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好好活着……
聽到這句話,林曉白的心明顯抽動了一下,她站在那裡沒有動,身邊的祁商也不說一句話。一直到長蘭伽羅走遠了,已經看不到聲音了,林曉白才一個轉身抱住了祁商,緊緊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懶
她到底在做什麼,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那麼喜歡他的,明明還是那麼喜歡他的。看到他難過,自己的心都抽痛了起來。可是卻要裝作不在乎,卻要裝作沒有關係。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啊……是瘋了嗎?自己真是瘋了嗎?她其實可以告訴他的,告訴他包包就是他們的孩子,告訴他她在另外一個世界過的很苦恨累,告訴他她拼死拼活的回來,拼死拼活的想要見到他。告訴他……她喜歡他,她愛他!這是真的,伽羅哥哥……這是真的。
眼淚已經溼了祁商的衣襟,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憑林曉白倚靠在自己的胸口。他知道她在哭,是的……他可以感覺的到。
但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爲了什麼哭?爲了剛纔的長蘭丞相嗎?她依舊是喜歡他吧。當初那些中朝國的傳言,說她是爲了他才當了女皇,說她是爲了他才驅趕宮殿裡的其他男妃,說她只喜歡他,說她只深愛着他。長蘭音,曾經長蘭國的太子妃。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啊,怎樣從那個位置一直爬上來,又緊緊的守護着自己深愛的人。蟲
而現在,他又算什麼?是替代品,還是慰藉物,也許……他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倚靠的地方。
——我們成親吧。
湖畔邊的那句話依舊縈繞在耳邊,祁商輕輕的擡起了手將林曉白抱緊,他貼着她的發,聲音淡雅:“我們成親,馬上成親……好不好?”
林曉白並沒有回答,任憑風從脖頸旁拂過,吹起一地的滄桑。
沒有過幾天,祁家大府就張燈結綵起來,街頭巷尾的人統統聚集在祁家的門口等着派米,他們手裡拿着麻布袋子,臉上喜氣洋洋的:“祁少爺要和白姑娘結婚了,所以在門口派米吶。”“白姑娘?就是發明了奶茶的那位嗎?”“是喲,白姑娘到了祁家之後,祁家的生意更加興隆了起來,祁少爺很喜歡她呢。”“我早就聽說啦,不過白姑娘好像有一個孩子。”“孩子又怎麼了,反正白姑娘年紀輕,還能生好幾個呢。”
一羣人悉悉索索的談論着,然後按着次序排隊拿米。
林曉白正巧從茶莊回來,她手裡的包包已經可以說上完整的一句話了,有的時候會說“我要老婆”,有的時候會說“老婆我愛你”之類的。這讓林曉白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也是魂穿來的,而且極有可能……前輩子是一個光棍,所以老婆兩個字對他來說是非常奢侈非常重要。
“白姑娘,是白姑娘!”一個等着拿米的老婦頭一擡看見林曉白從對面走過來,立刻大聲呼喊了起來。
所有人都轉過了頭來,一個個跟着她打招呼。
林曉白笑了笑,她剛要說什麼忽然頭頂一片黑暗襲來,隨之手上抱着的包包被什麼東西抓到了空中,直接飛了上去。
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一片驚慌了,原本等着拿米的一羣人統統擠到了街道的角落,他們難以置信的看着空中還在盤旋的巨大黑色生物:“那是什麼?!那是什麼東西?!”“黑色的,是妖怪啊,那個是妖怪!”“啊……救命啊,是妖怪!!!”
纔不是什麼妖怪,那是蝙蝠。
林曉白的眼睛眯了起來,她看清那個抓着包包的怪獸,身後的翅膀上還佈滿了血管。只是大白天的,蝙蝠怎麼會出來?那一般不都是晚上的麼?而且這麼大的蝙蝠,可不是普通的玩意兒!
腳尖一點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上去,林曉白喚出氣劍砍向蝙蝠的腦袋,誰知那蝙蝠身形一動直接躲了過去,並且扇動翅膀把大片大片的灰塵揚起,直逼得林曉白睜不開眼睛。
下面的街道已經模糊一片了,林曉白憑藉着微弱的氣息從灰塵之中躍出來,她看見那隻蝙蝠已經飛到了很遠的地方,它的爪子上還抓着包包,顯然是要把他帶去別處……那個方向,是皇宮?!
蝙蝠要把包包帶去皇宮?爲什麼……
腦海忽然閃過了一段話,那是車伕在快要抵達中朝國邊境之前說的。
——半個月前中朝國的女皇去世,聖獸們選擇了新的君王出來統治天下,照顧的比以前女皇在的時候還要好呢,甚至東征西討,除了南北兩地都是中朝國的統治之下,現在東方西方許多國家都臣服在中朝國國威之下。
新任國君也是由聖獸選出來的,難道那隻蝙蝠,是聖獸?
我靠,聖命到底是腦殘還是智殘啊,那種玩意兒選出來的也能當皇帝?還不如他自己當來的正常一點呢!鬱悶啊,而且那個新皇幹嘛吃飽了撐着沒事幹要找自己麻煩,都說了她不會威脅他的王位了!!!啊啊啊啊,要是敢傷害包包,她就跟他沒完!
腳下一用力,她像一陣風一樣旋起來追上了蝙蝠的身影去往皇宮。
此刻臥在皇宮某座宮殿裡一頭黑髮的邪魅男子正執着一朵綻放的玫瑰親吻着上面的芬芳。曾經有人說過,薔薇是屬於夜之帝王的象徵,宛若吸血鬼,美麗妖嬈,卻帶着荊棘。那麼玫瑰,就是惡魔的象徵,它們來自地獄,佈滿尖銳的刺,卻一遍又一遍的誘惑人們靠近,最後拖進地獄的深淵,背離真神。
“長蘭音,我等着你的到來……”手指緩緩勾緊,上面的玫瑰花瓣散落了一地,那殷紅的血從尖銳的荊棘裡蔓延出來,滴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