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王如煙看她一副很瞭解的模樣。
“在我們A市這裡呢，最有錢的就是白，蘇，林，柳，這四家了，當然了，有錢麼，所以，想要巴結的人就多。”
“他們家裡的幾個少爺經常來我們歌舞廳的，有的時候還會叫那她們去陪一下，當然了，好處費是少不了的。”張小艾指着玫瑰跟牡丹。
“他們四個人分別是，白旭，蘇勝，林興，柳青，對於女人，那蘇勝是手到擒來的，因爲太會哄女人了吧。”
“他們四個長的都好帥的，各具千秋的那種，只不過，人家不能看得上我們了。”張小艾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落寞。
王如煙拍拍她的肩膀，“這些問題都不實際，像他們這種人一定是爲風流的，所以，還是不抱希望的好。”
在她看來，這四個人裡面，應該沒有一個是好的，都是屬於花花大少的。
“哎，要上場了吧，我們出去吧。”看到她們都往外面走，她們兩個也緊步的跟了出去。
“牡丹呢？”蘇葉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她。
“算了，玫瑰，你先上……”蘇葉拉着玫瑰先上場。
王如煙上了場之後，隨着音樂，舞動了起來，只是在側目的瞬間，發現了牡丹居然在大廳內的一桌上面喝酒。
看到那一桌的四個男人，她想，或許他們四個就是小艾說的四少唄！
她也沒有在意，反正來這裡享受的人，幾乎都是有權有勢的，自然會有好多人巴結上去。
下場之後，張小艾跟她說道，“你看到沒有？牡丹在大廳內陪酒。”
“你小聲點。”王如煙怕她說的這話，叫有心人聽去了，告訴牡丹的話，到時候，一定跟會找她茬的。
在這裡，一個人想要生存下去，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查顏關色。
“沒事，反正也是事實。”張小艾不以爲意的揮揮手，“那一桌四個人就是他們四個，他們經常相跟着在一起。”
王如煙沒有說話，這些都跟她沒有關係。
“王煙，這裡有你的電話……”她們兩個正在聊天的時候，經理王超就走了進來，說道。
王如煙有些慌了，這裡的電話，她只告訴過家裡人，一定是爸爸出了事了，她跑到了經理的辦公室，接起電話的時候，果然是張嬸的聲音，“如煙啊，你爸住院了，要錢呢？”
“張嬸，很嚴重麼？”王如煙的聲音很顫抖，她不知道，這一次，爸爸的病嚴不嚴重？
“嗯，要用好多的錢，醫院那邊要錢。”張嬸也知道他們父女的不容易，一般也是幾塊的話也就算了，這一次，就要幾百塊，她幫不上忙。
“張嬸，需要多少？”王如煙緊聲的問道。
“醫院說先讓交一百二，不夠的話，到時候再要……”
“好，我會把錢寄回去的，實在不行我就回去一趟。”王如煙掛斷電話的時候，看到張超就站在門口。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有些緊張的開口，“經理，我可以先預付一下我的工資麼？”
爸爸的病不能等
，她必須儘快的湊到錢之後，送回去。
“要多少？”張眼的聲音有些沉，剛剛的時候，他在門口已經把她的話聽的差不多了，看來是她的家裡人出了問題。
“一百五……”王如煙的聲音有些小，她來這裡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這裡，一個月的工資纔有十五塊，一百五，她要在這裡不吃不喝的幹十個月。發張超走到辦公桌後面，打開抽屜，拿出了二百塊給她，“這裡是兩百塊，你先拿去用吧。”
“謝謝，謝謝經理，謝謝你……”能拿到錢，王如煙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要回去的話就先回吧。”張超站起來，看着窗外，背對着她。
“經理，我一定不會耽擱晚上上班的。”現在的時間已經凌晨的四點多。
歌舞廳內的人已經不多了，只有三三兩兩的人，還有喝醉的人。
王如煙回去換衣服的時候，張小艾有些疑惑的問道，“王煙，打電話有什麼事麼？”
“嗯，我得回去一趟。”王如煙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現在？”張小艾看到外面的天還黑着呢，“現在哪裡車啊？”
“沒事的，我走路回去……”王如煙笑笑說道，能省一塊是一塊，爸爸的病重要。
她已經想好了，從這裡，走到鄉下的話得四個小時的時間，剛剛電話裡的張嬸說爸爸在縣城的醫院，她想三個小時就可以回去的，正好回去的時候，就是早上了。
“蘇姐，我想請一下假。”王如煙走到蘇葉的的身前，說道。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她們舞女幾乎沒有什麼事了，因爲大多數的人要走的走，留下的幾乎就是過夜跟喝醉的。
