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城處於長蘭國的樞紐之境,所以繁花似錦。每天都有無數條來自世界各地的船隻聚集在這裡。三條運輸河的兩邊開了幾百家妓院和倌館,無數女子伸着纖細的手站在窗臺上招攬客人,河面也早已經被胭脂粉底的油膩覆蓋了。懶
林曉白忽然想起了一首詩。呃……其實她鮮少有記得的詩歌的,除了那首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老學生非學生都必備鋤禾日當午什麼的,還有那首鵝,鵝,鵝……現在忽然可以想起另外的詩來,估計也是有感而發。
“英英妙舞腰肢軟。章臺柳、昭陽燕。錦衣冠蓋,綺堂筵會,是處千金爭選。顧香砌、絲管初調,倚輕風、佩環微顫。乍入霓裳促徧。逞盈盈、漸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變。算何止、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腸斷。”對,這個貌似是詞,不是詩……反正林曉白向來詞詩不分,也不能怪她的。最主要的是她還可以想起除了鋤禾日當午和鵝鵝鵝這兩首意外的詩詞,你們應該感到非常的慶幸了!
也許……也許以後她還有機會再多背兩首成爲才女什麼的。
當然……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林曉白念這首詩……呃,不是,林曉白念這首詞的時候長蘭伽羅站在比較前面的地方,所以他沒有聽到。但是來接他們的相國之子秋悅令和秋印心卻聽見了,秋印心從很早以前就對這個一歲太子妃林曉白懷有好感,畢竟那個時候如若不是她,他也許會被皇帝狠狠教訓一頓,可能還會受刑罰。所以在聽到林曉白唸了這首詞之後眼睛亮的跟燈泡似的,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蟲
秋悅令則不一樣,他現今已是年過27、8,或者過了30,早已經是一個涉足經驗豐富而且見世面廣博的人了。他雖然也對林曉白唸的東西感到非常震驚,但總歸可以很平靜的接受。這個小丫頭從很早開始就非常古靈精怪,做出這樣一兩首詩詞來,也是很正常的。
“音音,今晚我們在這裡留一夜,明日便離開。”長蘭伽羅吩咐那些士兵在城外扎住,然後帶着林曉白和相國的兩個兒子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林曉白並不挑剔這些,她對住宿的要求一點都不高,不要說是普通的客棧,就算是柴房地牢還是草堆糞坑她都能睡。她一向是非常能進入環境的,特別是入睡的環境。嬰兒期呆的太久了,都是睡了吃吃了睡。那幫人還估計走來走去搖晃着她抱着她,以爲每個孩子都要這樣東來東去才能睡着的。害的起初林曉白都在這樣的煎熬下才入睡,時間一久就習慣了。無論外面是颳風下雨打雷打電她都能安然無恙的睡覺。
所謂休息纔是人道,睡覺纔是王道。
“音音不喜歡住在這家客棧麼。”見林曉白默默的無語,長蘭伽羅眉頭皺了皺,他以爲她不喜歡住在這個地方,立刻開口道:“我們換一家更好的罷。”
“沒事沒事,這家挺好的。我住哪裡都沒關係,反正也習慣了。”林曉白立刻擺了擺手回了長蘭伽羅一句,然後徑直走進了客棧裡。
邊上兩個跟隨的侍衛將昏迷的若辰扶進了客棧裡已經開好的房間中,然後出去尋找大夫。林曉白則溜去外面買藥材,打算先做幾帖金瘡藥和續命丸什麼的。以後要是出了什麼狀況也可以先抵上一陣。
幾個被喊來的大夫看了若辰的傷勢之後都非常無奈的搖搖頭,說是看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如此昏迷不醒,只知道他的身體本來就非常的差,現在更是差到極點了,估計是活不過今年。
林曉白聽到那些大夫這樣說整個人都着急起來,她生氣的對着他們吼道:“不會看病就不要亂說話!什麼活不過今年,如若可以活過今年,你們拿腦袋來賠罪麼?!”
大夫們嚇得有些哆嗦,他們自然知道眼前這幾個穿錦衣綢緞的人肯定是不凡的人物,他們說會掉腦袋,也許真的會掉腦袋。
長蘭伽羅伸出手揉了揉林曉白的發,讓她儘量冷靜下來,然後轉過頭問那幾個大夫:“你們在他身上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這位公子體虛,而且身子骨極弱。剛纔我替他把脈的時候發現他的身上還有另外一股東西在侵蝕他的身體,不知道是何物,許是一些不乾不淨的玩意兒。應該是……應該是極少有可能熬的過今年年末的……”幾個大夫哆哆嗦嗦的回答。
長蘭伽羅一怔:“另一股東西?”
“什麼另一股東西啊?你想說是妖魔鬼怪在吸取若辰哥哥的生命不成?不會看病就不要亂說話,小心砸了你們的招牌。”林曉白恨恨的丟出一句然後推開那些大夫自己上前去查看他的身體。
體虛是沒錯,身子骨弱也沒有錯,可是有另外一股力量在侵蝕他的身體,這林曉白就看不出來了。她也不是大夫,也沒有這樣的能力看出這種東西。
但是……若辰哥哥的脖頸後面好像有什麼在發光?
林曉白忽然看見了什麼,伸出手將若辰整個人翻了過來……
黑色的印記,發光的暗圈,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脖頸上依附着,而且散發着淡淡弱弱的光芒。那種光芒的顏色很噁心,黑不是很黑,白不是很白,好像一股濃煙在吸取着什麼東西似的。讓林曉白感到一陣雞皮疙瘩。
以前若辰身上是不會有這個的,現在突然多出來了……那代表什麼?就是這個在侵蝕他的身體嗎?
“是青羽人的巫術之一。”站在另一側的秋悅令忽然開了口,他淡淡的說道:“這種印記曾經在北方永輪之國的國主身上出現過,那是一個青羽女子爲了替自己的感情討債而加於國主身上的,當時的印記模樣與這個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