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帶着田杏兒前往養馬場不題。
再說田村長。他趁着女兒田秀嫺下午休班,特意把女兒從城裡叫回家。把小嬌妻柳春珠也召集起來,三個人開起了小小的家庭會議。照慣例,田老三拖了一個長長的開場白後,先是當着小嬌妻的面,給女兒上了一堂政治課。上完政治課,又當着女兒的面,對柳春珠近個月來的表現給予了充分肯定,並指出了某些方面的不足。
“春珠什麼都好,就一點不好,就是每天要往東北老家打電話,煲電話粥。這個毛病非常不好,一來每個月話費高,二來,政治影響不好,特別是你打電話那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外面有人了呢!”田老三剛剛喝了點烈酒,有點喝醉了,說話東拉西扯。
柳春珠見這老男人越說越離譜,掙紅了臉分辯道:“老田,俺大老遠地從東北嫁給你,俺想下娘都不行啊?說啥我外面有人,我外面有什麼人了?喝多了馬尿就噴狗血,真是的!”
田老三這話連寶貝女兒都聽不下去了,氣笑道:“老爸,我後媽又溫柔又體貼,一心操持這個家。你憑什麼說她外面有人啊?哼,不讓你喝,非要喝,一粘酒就壞事!”說着,田秀嫺就笑嘻嘻地拍哄後媽道:“後媽,別聽他胡說八道!男人就喜歡疑神疑鬼,我相信你!”
柳春珠氣得抹眼淚道:“你爸太過份了,憑什麼說我外面有人啊?我哪裡有人啦?”
小嬌妻氣得直哭,田老三才知道嘴巴沒把門闖禍了。趕緊好言相勸:“唉老婆,我沒說你外面有人。我是說別人誤以爲你外邊有人。這是兩種意思好不好?”
“那你說這麼難聽幹啥?俺從東北大老遠地嫁過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上哪有人去?”
“唉春珠別鬧行不行?你除了我,哪有什麼人。誰要這麼編你,我敲爛他的頭!好了好了,這些芝麻小事先放一邊,以大局爲重!”
田秀嫺噗哧樂了道:“那你快點說大局啊。繞了半天都是你羅嗦!”
田老三叭了一口煙,騰雲駕霧的道:“今天啊,主要的議題就是村裡的那個小郎中江小魚!”
田秀嫺和柳春珠同時一愣,不約而同地問:“江小魚怎麼了?”
田老三老臉漲得像猴子屁股一樣道:“他是咱們田家的重點拉攏對象!”
“拉攏?”屋裡的兩個女人都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尤其是柳春珠,她一頭霧水道:“老田,那小年輕就是個行醫的,連牌照都沒有。拉攏他幹啥?”
田老三點着小嬌妻,唉氣道:“我說你,你們女人就是頭髮見識短。別看那小子是個遊醫,看起來不三不四。其實,他本事大得驚人!”
“切,有這麼大嘛?”其實,柳春珠已經被江小魚神奇的醫術折服了。只是她不好在自家男人面前表露出來。
田老三得意的笑道:“拳王PK賽我和你們說過了吧?昨天小魚帶我去鎮政府,找萬鎮長批准。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着?”
“老陽那傢伙正滿世界找我算帳呢,電話打來好幾通。當時我說完蛋了,這村長當不
下去了。就在這節骨眼上,江小魚放水給我,萬鎮長表揚了我一句。”田老三說到這裡,故意賣起了關子,呷茶先。
田秀嫺正聽得起勁呢,緊催道:“死老田,你快說啊,然後呢?”
“陽躍忠再也不敢找我晦氣啦!哈哈!”
柳春珠滿是一副厭惡的表情道:“那個姓江的,不是才十八歲?沒爹沒媽的,住的泥巴房都快塌了,窮到那樣。還有,他這人看上去就像個街頭小混混。俺不信鎮長會聽他的!”
田老三發燥道:“唉跟你們女人說話,真他孃的費勁!我今天召開這個家庭會議,不是徵求意見。而是交代任務!”
柳春珠神情篤定道:“那你交代吧!”
“春珠,你去村裡僱個女的,專門負責小魚的一日三餐飯還有洗衣服打掃等家務。一個月工資嘛,一千二!”
田秀嫺立即像貓被踩了尾巴道:“這不是給那小子請保姆?爸,我堅決反對!”
柳春珠有些傻眼道:“老田,我也不同意!江小魚這麼大人了,不會自己做飯,不會自己洗衣服?他又沒缺胳膊少腿!再說,這錢還不是咱家出,每個月一千二呢,有這錢咱家買點什麼不好啊?”
“看看,看看,我就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我今天還能當村長,不是江小魚幫大忙,我早被老陽弄死翹翹了!柳春珠,你看問題要以大局爲重,不要以小失大!”幾句話說得柳春珠沒了語言。
田秀嫺擡槓道:“死老田,你想團結江小魚沒錯。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團結?非要花這一千二,這錢是我一半的工資!”
