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對着她俯下了身去,因爲她的手裡握着那一串紫色的飾物,象徵着整個冥殿山的東西。
林曉白起初是怔了怔,隨後淡淡的揚起一個微笑鬆開手將那串東西放到了菊令的枕邊:“從此以後,他纔是你的主人。我將象徵之物傳予給他,你這個暗影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保護他的安全吧。”
黑衣人一聲不響的轉移了跪拜的方向,然後對着菊令躺着的牀重重的磕下了頭。
對他來說,象徵之物在誰的手裡誰就是他的主人,無論那個人是誰……哪怕是壞人,哪怕是惡人。呵,對了,這裡是冥殿山呢,在其他人的眼裡冥殿山是一個殺手雲集的地方,身爲殺手的話,哪一個不是壞人?哪一個又不是惡人呢?
從菊令所在的房間裡出來,林曉白淡淡的揚着微笑一路從綿延漫長的玄關走來,她每到一處都有人自動的爲她拉開門,雖然象徵之物已經轉交了,但是她身上所帶的光芒比那個所謂的象徵還要令人折服。
林曉白不喜歡這些權勢的東西,她喜歡簡單的,剔透的,放在身邊就可以輕易明白的東西。
在朱雀堂住了大約三四天的樣子,雖然菊令還沒有醒過來,但是林曉白已經不能再呆在這個地方了。她應承了長蘭伽羅,她必須先回到他的身邊去,長蘭伽佑在這之後不知道還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她可不希望再看見他鮮血淋淋的躺在牀上,那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收拾了收拾一些細軟之後林曉白要準備下山,就在這個時候她的一個師父走過來交給她一張紙條,說是在綠空蕩蕩的房間裡看到的。
林曉白皺了皺眉頭展開紙條,上面沒有寫多的話,只有一個字“破”。
破?破什麼?房間太破?棉被太破?還是她和他之間的關係破裂了?不要再和她做朋友了?這個綠也真是的,離開也不知道通知一下,留個字條還只寫一個這麼難以理解的玩意兒,他以爲是什麼啊,猜字謎啊?無聊。毫不猶豫的隨手一丟將那張字條甩出了門外,林曉白一點都沒有再深入去理解它的意思。如若在那個時候她可以多想一想,又或者多思考思考聯繫一下綠真正的名字……今後就不會發生一場那麼大傷及那麼多無辜的戰爭了。
從冥殿山上下來,林曉白孤身一人帶着異獸小白還有那隻鳳凰一起走向前往長蘭伽羅所住的宮殿的路。
她總是覺得自己很鬱悶,其他人身邊跟隨的都是朋友和親人,而她的身邊跟隨的是一隻狗跟一隻麻雀,即使他們擁有人類的外形,但是本質依然只是狗和麻雀。一隻是異獸,一隻是聖獸,怎麼她和獸類就這麼有緣?莫非她上輩子的上輩子是一隻獸?呸呸呸,她纔不會是獸呢,她是人。
傻不啦唧的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的唸叨着,什麼人生百態啊,什麼鳥獸成羣啊,什麼自己也要變野獸啦之類的,異獸小白聽不懂,所以他依然高高興興的跟在她的身後走。可是天落鳳凰不一樣,他可以聽懂,也可以聽明白,林曉白完全是把它們當做野獸,把那隻染了頭髮的狗當野獸是正常的事情,可是把他也當做野獸就不對了,他是聖獸檔次的,比人類還要高一等呢。
不過雖然他這樣想,但林曉白卻依舊只把他當做野獸。本來是壓根就忽略他的,現在還能厭惡他的存在,天落鳳凰忽然覺得很欣慰,至少她的眼睛裡已經開始有他了。
林曉白就是這麼一個人,她並不是對任何存在都無動於衷的。就像一隻令人厭煩的蒼蠅,如果它一直嗡嗡嗡嗡的跟在你身邊數十年,突然有一天它老了不再嗡嗡嗡了,你一定會覺得很不習慣,覺得整個世界怎麼突然就安靜了。
來到之前被士兵們帶去的那個府邸,林曉白前腳開沒有跨進去就聽到裡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幾個丫鬟拿着行李從裡面出了來。
她覺得有些蹊蹺,微微上前一步靠近一個看上去比較面善的丫鬟:“姐姐,裡頭髮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出來了?”
那個丫鬟道:“太子殿下原本是住在這裡的,可是前天來了一批官兵,把殿下給接走了。我們原本是秋少爺僱來照顧太子殿下的,現在他不在這裡了,我們也便要離開了。”
“官兵?誰派來的官兵?”林曉白心一緊:“是二皇子派來的官兵嗎?”
“這我倒是不曉得了……”那個丫鬟見林曉白穿得一身錦衣,有些害怕起來,她問的問題都是跟太子殿下有關的,應該是皇宮裡頭出來的人吧。只是現在的皇宮不是已經被二皇子掌控了嗎?
“打擾了。”知道問丫鬟是問不出什麼的,林曉白乾脆直接跨進大門尋找秋悅令去問個明白,可是當她尋遍了整個偌大的府邸,居然都找不到秋悅令的人。他是太子身邊的人,應該是隨時保護太子安危的,難道也一同被官兵帶了去嗎?秋悅令秋悅令……對了,他應該還有一個弟弟來着,好像叫什麼秋印心。他的弟弟不也是太子長蘭伽羅的人嗎?爲什麼回到這裡之後就只見到他卻沒有見到他的弟弟?
腦子越來越混亂了,林曉白實在想不明白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長蘭伽羅被官兵們帶去了哪裡。唯一的線索就是皇宮……長蘭伽佑在皇宮裡,既然是官兵的話那肯定是皇宮裡派出來的人,管他到底是誰,反正只要去一趟皇宮應該就可以知道長蘭伽羅在哪裡了。
林曉白輕點腳尖以最快的速度跳落到一個屋頂上直接走最快的捷徑去皇宮,異獸小白和天落鳳凰也很有能耐的跟在她的後面,小白用的是狗爬式,天落鳳凰用的是懸浮式,真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