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大笑,笑得出來了。一邊笑一邊拍手,“恭喜你,鯉魚躍龍門,一步登天了!哈哈哈……”
雖說只是一個孩的玩笑話,不可當真,但仍引來不少笑聲。
“月兒,休得胡言語!”藍夫人臉上有薄怒之色。
“娘,我要帶他回去陪我玩!”藍紫月不依道,“師兄們都比我大好多,娘和爹爹又沒時間陪我,他看起來挺有趣的,又與我同齡,我就是要他!”藍紫月芊芊玉指直指着陳默。
拓跋峰算是看明白了,於是道:“藍大小姐,既然你要的是人,我要的是東西,我們之間又沒,你何必攔我?!”
藍紫月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錯!大錯特錯,東西是人的,人是我的,有你烈火宮什麼事兒?”
“喂,你幹嘛?”陳安安不解,陳默怎麼突然拉着自己往後退。
“撤啊!”陳默一陣無語,“等他們爭完了,我估計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拓跋峰氣結,無奈道:“那你開個價吧。”
藍紫月掩嘴輕笑,“好一個財大氣粗!你有多少刀幣,亮出來看看啊。”
而這一邊,陳默拉着陳安安悄悄的退出人羣,剛剛轉身準備開溜。突然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後腰上,然後是低沉的女聲,“你們想上哪去?”
陳默沒想到杜玲兒的注意力竟然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只好扼殺了這個念頭。
這時候,拓跋峰竟然真的去掏自己的儲物袋。
只見他眉頭緊蹙,雙手來回摸着腰帶和衣襟內。
杜玲兒覺察到他的反常,疑惑道:“出了什麼事?”
拓跋鋒氣憤地道:“我的儲物袋不見了!”
“怎麼可能?!”杜玲兒一臉錯愕,即使是天魂師。在不釋放武魂的情況下,也很難從自己二人眼皮底下。若是釋放武魂,那自己身爲魂師更不可能對周圍魂力的變化沒用一絲一毫的察覺。怎麼想都匪夷所思了。
“是不是剛纔掉在上了?”她。回想着一切可能的地方,來的上,拓跋峰陪她一遊玩,無意中掉了也不奇怪。
“快去找!糟了。裡面還有我家族不外傳的秘咒呢。”想起事情的嚴重性,拓跋峰面如土色,什麼都顧不上了,急匆匆帶着杜玲兒了鑑寶樓。
鑑寶樓再一次恢復平靜的時候,陳默終於吐出了一口氣。
小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在拓跋峰表演舞棍的時候,他衣襟中就多了一袋東西。悄悄瞄了一眼,裡面竟然還有十個金刀幣,讓他美美的發了一筆橫財。
想到這裡。陳默心裡喜滋滋的。
看熱鬧的人羣都散了。老婦笑道:“既然滋事的人走了,你們兩個小傢伙想好買什麼了嗎?”
陳默問:“這裡可有水屬性的魂核?”
老婦微微一愣,心中納悶、那可是魂師級別才用得到的寶貝,但仍答道:“有,因爲魂核十分珍貴,價格相當高,一克一刀幣。”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他還是被這高額嚇了一跳。小小的後悔起來,養這千菱噬魂花豈不是要把自己窮死啊!陳默倒抽了一口氣。“那有多少呢?”
“鑑寶樓目前水屬性的魂核只有兩顆現貨,地階下一顆,中一顆,一共一千二刀幣。”老婦查了一下貨單,答道。
陳默微微皺眉,差了二刀幣這麼多……他只好從懷裡取出夜光琉璃。問道:“那這個值多錢?”
老婦眼睛亮了一下,“夜光琉璃雖然也是難得一見的珍,但用途遠不如魂核珍貴,所以、這一顆最多值六刀幣。本來鑑寶樓不收凡物,這一次我就破例幫你換了。”
陳默點點頭。魂核可以提高魂師級別的魂力,又可以煉製丹藥,這是隻供賞玩的夜光琉璃遠不能比的,六刀幣已經是個相當不錯的價格了。
“等一等,”正當陳默準備換的時候,藍紫月突然出聲,“我正好有一顆水屬性魂核、換你的夜光琉璃。”
藍紫月手中的魂核可比鑑寶樓的兩顆都大,居然是地階上。
陳默大喜,“若是換了可是你吃虧,你確要換?”
