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軒有些春風得意的下了樓,雖然沒想到怎麼點燃第一把火,但想到以後每天能陪在美女鎮長的身邊,心裡就像吃了蜜糖般,笑不合口。
此刻,他正悠悠然地看着手機,等着它響了,誰知道五分鐘過去了,手機愣是毫無反應,讓他一度以爲手機失靈,都想拆開來看看。不過打了10086試了試,通了,說明沒問題。這下子林明軒怒了,你姥姥滴,敢放我鴿子,看我不把你罵得落花流水就不姓林。
然而他想發火也要對方接了纔是,原在千里之外的柳顏顏一看到林明軒的來電,毫不猶豫就掛了,心裡想着:哼!你不是很牛嗎?繼續牛啊!敢掛我電話,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樣做,你竟敢開了先河!真以爲我對你有幾分器重就可以肆意妄爲?不給點教訓你還以爲我柳顏顏好說話,以後還不得拆了天?!
“鎮長,我想下去買包煙,可以嗎?”忽然,柳顏顏耳邊響起這麼一聲音,擡頭看了一眼剛配的司機,一邊點頭一邊想:“想不到還有點眼色,可以的話也能培養一番。”
說話之人是剛成爲柳顏顏的專用司機,張偉健。以前一直坐冷板凳,得柳顏顏看中才有機會重見天日,見到柳顏顏點頭,忙開車門,小跑走到附近的商店,至於是不是真的買菸就不得而知。
這頭林明軒看着手機傻眼了,好久沒試過被人掛電話了,至少得到田伯光的傳承後就沒出現過,現在試了一回,那感覺不好受,同時還有股氣咽不下去,暗道:“我掛你是有事,你掛我有什麼屁事?堂堂一個鎮長就這點氣量?以後怎麼做大事?
說不得林明軒又打了過去,一次又一次,開始時不打通誓不罷休的氣勢已經打得失去了脾氣,無奈的邁着腳步走在一個角落繼續打,不走不怕唐飛龍他們突然出來?
“我的姑奶奶啊,求求你接電話啊,是我錯了,我不該掛鎮長大人你的電話,你就快點接了吧,最多以後我再也不掛您的電話,一見到你的電話就立刻接了。”林明軒一邊打電話一邊求神拜佛。果然是求得神多自有神庇佑,耳邊終於有聲音傳來。
“哎呀,誰那麼討厭啊,不知道人家在睡覺啊,像蒼蠅一樣嗡嗡地響,找死啊。”柳顏顏裝腔作勢地說。
見此,林明軒的手不僅拍了下額頭,當官的人真的能睜着眼說瞎話,明明前幾分鐘還給自己打電話,現在就說睡覺,不過誰讓人家是鎮長,自己小小的副主任,這時只能認不是了:“對不起啊鎮長,實在是有急事纔打擾鎮長您,不知道鎮長現在在哪,我有些重要的事跟您說。”
“哦?重要的事?有多重要啊,比我的五臟廟厲害嗎?”柳顏顏陰陽怪氣地說,似乎還沒有消氣。
林明軒頭疼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打開話題,只能使出殺手鐗:“鎮長姐姐,你現在在哪啊,又說跟我一起會鎮裡,是不是不要弟弟我了?”
“你眼裡還有我這姐姐啊,有什麼事比你姐的電話還重要啊。”
柳顏顏說話酸溜溜的,聽得林明軒打了個冷顫,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是掛了你一下電話,用得着這麼大意見麼,之前摸、抓、捏都沒這麼嚴重,真不明白女人想什麼。
“姐,我知錯了,你到底在哪啊,我跑過去負荊請罪啦。”見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林明軒急道。他真怕唐飛龍他們出來後見他還在,到時那臉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見時間也不早了,柳顏顏便瞄了瞄周圍,說:“我剛出了市**,在馬路邊上。嗯,‘掛綠廣場’那路口出來便可以見到。”
擡頭看着不遠處的‘掛綠廣場’,林明軒馬上道:“姐,爲了表達我的誠意,我跑去找你,等我。”說完,起身就走,腳步不算快,但比普通人快了一步。
‘掛綠酒家’本來就是‘掛綠廣場’的產業,原本還開在廣場六樓,因爲生意不錯,加上老闆有點能耐,便在旁邊盤下黃金地皮,蓋起了‘掛綠酒家’。
本來要十分鐘的路程,林明軒用了三分鐘,在路口裡瞄了瞄對面停的車輛,不由對着電話說:“姐,你開着什麼車……哦哦,我知道了,我已經到了。”之所以掛的那麼倉促,是他看到有人對着自己揮手。
這人三十歲六七歲,幾乎剃光了頭髮,超短頭,臉上方方正正,看着有股敦厚的感覺,加上他臉上帶着一絲笑容,感覺挺親切的,隨着他指着一輛車,林明軒的目光望了過去。憑着過人的眼力,即使車窗的玻璃能擋住外面視線,也擋不住他的金睛火眼,一下子發現裡面的柳顏顏。
顯然,柳顏顏也發現林明軒的存在,在他跑過來的時車門開了,露出她冰冷地表情,淡淡地說:“跟你介紹一下,這是偉鍵,以後就是我的專職司機。偉鍵,這是林明軒,相信你不會陌生。”
