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陳愛媛和顧採芸去了哪裡?
黃非急忙呼喊,並四處尋望,突然發現,海邊停着一艘白色的遊艇。
霎時,黃非大吃一驚,再仔細一看,陳愛媛和顧採芸站在船上,跟一個男人說話。
而那個男人,正是陳方勇!
黃非暗叫不好,陳方勇竟然找到了這裡,救出了陳愛媛!
也就是說,陳方勇可能識破了騙局,並且開始反攻!
怎麼辦?黃非的腦筋飛快地旋轉,繼而發現顧採芸被兩個壯漢擒住,不停地掙扎。
顯而易見,顧採芸的真正身份暴露了。
黃非立即後撤,悄然竄入叢林中,找到了手機,幸虧沒被大雨淋溼。
撥通郝猛的電話,黃非聽見一陣哭聲,急忙問:“猛子,咋了?”
郝猛的聲音微弱:“莊園,被炸了……”
“啥?被炸了?”黃非以爲聽錯了。
郝猛說:“敵人開着防爆警車,闖進了莊園,投下炸彈,打死了很多很多員工……”
黃非急得額頭冒汗,忙問:“筱雨呢?我姐夫呢?”
郝猛說:“筱雨受了重傷,強哥被炸死了,紫月和若華、武熾和武毅,包括許矮子,都被炸死了,周曉婉也死了……我已經派人開船,去接你了……你耐心等一等……”
話沒說完,郝猛沒了聲音,不知是死是活。
黃非的雙手顫抖,心如刀絞,忙扔掉手機,跑出叢林,見白色的遊艇駛向遠方。
沒猜錯的話,陳方勇已經知道黃非是綁架案的幕後主謀,他告訴了陳愛媛,然後把黃非留下,揚長而去。
黃非暗暗慶幸,多虧郝猛及時安排,否則他將困在荒島上。
十分鐘後,一輛紅色的遊艇開來,黃非走到海邊招手,等遊艇靠岸,立即登上……
迅速回國,抵達省城,迎接黃非的,是一連串的噩耗。
莊園被敵人炸成平地,殘害了很多無辜的生命,遭到警方的全面封鎖。
郝猛重傷,夏筱雨重傷,甄劍輕傷,其他人全喪命於爆炸襲擊中,包括李小琳和鄭興豪!
李小琥把妹妹的死,完全歸罪於黃非,責怪他採取綁架的計劃,惹怒了陳方勇,連臥底任務也泡湯!
與此同時,洪光明被檢舉揭發,遭到檢察機關的逮捕,洪葉也被牽連。
幾乎一夜之間,黃非失去了親人和好友,還有嘔心瀝血建造的理想莊園。
緊接着,由於涉嫌鬥狗賭博,收買洪光明,黃非的銀行賬戶被凍結,無法取出現金。
黃非欲哭無淚,以爲自己在夢中,他狠狠咬了一口食指,鑽心地疼!
不是夢境,是現實!
萬萬沒想到,黃非又成了窮光蛋,這一切,都是陳方勇的報復!
郝猛和夏筱雨的傷勢很重,花了很多錢,而他倆和甄劍的資金來源也被調查,黃非幾乎抓狂了。
他心裡明白,自己的處境,都是陳方勇和樑明駿、張運良三人所賜!
最終,黃非從黃玥那裡拿了兩百萬,作爲郝猛和夏筱雨的醫療費,希望他倆儘快康復。
黃非暗下決心,一定要東
山再起!
這時,胡勃打來電話,告訴黃非,有關部門發出通知,吊銷黃非的行醫資格,禁止他再做鍼灸生意。
對手想趕盡殺絕,黃非偏偏不服氣。
如今,失去了大靠山,老子就從頭開始,重振旗鼓,積累資金。
究竟幹什麼呢?
郝猛躺在病牀上,氣息不穩地說:“先做點正當生意,迷惑敵人的視線……咳咳……”
黃非點點頭:“你安心養傷,我會考慮的。”
卡里僅剩十萬多元了,如何創業呢?
焦慮之際,甄劍告訴黃非,他表哥的快遞公司準備轉讓,不如接手經營。
黃非覺得可行,便答應了甄劍,約他表哥見面詳談。
傍晚時分,黃非和甄劍抵達步行街,走入一家燒烤店,坐入包間。
甄劍的表哥名叫馬榮駿,今年四十二歲,身材極其魁梧,儀表堂堂,舉止投足之間透露着一股豪爽之氣,典型的北方漢子。
黃非禮貌地問:“駿哥,你的快遞公司爲啥轉讓啊?”
馬榮駿灌了口啤酒,濃眉緊皺:“不瞞你倆啊,我喜歡賭博,輸光了所有的錢,還欠高利貸一百萬,老婆正跟我鬧離婚呢,快遞公司實在開不下去嘍……”
黃非暗罵,靠,又是一個愛賭不要命的貨!
甄劍瞪大眼睛:“臥槽,你不會還欠工人的工資吧?”
馬榮駿笑呵呵地說:“哥咋能是那種人呢?工資和提成都按時發過了,但下半年的房租和其它費用,我壓根承擔不起啊,所以才裝讓!放心,既然是親戚,哥不要一分錢的轉讓費哇!”