藍紫月看向母親,眼見藍夫人點頭,頓時笑逐顏開,迫不及待地把魂核遞到他面前,“確定。”
人家小姑娘都那麼爽快,陳默也不再多說,二人直接做了交換。
最後,又以一千刀幣的價格,從鑑寶樓買到了另外兩顆,陳默心滿意足的掂了掂手中塊形狀不規則的綠色晶石,心道總算是了,這下千菱噬魂花應該可以成長不少了。
“等等,誰準你們走了?”
正當陳默喜滋滋地準備離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攔住去。
“藍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陳默微微皺眉。
“沒什麼意思,就是我現在不准你走!你忘記我剛纔說的話了?”
“我還有事,恕難從命。”
“你承了我的情,就應該我!”藍紫月大吼,精緻的小臉上帶着薄怒。
想不到走了個“大惡霸”,又來個更難纏的“母夜叉”,陳安安心裡暗暗叫苦。
陳默對着她深鞠一躬,“我謝謝你了。”
“呵呵,這還差不多,跟我回迦藍城,我要你陪我玩。”
“無理取鬧!安安姐,我們走。”
“你、你,你站住!”藍紫月大怒,連叫兩聲,見對方完全不理會,頓時拔下發簪,激射而出。
“我叫你站住——!”
噗嗤一聲,髮簪射穿陳默的手掌,鮮血一滴滴的從指間滑落。
藍紫月一張小臉煞白,驚道:“你、你怎麼不躲開呀?”
“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陳默丟掉髮簪,頭也不回的走了。
藍紫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睜睜看着陳默的背影走遠,氣得發抖。
從來沒有人敢忤逆她,從來沒有人敢罵她。
“陳默”這兩個字從這一刻起,烙在了這個小女孩心上。
嘉郡的官道上,一匹駿馬急奔而行,馬蹄在暮色濃重的街道敲擊出空空的回聲。
從鑑寶樓出來後陳安安什麼話也沒說過。只是帶着他一策馬狂奔。
直到遠遠看見陳家的宅門,陳安安放慢了馬,有些憂心忡忡的問:“那些刀幣你到底從哪來的?”其實,這個問題她已經想了一,也心驚膽顫了一,更是馬不停蹄、一狂飆回來的。
陳默聽得怔了一下,又不在意地笑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人家那邊喊着“丟錢了!”,陳默這頭就多出了一千刀幣,別人不知道陳默有錢沒有錢。可陳安安是誰?用腳指頭想也猜到了。
“你魯莽了……你知不知道拓跋世家的勢力有多大?那可是嘉郡第一大世家,單單魂師強者就有上之多。只要他們高興,即使屠殺整整一個村,也沒有人敢說半個不是。還有迦藍城!哪一方都不是我們惹得起的!”陳安安神色凝重,絕對不是玩笑話。
“就算我不偷他東西,今天這樑也結定了。放心吧,萬一出事我會有辦法應付的。至於迦藍城,你就更不用擔心了。看得出來那小丫頭心地還算善良。”陳默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更不會因爲陳安安幾句話便坐立不安。
陳安安急問:“什麼辦法?”
“現在還沒想到。”他不由得摸摸懷裡的顆魂核。說有辦法應付,其實這魂核就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不知道可以讓千菱噬魂花成長到什麼階段?夠不夠用來對付拓跋鋒呢……陳默心裡暗暗思考着。
陳安安翻了個白眼,拍拍馬頭、嘆道:“算了,現在我們只能希望他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忘了這回事。對了,你手沒事吧?”