“哦,林主任,久仰大名,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偉鍵一定會盡力而爲。”張偉健連忙伸出手,臉上露出很驚訝的表情。
“張大哥您客氣了,以後大家都是爲鎮長服務,沒必要弄得那麼生份。”林明軒倒沒有自大,態度擺的很低,“你比我年長,見識肯定就比我多,那我就叫你大哥,以後有什麼事小弟不懂的還望大哥不吝賜教。”
一聽,張偉健略微驚訝地看了一眼林明軒,隨後笑道:“好說好說,林主任有什麼事要問,偉鍵一定會知而不言。”隨後轉過頭看着柳顏顏:“鎮長,是不是會鎮裡?”見柳顏顏點了點頭,連忙上車。
林明軒想坐到副駕駛座上,不想這時柳顏顏開口說:“林明軒,你就坐到後面來,有些事要跟你說說。”這話讓他十分不滿意,有什麼話在前面不能說的?但此刻他又不敢逆領導的意,只好有些委屈的坐在車後座,低着頭不說話。
張偉健瞄了一下擋風鏡,隨後收回目光,專心細緻地開車,神情無比專注,要是有人看到這表情,一定不會認爲他是個普通的司機。
“怎麼,我很可怕嗎?”忽然,柳顏顏沉着說了一句。
“沒有啊。”林明軒茫然,不知道這話從而說起。
“沒有?那你怎麼低着頭不說話?”柳顏顏步步緊逼。
“這不是見領導你沒說話,做屬下的哪敢說啊。”林明軒隨口說,還說的無比委屈。
“喲喲,敢情還是我不對,只是你林明軒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領導了?”柳顏顏被林明軒氣糊塗了,都忘記了身邊還有個司機存在,毫無領導形象可言。
“喂喂,我說鎮長您老人家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怎麼動不動就發火呢,你還有沒有一介鎮長之風範啊。”林明軒不滿的回瞪一眼,心裡得意地說,“知道急了啊,還以爲你就會擺架子,一見到有外人說話就硬邦邦,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欠了你幾百萬呢。”
這話讓柳顏顏回過神,她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生氣,是因爲見到他完好無缺嗎?還是責怪他對自己的冷淡?不清楚,她不知道心裡想着什麼,只知道唯一的一點:“林明軒,你知道你以爲代表着什麼嗎?”
“代表了什麼?”林明軒皺着眉頭問,還真不明白這話指什麼。
“以後你就代表着我柳顏顏的,所以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忽然,柳顏顏極爲認真地說,“我知道你初入官場不久,有很多規矩不明白,一下子調你來我身邊,表明上你的身份地位是漲了,實則對你很不利,因爲有點快。”
林明軒聽得極爲不解,說:“鎮長,你說這個有什麼意思?或者,你想要表達什麼?”
柳顏顏停頓一下,看着張偉健的側臉是無比專注的表情,心有觸動,也放開了:“我說這個也是想你明白一點:官場,是個大染缸,你進來了肯定不能一味說要做個清官,因爲那樣不長久,相反你要想辦法和光同塵,如何在這大染缸生存,從而發出自己的聲音。”
聽着柳顏顏玄乎其神的話,林明軒的眉頭是從未舒展開來,他自詡看過不少官場小說,對官場有一定的瞭解,可現在一定,全是一頭霧水,到底柳顏顏想表達什麼?是要自己不要做清官?
然而林明軒並不知道,他所謂看過的‘官場小說’不過是快餐文化,再者唱的總比說的好聽,裡面說豬腳只要一心爲民,就能所向披靡,登上高位,但說到真正的爲官之道只有一點,就算介紹了很多爲官之道,一心圖個爽的他又懂個毛。
似乎知道林明軒一時難以接受這話,柳顏顏只好言簡意賅地說:“林明軒,你只要記住爲官者:要懂得察言觀色,多記多想少問,凡事三思而後行。
另外,我知道你有點能耐,加上你年少氣盛,或許會讓你有目中無人的資本,但我要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靜一靜,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尋求好的解決之法。若是平靜不了,那麼就想一想事情發生後會有什麼後果,自己能不能承受。
當然,你身爲我的秘書,你出了事我不會坐視不理,但不管你能不能控制情緒,希望你都能佔一個‘理’字。有理能走天下,這官場鬥爭也是講理的,你有理自然理直氣壯,沒理就得垂頭喪氣。理,決定很多大事的方向,所以日後你一樣的要謹記。”
林明軒看着臉色無比凝重的柳顏顏,雖然心裡不是很明白,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了!我會記住你今天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