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看夠嗎?”
就在何大勇等人以爲林明軒中邪時血無痕的嘴脣抿了抿,發出地聲音小的就是近在咫尺的陳子嘟、何大勇幾人都聽不到,但遠在兩米外的林明軒卻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頓時回過神來,不過看着血無痕的眼神竟帶着一絲戒備之意。
“怎麼了,堂堂的林二秘竟然怕了我這弱女子?”
血無痕說話時臉部依舊沒有表情,但林明軒卻感覺到她笑了一下,很真實的感覺,然而眼裡的血無痕卻是未曾動過半分,這讓他全身發麻,這女人太怪異了。
“你號稱‘血無痕’肯定身手了得,你說我能不怕你嗎?”林明軒爲自己找了個不算接口的藉口,故作鎮定,道,“你讓人傳話給我,現在我到了,不知道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的?”
“你覺得我們有什麼共同的語言?”血無痕應了一聲,彷彿一腳踢球進龍門,之後又到林明軒發球。
林明軒蹙着眉,他摸不準血無痕的思路不得不停頓一下,怎麼感覺兩人一直在說廢話呢?然而他哪裡會知道,就陳子嘟的印象中,哪怕是對着他,血無痕都未曾一次性說過那麼多話,今天卻對林明軒說了那麼多,還和顏悅色,在陳子嘟看來這是林明軒的福分。
聽血無痕說了那麼多廢話,林明軒除了肯定對方是一名高手外,還猜到對方對自己等人大概沒有惡意,於是開口道:“江幫主,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帶他們走。”說完見血無痕沒有反應,便對着何大勇、色狼兩人瞪了一眼,兩人如逢大赦似的走到兔子、狐狸身邊。
“喲,林秘書的架子果然是大,二話不說就敢從我手上把人帶走,不愧是帶靶的。”忽然,血無痕冷笑一聲,“若是林秘書真夠能耐真帶種的話,千萬別扔下那兩個人。對了,你別讓人扶他們去醫院,那樣只會加速他們死亡。”說話時那修長而雪白的手指指着舞臺上的何畢德與戈子浩。
這是血無痕有史以來,說話時臉上第一次有表情,還附帶手勢,同時語氣帶着一絲人的味道,不再是不吃人間煙火的樣子,這讓何大勇幾人石化,讓陳子嘟感覺到天旋地轉,想不明白今天自家主人吃錯了什麼藥。
林明軒對此毫無反應,然而看着血無痕的眼神閃過幾道寒光,他實在想不到貌美堪比蘇妲己的血無痕,其心腸竟然也跟蘇妲己那麼歹毒,果真是殺人於無形。按照她說的那樣,動一下那人就莫名的死了,看不到一絲血跡又怎麼會有痕跡,不愧爲‘血無痕’。
林明軒從沒懷疑過血無痕的話,因爲血無痕是個高手,對於高手所說的話,寧願相信它是真的也不要試圖去賭哪怕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機率,因爲沒人會輸不起。所以林明軒看了血無痕一眼後腳步慢慢地走向舞臺,這回他走路時沒有那股讓心跳聲跟着其跳動威力,但卻讓現場氣氛壓抑的很。
這時何大勇、色狼四人才回過神來,第一個念頭便是‘血無痕’這稱號從何而來,斷然不會隨便給的吧?綜合剛纔她所說的話,他們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一眼不眨地看着林明軒,此刻他們都相信血無痕的話是真的。
血無痕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舞臺上的兩人卻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把他們嚇得渾身發抖,不過戈子浩在林明軒上到舞臺時已經平靜下來,唯有何畢德的身子還隱約發抖,這幕讓林明軒眉頭微微一皺。
身子發抖的何畢德那裡會注意到林明軒表情,他只知道自己還有大把女人沒有玩過,只知道還有更好的生活沒有享受,他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死了。之前被血無痕踢了一腳,雖然很疼很疼,但即使到舞臺後感覺全身無力,他亦沒想過小命會這樣丟了,此時他不管血無痕說真說假,看到林明軒這根唯一的救命草,不禁大哭大叫:“林哥林少林爺,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以後我一定會爲您做牛做馬,求求您了林爺!!!”
林明軒怎麼會在乎何畢德這話,走到他們身邊,手指搭在他們的脈搏上,把脈幾秒後目光不由看了看臺下,不想與血無痕的目光相碰,這一霎那他竟然看到血無痕的嘴角往上略微一翹,他心中一沉,隨後疑慮升起,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修真者’?