“嗯，回去吧，路上的時候小心點。”蘇葉點頭，剛剛的時候張超過來已經告訴她，她要回去了。
王如煙來到縣城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她打聽了一下爸爸的病房，去了的時候，看到張嬸在那裡守着。
這些年，就他們父女兩個，而張嬸也是一個人，帶着一個兒子，明明她跟父親就是有情意的，可是，還是因爲孩子們的緣故在不一起。
父親怕她接受不了，張嬸怕她的兒子。
這些年，她一直都把張嬸的兒子當作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樣。
看着張嬸守在父親牀前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種澀澀的感覺，不禁叫出了聲，“張嬸……”
張嬸回過頭看到她已經回來了，有些欣喜，“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有車麼？”
昨晚的時候，王爸突然的發病了，來到醫院之後，交那麼多的醫藥費，她一個女人家，沒有辦法，老給她打電話的。
“我有些不放心，就着急趕回來了……”王如煙因爲走了三個多小時的路，臉上還有些細汗，雙頰紅通通的。
“你不會是走回來的吧？”
看到王如煙搖頭，張嬸才放心，這從A市裡面走回來，可得走好長時間的路呢。
“爸爸的病怎麼樣？”王如煙看到爸爸躺在病牀上一副睡着的模樣。
“具體醫生的還沒有說，要不你去問一下吧。”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張嬸只顧着守着他了，都沒有去問一下。
王如煙從醫生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有些無力的坐在醫院上面的長椅上面。
她的腦子裡全部都是：你父親腦子面有一個瘤，暫時還不能確定是良性還是惡性，這個等動手術的時候才知道。
如果不動手術的話，或許可有三個月的壽命，也可能更久，三年，十年，可是，這個時間都是不一定的。
以前的時候你父親一定是常頭痛的吧？還一陣一陣的出汗，是不是有時候還會失眠？
王如煙不知道爸爸以前的時候會不會失眠，但是，頭痛，跟出汗，她是知道的。
醫生的認爲，就是因爲腦子裡這個瘤的緣故所以纔會這樣。
如果是做手術的話，可能就是五六百塊，可能就不是現在的一百多塊了，而且，手術的話還不能保證成功。
因爲，意外無處不在。
她不知道爸爸的手術要怎麼辦？醫藥的話還好說，大不了在歌舞廳跳四五年的舞好了，只不過，手術不成功的話怎麼辦？
爸爸會同意做手術麼？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到病房的，只是回到病房的時候，爸爸已經醒來了。
看到她出現，很吃驚，“煙兒，你不是在上班麼？怎麼回來了？”
“我打電話告訴她的。”張嬸把水餵給他，“煙兒，你到這裡陪陪你爸，我回去做點飯送來。”
王如煙坐到了張嬸剛剛坐的位置，“爸，有沒有好一點？”
“嗯，好多了，看到你，就好了一半。”王爸的眼裡淨是心疼，“丫頭，你又瘦了……”
“哪有，爸，我前天的時候，稱了一下還胖了呢。”王如煙忍着心裡的難過，“爸，這一次，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的時間長一點。”
“煙兒，有什麼話就實話跟爸說，爸都是過來人了，有什麼是爸受不了的麼？”王爸不以爲意的說道。
他也猜想，或許是跟自己的病有關。
“爸，這一次呢，醫生說你的腦子裡面有一個瘤，要動手術。”王如煙沒有一絲的隱瞞，如實的說道。
她也不好做決定，她想要爸爸自己做決定。
“錢的話，你不用擔心，我可以預約工資的，就是想要知道你怎麼看？”
“手術有幾成的把握？”王爸的神情嚴肅。
哪一個人不想自己活的長久一點？可是，就怕這一動手術，他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王如煙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煙兒，你聽爸爸的話，爸爸不想做手術，我怕這手術，我就再也睜不開眼了。”這是王爸最害怕的事情。
“可是，爸……”
沒等王如煙說完，王爸就打斷了她的話，“爸爸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先不說動手術的錢，就算是動了手術，也不一定就能好了，也不定就能再醒來，所以，我不會做手術的。”
他最怕就是再也看不到女兒……還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