看守來到牢房門口,想要看看新來的那個傢伙的情況,如果掛了,好趕快想個諸如躲貓貓之類的理由,向上頭彙報。
不料
,在他們剛剛將大門打開的時候,發現二奎和衆犯人正在打掃衛生,忙的不亦樂乎,一身的臭汗,看來已經幹了半天了。三人自打調到這裡來,就沒看到過這幫人這麼勤快。而且好幾個人臉上都有傷口,不過他們似乎渾然不在意。
相反,此時的周飛正坐在牀鋪上,翹着個二郎腿,左手拿着一個癢癢撓,正一邊伸懶腰,一邊抓癢。
“二奎,你們搞什麼呢?”一個看守怒聲道。
“我……我們打掃爲生啊,一邊打掃一邊鍛鍊身體,用……用積極的態度來對待以後的每一天,好好勞改,積極向上,爭取早日出獄,不,不辜負祖國對我們的一翻苦心,端正態度做人,認認真真做事……”二奎本來小學都沒畢業,在周飛冷厲的眼神之下,竟然無師自通的說了一大串頗有水準的話。這不禁讓人聯想到一句話,那就是“嚴父”出“孝子”。
“你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是誰動手打你了吧?”另外一名看守訊問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二奎連忙擺手,眼神都不敢往周飛那裡飄,生怕暗示到周飛,“我就是平時不怎麼運動,忽然一賣力,就笨手笨腳的,都是剛纔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真的,我以我的人格發誓。”
“就是就是,我們可以作證,我們和他一樣。”周圍受傷的囚犯也跟着道。
聽到這,三個看守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表情錯愕的面面相覷,心說這個叫周飛的傢伙看來不簡單啊。
“周飛,你先出來,有人來探監了。”一個看守冷冷道。
呦?誰啊?一大清早的就來看我。
周飛一臉好奇的走了出去,跟在三個看守的後邊。而囚牢裡的二奎等人,只是一個勁的忙活打掃,直到聽不到周飛的腳步聲了,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呼呼的喘着粗氣。
“老大,這個周飛根本是個禽獸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好像受氣的小媳婦似的,一把手中的抹布扔到了地上,又把衣服撩起來,露出了自己肚子上那個紅紅的鞋印子,還在微微滲着血,“你們看看,這是人辦的事嗎,一腳差點沒把我踹死!”
“你拉倒吧,你那點小傷算個屁啊!”二奎也哭喪着臉道。
“老大,這小子剛來了一天,就把咱們折騰成這樣,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要知道在監獄裡是這幅光景,打死我也不犯罪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要不一會你問問那個煞神?你有這個膽子嗎?”二奎吹鬍子瞪眼睛道。
衆人一聽,全都蔫了,誰敢問啊。
來到接待室裡,周飛看到的竟然是王琳,心裡別提多感動了,心說這比老婆都強啊,一大早就過來了。
從王琳的眼裡,周飛看到了幾點晶瑩,那鵝蛋一樣的美麗小臉,顯得比往日憔悴了許多,可想而知,她有多擔心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