一開始林明軒就認爲血無痕是個高手,但從未想過她是個修真者,他認爲她跟江一凡是同類人,可剛纔替何畢德跟戈子浩把了下脈,發現他們體內有股真氣,真氣堵住了他們的經脈,若有人貿然動了他們的身體,其體內不穩定的真氣就會亂竄,最後會堵住他們體內所有經脈,讓血液無法流通,最後會不會爆體林明軒不知道,但死亡是肯定的。
真氣,是修真者的特有氣體,所以林明軒能斷定血無痕是修真之人,但他又疑惑了,因爲他沒在血無痕身上感受到一絲天地靈氣,不能與天地靈氣溝通的人竟有這樣的修爲?林明軒蹲在何畢德兩人身邊是百思不得其解,這血無痕出現的太突然,其所表現出來的能耐也超乎他的想象,這世上還真是人外有人。
“林秘書,給你個善意的提醒:要是你手腳再不麻利一點,即使你救了他們,以後對他們的行動也會有一定的影響。”血無痕無悲無喜的聲音忽然響起,頓時讓所有人的神經繃緊起來,這女人太狠了吧?不是讓人死就是讓人癱瘓。
這話嚇得何畢德的身子拼命發抖,就連戈子浩也忍不住顫抖。也是,只要是人,估計都怕死,哪怕他是蓋世英雄,在面臨死亡的一刻也會感到恐懼。林明軒心裡莫名嘆了口氣,嘴裡卻冷聲道:“要想死快一點,就繼續給我抖吧!”話一說完,何畢德兩人的身子頓時一動不動,看得林明軒一陣唏噓,生命果真無價,人們都珍惜的很。
林明軒不敢遲疑,深呼吸一下,雙手便抵在戈子浩的胸膛,片刻,當事人戈子浩就感受到胸膛處一片溫暖,癢癢的,很舒服,最後那股暖流流向其身體各個部位,來回走動兩圈後那股暖流猛然消失,讓他莫名生出一絲失落感,彷彿失去了什麼,眼角不知不覺溼潤了。
輪到何畢德時林明軒如法炮製,不同的是那股暖流在何畢德體內只轉了一圈。當林明軒收回雙手時不由輕輕抹去額頭的幾滴汗水,讓真氣進入別人體內他試過,但用真氣驅除他人真氣還真是頭一回,所以有些吃力,不過也就是有些吃力而已。
當林明軒走下舞臺到了血無痕面前時,何畢德跟戈子浩已經能站起身,臉色紅暈,彷彿剛上完一個女人似的精神奕奕,看得何大勇幾人一頭霧水,前一秒還快死翹翹的樣子,後一分鐘就像吃了偉-哥似的,搞什麼飛機?
“你到底是什麼人?”林明軒沉聲道,目光緊盯着血無痕,眉頭緊皺。
血無痕並未回答,反而扭過頭看了眼身後的陳子嘟,對其擺了擺手。陳子嘟一見頓時死命搖頭,忽然一股冷氣逼向他,最後他不得不走出‘血之花酒吧’。站在門口處的陳子嘟看着比自己先一步出來的倩影,眉頭不由皺起來,這女人跑那麼快乾什麼?
見此,林明軒也對何大勇等人擺了擺手,不同的是陳子嘟是不願意出去,而何大勇等人是一見到林明軒的信號就像逃命似的遁走,怕是覺得他們呆的地方就是龍潭虎穴,再不走恐怕連渣都不剩。
“覺不覺得是一種悲哀?”血無痕開口道,有些莫名其妙。
雖說林明軒有些氣憤色狼幾人不給自己長臉,但還不至於生氣,便道:“他們這是信任我。江幫主,我們還是閒話少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怎麼知道我姓江呢?難道‘江家幫’的當家就一定要姓江?”血無痕忽然拋出這麼一個問題,讓林明軒聽了愣了愣,頓時不知道怎麼反駁。對啊,人家沒說姓什麼自己就冠於對方姓氏,似乎有些自以爲是了。
見林明軒不說話,血無痕繼續道:“沒錯,我還真姓江,要不是我確定是第一次跟林秘書你相見,我還以爲你認識我呢。”說這話時血無痕帶着一絲笑意,這讓林明軒聽了完全沒有脾氣,這女人的精神好像有些問題,還是保持沉默好。
一個巴掌永遠拍不響,饒是血無痕練就了一身高強本領--穩如泰山,此刻在林明軒也失去效果,畢竟她見林明軒不是爲了玩樂,於是又恢復不吃人間煙火的口吻:“你掃平三個幫派的場子後想幹什麼?”
“跟你有關係嗎?”林明軒眉頭一皺,反問道,莫非這女人想分一杯羹?
“別想歪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一時衝動爲之,還是有了周詳的計劃再行動。”血無痕道。
“要是衝動爲之,你會怎樣?有周詳計劃再行動,你又會怎樣?”林明軒與之針鋒相對,他最忍受不了有人在自己頭上拉屎拉尿,那語氣好像當自己大爺似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資格對你指手畫腳?”血無痕忽然笑了一聲,那像看穿人心的感覺讓林明軒心裡一凸,莫名想起一個人,急切的他下意識問了句:“江一凡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