黃非不由地鬆了口氣,甄劍也露出笑容,忙給馬榮駿倒滿啤酒。
甄劍關心地問:“哥,你不開公司了,怎麼掙錢還債呢?”
馬榮駿吃了口烤肉,捏起一顆五香花生米,邊剝邊說:“其實,我正想找你幫忙呢,做筆大買賣!”
甄劍的眼睛倏地發亮:“啥大買賣?”
馬榮駿扔掉花生殼,起身把包間的房門關緊,然後坐下瞅了瞅黃非,問甄劍:“這位兄弟可靠嗎?”
甄劍說:“他是我的發小,關係鐵得很,當然可靠!而且,他曾經身家……”
黃非忙擺擺手:“過去的事,別提了!”
馬榮駿刻意壓低聲音,表情神秘地說:“我打算偷一樣東西,連夜運到陝北地區的農村,至少能賣四十萬!”
甄劍立馬回絕:“臥槽,當賊啊!犯法的事,我現在可不幹!警方盯着我們呢!”
黃非卻起了好奇心,忙問:“偷啥東西,能賣四十萬?”
馬榮駿嘿嘿而笑,聲音更低了:“去醫院的太平間,偷屍體!”
偷屍體?黃非頓時目瞪口呆。
甄劍端着啤酒杯,也愣住了:“哥,我沒聽錯吧,你的腦袋進水了嗎,居然想幹這麼奇葩的事?”
馬榮駿抹了一把嘴,接着說,“在陝北一帶的偏遠農村地區,有給死人配陰婚的封建習俗!前幾年,一具新鮮的年輕女屍,能賣三十萬的高價啊!現在警方打擊嚴厲,風聲緊了,市場行情不錯,價格也漲到了四十萬!”
黃非立即懂了,配陰婚這種邪乎的事,曾在恐怖小說裡看過,沒想到今天親耳聽聞。
甄劍皺着眉頭說:“尼瑪,新鮮的女屍能賣四十萬,如果咱們把人綁架到陝北的農村,現殺現賣,豈不是價格更高嗎?”
“哈哈哈……”馬榮駿大笑,拍着甄劍的肩膀說:“老弟啊,你很有想法,但要知道,殺人要償命滴!而偷屍體罪,頂多判三年的徒刑,這樁買賣,絕對划算啊!哥特麼咬牙幹上幾票,不僅解決了高利貸問題,還能給老婆孩子留點錢,即使去做三年牢,也值哇!”
甄劍也咧嘴而笑:“嘿嘿……才三年啊,不多,不多,性價比確實高!”
黃非卻哭笑不得,甄劍真尼瑪滑稽,把“性價比”的概念用到違法的勾當上。
馬榮駿忙說:“老弟啊,只要你肯合作幫忙,賺的錢嘛,咱倆一人一半!如果被警察抓到,哥自己頂罪,絕不出賣你!他娘滴,老子寧可待在大牢裡吃苦受累,也不願被高利貸的人追殺!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此刻,甄劍眨了眨眼睛,扭頭看向黃非,顯然,這小子心動了。
雖然需要錢,但黃非忙勸阻:“不行,不行,犯法的事絕對不能做!”
張運良暗中監視,時刻報復黃非。
甄劍笑呵呵地說:“黃哥,你想想,一具新鮮的女屍,能賣四十萬吶,咱們幹上幾票,就有錢給郝猛和筱雨住院治療!不用再看敵人的臉色,東山再起!”
黃非內心一顫,開始動搖。
甄劍繼續慫恿:“其實,偷幾具屍體怕啥呀?只要咱們計劃周密,及時出手地交易,肯定不會被警方逮到!”
馬榮駿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嚴肅地說:“既然咱們都急需要鈔票,不如聯手偷屍體,賣錢平分,出事了哥一人擔着!行的話,咱們明天就幹,我認識醫院裡的人,能搞到太平間的鑰匙!咋樣?你倆考慮清楚!”
悄然間,黃非徹底心動了。
巨大的經濟壓力和近期的挫折,迫使黃非產生投機的心理,開始冒險,走邪門的歪路。
甄劍慫恿說:“黃哥,我和表哥負責偷屍體,你功夫厲害,負責把風,如果有敵人,你就幹掉他們,萬一被警察抓住,你的罪也輕一些,何況,還有表哥幫咱們擔着呢!等分到錢,我的那份全給你!”
終於,黃非向金錢妥協了,他點頭答應。
唉,原本想接手馬榮駿的快遞公司,暫時做點正當生意,結果呢,卻成爲馬榮駿的同夥,爲迷信的客戶提供配陰婚的新鮮女屍。
生活恰似一場精彩的大戲,各種奇葩狗血的劇情始料不及。
第二天週五,馬榮駿拿到人民醫院的太平間鑰匙,他與黃非和甄劍約定,今晚十一點動手,盜取屍體後,連夜開車趕往陝北地區。
以前,經歷過雙龍村的詭異事件,黃非對太平間的恐懼減弱了許多,他的內心深處,甚至希望儘快偷得屍體,順利賣掉!
黃非承認,自己不夠理智,完全被金錢衝昏了頭腦。
現實如此殘酷,陳方勇、樑明駿和張運良虎視眈眈,黃非無法繼續默默忍受,他必須刀走偏鋒,勇敢地冒險,儘快搞到資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