田老三唾沫星子橫飛道:“死妮子,不這麼辦,那你有更好的辦法?招他做女婿?”
田秀嫺臉都綠了道:“纔不要他做女婿呢!他比我小!”
“嗯,女兒,我曉得,你跟江小魚偷偷好過,談談朋友沒什麼,但說到終身大事,那小子不能託付!他沒爹又沒媽,以後嫁過去會很辛苦!”田老三給女兒打起了預防針。
“啥?秀嫺,你跟姓江的小子做過相好的?”柳春珠瞪大眼睛。
田秀嫺俏臉一紅道:“爸媽,我哪有跟江小魚好呀?我是誰啊,怎麼會跟那個王八蛋好!”
田老三眨巴眨巴眼道:“沒好過,你這麼激動?”
“什麼呀,難道我非要說跟他相好過,你老人家才滿意?”田美女快氣瘋了。
“本來就做過相好,都睡過了,還想瞞老子?”
“死老田,都說了,我沒有,我沒有!”田秀嫺蹦起了三尺高。
她反應越大,田老三就越不信她的話。連忙擺手說:“行了行了,你老爸不是死封建,好過又怎麼樣,老爸贊成你婚前談個戀愛啥的,這樣纔不叫白來世上一遭!”
“我沒有跟江小魚好過啊?”田美女這下恨死江小魚,肯定是這小魂淡,把那天在手術室拍到的親密照給老爸看過了!
“好過也好,沒好過也罷。總之,你馬上跟江小魚斷掉相好關係!”
“是咯。咱家是要拉攏他不假,可不能連女兒都送上去!大不了這村長不當!”
田老三最怕人說這個,怒視道:“臭女人,你說什麼屁話!桂花村的村長不是我當,誰能當?”
“是是是,只有老田能當!”
“別扯這些沒用的!”田老三不耐煩呷了一口濃茶,一咬牙道:“一個月花出去一千二,老子也心疼呢。要不,保姆這話,由春珠親自上!這樣不用付錢!”
“啊?”柳春珠一聽讓她上,連忙搖頭道:“我纔不去!田老三你別禍害我,到時候村裡那些愛嚼舌根的婆娘,什麼難聽話都說得出來!我不去!”
“春珠,你聽我說。今年對咱家一家的家運,可以說,相當的關鍵!老陽那個沒用兒子纏着咱家閨女,都纏多少年了。咱閨女不願意嫁陽偉,我呢,不勉強。畢竟,陽少那個龜兒子的沒啥出息,除了吃喝玩樂,啥都不會!這樣一來,等於田家打了老陽家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意味着什麼?”
“得罪了老陽家唄!”
“對了,得罪老陽的後果是什麼?”
“把你村長整下去唄!”
“對了。所以啊,咱們家可說是風雨中的一條破船!現在,只有江小魚能救咱們!問題是,咱家跟江小魚非親非故,他憑什麼要保咱家?春珠你說說,憑什麼?”
“這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很簡單,給他儘可能大的甜頭,給他想要的好處!”田老三斬釘截鐵的道。
柳春珠苦着臉道:“那我一定要給他當保姆?”
“不是保姆,是幫忙。嬸子幫侄子做個飯啥的,很正常啊!”田老三老道的一攤手,面向女兒道:“秀嫺,你表個態!”
田秀嫺正在心裡恨着江小魚呢,聽見要表態,她不暇思索的道:“我投贊成票!”
一句話氣得柳春珠擰了她一把,埋怨道:“死秀嫺,枉我對你好一場,你就這麼吃裡扒外。”
田美女逗樂了道:“後媽,好像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他替咱家賣命!”
“看看,少數服從多數。就這麼定了!”田老三算是拍了板。
柳春珠遲疑道:“要我去幫忙可以。萬一有人嚼舌根子怎麼辦?”
“在桂花村,誰敢嚼我田老三的舌根子!”怦!老田威風八面的拍打了下桌子。
柳春珠想了想,還是有點揪心道:“老田,你立個字據,不許誤會我,懷疑我跟姓江的有什麼不正當關係!不能拿這事捕風捉影,要是你拿這個說事,或者因爲這事你把我甩了,你得淨身出戶!”
“唉這死春珠,江小魚才十八歲,你是她嬸子,你倆相差十歲。那小子再飢渴,也不會對你這大媽下手哇!草的,你這婆娘想到哪裡去了?你以爲你是絕世美女?”
“死老田,我後媽這麼年輕漂亮,你說她是大媽?有你這麼傷人的嘛!”田秀嫺跟後媽關係一向都很好,兩個人年齡相差不大,沒有代溝。再說,柳春珠打從嫁過來,當了田秀嫺的後媽後。她這個後媽,視田秀嫺如己出,那是真心實意的待她好。所以,家裡一般有什麼大事,田秀嫺都會站在後媽一邊。
幾句話說得田老三嘿嘿傻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