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行人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之後,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視乎感覺到了什麼,她轉過身看了看漸漸走遠的林曉白,乾涸的嘴脣微微顫動兩下:“那個人……會不會是恩人……”
“恩人還是一個孩子,況且她早就離開了中朝國,不會是她的。”走在前頭的一個年輕女人轉過身扶着老者:“走吧,娘。”
“恩。”老者默默的轉回身然後繼續踏上了艱辛的顛簸之路。
林曉白和其他人逐漸走近中朝國的都城時她總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氣息一直瀰漫在周圍。這種氣息裡夾雜着痛苦、絕望、憎恨、難忍。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撕裂了心肺,他們難以忍受這樣的疼痛開始撕心裂肺的吼叫,吼叫聲穿透雲層直達上空,將沉睡的惡龍喚醒……微微縮了縮身,她發覺自己身上甚至都起了雞皮疙瘩,這樣的氣息……這樣的壓迫力……還有那殘存在裡頭的絕望,到底前方有什麼東西?那個東西爲什麼會讓她覺得如此的不舒服呢?
“你怎麼了?”察覺到林曉白的細微動作,菊令微微上前一步靠近她的身邊。因爲他的靠近讓她覺得頓時安心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也舒展了開來:“沒事,只是覺得怪怪的,中朝國變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菊令擡起頭望向天空:“恩。”他也感覺到了異樣,有一股奇異的氣息一直環繞在周圍,那股氣息指引着他們往中朝國的國都前進,雖然知道前方可能有危險,但是卻停止不了腳步。
林曉白走着走着忽然站住了,她停在那裡猶豫了半天終於很磨蹭的丟出一句:“嘿嘿,要不咱們不去中朝國的國都了。”
綠嘴角一陣抽搐:“你不是要去找回那隻異獸嗎?”
林曉白瀟灑的甩了一下秀髮:“他在那裡呆個百八來天等不到我自然會出來,更何況我給他染了頭髮換了衣服看上去肯定像個人樣了不會被周圍其他人給察覺的。”就像以前一樣,自己將他忘記在荒羽森林的外頭,結果他自己給跟了過來,雖然見面的時候他已經髒兮兮了。
“你是不是察覺出了什麼。”錦寒沉思了半天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
林曉白搖搖手指回答他:“不是我察覺出了什麼,而是那邊已經站了那麼大的一排士兵,不知道是衝着誰來的。以我的直覺認爲,應該、可能、大概、也許、百分之九十九是衝着我們來的。”
所有人一驚,擡起頭朝着林曉白所說的方向看去,一片茫茫的煙塵中無數騎着鐵馬握着武器的士兵們正毅然挺立的等候在那兒。
士兵,真的是士兵,而且還是這麼多的士兵!
菊令在最快的速度內抽出劍將林曉白護起來,綠也甩開袖子打算丟出一堆蠱蟲對付那幫來勢洶洶的人。只聽得對面空曠的大地上一聲令下,那羣人高馬大的士兵就朝着這邊衝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林曉白忽然手臂一動輕輕按在菊令的肩頭上躍到了空中,蔓延的紗衣帶着點點飛揚的光芒,像被風吹起的蒲公英似的散落到空中然後張揚開來。
對面的士兵羣騎着鐵馬“噼啪噼啪”的駛了過來,林曉白輕輕揚起一個微笑張開手指雙掌慢慢向兩側移開,然後一柄橘黃色的帶着強大電流的劍就這麼脆生生的從空氣之中顯現出來。
“那是凝氣之劍。”錦寒微微吃了一驚。曉白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樣的功夫?
正驚訝着,身側的菊令也已經腳尖一旋張開手掌劃出一把深藍色的劍衝了過去。錦寒在那裡嘴角很抽搐的吼道:“你們會凝氣之劍了不起嗎?耗內力又耗體力,普通的劍也一樣好用!”話音落罷他就抽出自己劍鞘裡的劍衝了過去,可是衝到一半面對前方那麼多殺過來的士兵又僵住了,喂喂,真的要這麼打?那可是一個軍隊啊!
打?當然不可能,即使現在林曉白的力量強大了很多,也不可能面對一整個軍隊啊。或許她有能力一個人單挑幾十個士兵,可是面對幾千幾萬的帶着武器而且還騎着坐騎的人,她可真的沒這麼好的本事對付了。
雖然一個人鬥不過這麼一大堆可怕的軍隊,但是不是有一句俗話叫擒賊先擒王麼,只要抓住了這批士兵的指揮者,想要制服他們就是很簡單很輕易的事情了。
林曉白的速度是菊令的一倍,當菊令追到她之前所站立的地方時候林曉白本人早就衝進了軍隊之中。所有的士兵們都震驚她的速度,一個區區15、6歲的少女居然練就了這樣一身快的驚人的速度,簡直就是銳不可當的。
世間沒有一樣東西是無堅不摧的,即使是最堅硬的東西,只要擁有極快的速度,就能輕易的將它摧毀。
而此時的林曉白就是這個速度,她握着那把凝氣之劍輕鬆的穿越過沖衝士兵抵達後方的指揮營。爲了護她周全,菊令緊緊的跟隨其後保護她,可憐的士兵們先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掃過(林曉白衝過去的時候所帶的風),然後又被什麼東西重重的劃過(菊令沿路砍了幾個,殺手嘛,本來就是不殺白不殺,見了就要殺的)。
“帥哥,幫個忙吧!”一個縱身劃破軍營的帳篷,林曉白臉上帶着分外溫柔的微笑,手裡握着的劍就這麼輕飄飄的架在那個白衣男子的脖頸之上。
白衣男子,衣袂翩翩,青絲如墨。圍繞在周身的白色煙霧柔軟而明亮,面頰上戴着銀色面具,上面泛着一層淺色的光暈,就好似從天而降的天神一樣。林曉白記得他,第一次闖入中朝國皇宮拯救那些要被焚燒的人時也是抓着他做人質的,他好像是……四大長老之一的聖命。
“嘿嘿,咱們真是冤家路窄啊,這次也只能稍微委屈你一下了。”林曉白勾了勾嘴角,呵出的氣像一朵蘭花似的盛開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