“破點皮而已。”
“我現在才發現。以前真是不瞭解你了!”陳安安有感而嘆。
陳默微微一笑,隨之飛身下馬,掠進了大門。
“你不怕我把你隱藏實力的事告訴奶奶?”陳安安在後面大喊。
空氣中傳來輕笑聲——“你不會的,那樣不就少了場好戲?!明天就到年祭了,你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表現,小心你弟後來者居上……”
“原來你做所有事都算準了。”陳安安苦笑着搖了搖頭,躍下馬背、也走了進去。她一邊走着,一邊嘴巴里還喃喃自語的嘟囔道:“居然連我的性格也算了進去。哼哼……與其擔心我弟不如擔心你呢,不過我弟有句話倒是說對了,今年的測魂儀式有看頭,可惜他只猜中了一半。”
想了一想,陳安安朝着陳長卿的住處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屋裡有一個人影來回打轉。
陳安安敲了兩下門,聽到屋裡應了一聲,便推門進去。
“大伯,我們回來了。”
陳長卿一看見陳安安,急忙問:“爲何去這麼久,情況如何?換到了嗎?”
陳安安神秘一笑,徑自坐到桌前,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大喝一口潤了潤嗓,才道:“大伯,這次我可要恭喜你了。”
陳長卿在對面的凳坐下來,露出笑容,道:“藥買到了?”
“比這件事還值得令人開心!”
“不會是默兒吃下藥,痊癒了吧?!”雖然有點不敢相信,陳長卿仍然忍不住猜測道。
陳安安偏着腦袋,想了一下,“嗯……不完全對,但也差不多。”
“到底是治好了,還是沒治好啊?”陳長卿急了,“你這丫頭,又在跟大伯賣關了。”
陳安安抱着陳長卿的胳膊,狡黠一笑,道:“大伯,明天您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安安跟您保證,從今以後您的苦日到頭了。”
“你呀……”陳長卿颳了一下陳安安的鼻尖,道:“總是這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性,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陳安安皺起鼻,道:“我纔不嫁人呢,我要像辰爺爺和大哥一樣,當一名很厲害的魂師。”
陳長卿撫着陳安安的長辮,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卻又想起自己的小兒,不由得嘆道:“唉,要是默兒也有你這般的好身體和志向,那該多好啊!”
……
陳默自然不知道父親對自己恨鐵不成鋼的惋惜和嘆息,他回到房間後就一屁股坐在桌前,把長棍放在手邊,一件一件的取出儲物袋裡的東西……
“想不到這儲物袋裡有這麼多東西……”陳默唏噓道。
陳默拿起玉簡慢慢注入魂力,映出四個大字——“烈焰斷空”。
“烈焰斷空?黃階中級魂技……這是拓跋鋒口中所說的那個針對火屬性武魂的魂技!”陳默驚喜的叫道。連拓跋鋒都爲了這個新魂技特地去買武器,級別肯定不低。
“嗯?下面還有註解……”他又仔細看了看,“風火雙屬性主武魂、威力可達到黃階高級;雷火雙屬性主武魂、威力則可增強至玄階……”
“一直到‘天魂界’都適用的魂技,而且最高威力可以達到玄階的。”陳默顯得十分高興,正愁武魂覺醒後沒有魂技可修煉,這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家裡可一部黃階都沒有呢。”
“最大威力只是玄階低級,還需要雷火雙屬性主武魂,只能算一般,好在它是羣攻魂技,對現在的你來說,還算適用。”
陳默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又拿起另一個玉簡——“白瞳咒”
“這是什麼魂技?”
註解——拓跋世家不傳秘技,以幻術攻擊靈魂之魂技。
第一咒‘輪青花瞳’,第二咒‘六道陰陽瞳’……
“怎麼沒了?掃興了,只有上半部分。”
修煉瞳力的魂技可不多見,這本‘白瞳咒’我要想辦法湊全它。
看來以後有得再去會會那拓跋世家的人,陳默暗暗心想。
千菱噬魂花,這可是好東西,屬於植物類魂獸。陳默滴血之後,千菱噬魂花立刻纏上陳默的手臂,化爲一朵黑色的圖騰。
剩下的除了一隻玉笛和一些普通的傷藥之外,再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收拾心情、將目光轉向了自己期盼已久的魂核。-- 618+d20k3s+36864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