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來到劇組沒有多久,肖路就準備好要回酒店了,“路哥,今天完得有點早哦!?還好王哥沒有一直賴着偷懶,不然的話,我可能都來不及來接你回去了。”
肖路還沒有說話,王子就反駁了,“說什麼呢?我哪裡偷懶了,大路我和你說,我已經挑好了三個廣告,談談時間就可以拍了,對了,還是你先看看,要是有什麼不滿意或者介意的就跟我提出來。”
肖路上了後車座,看着王子搖頭說話:“不了,王哥,你覺得可以的話,我也覺得沒問題的。”
肖路轉向夏花,臉上帶着明顯的擔心,“小花,你送長亭回去的時候,他狀態怎麼樣?我感覺他是低燒了。”
夏花開着車,也沒多想就老實回答了:“不太好,嘴脣慘白,在電梯裡的時候也一副要倒不倒的樣子,說話也有些不能經大腦了。”
聽到夏花的話,肖路更加擔心了,“小花,那他吃藥了嗎?吃了藥之後有沒有好一點?”是真的擔心的緣故,肖路問話的時候,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身體向前傾。
坐在副駕駛的王子扭着身子轉過頭去,差點撞上肖路的腦袋,沒好氣地幫夏花答道:“哎呀,你擔心自己去問問嘛,就住在對門兒,小花開車呢,這麼多問題!”
夏花手一抖,差點讓車飄了,剛想要糾正王子的提議,就被肖路搶先了,“也是,我還是自己去看看,比較放心。小花,對不起啊,打擾你開車了,你慢慢開,我等會兒自己去瞧瞧就好。”
肖路柔和着聲音說完,就靠回去靠椅上了,掏出手機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夏花狠狠飛了一記眼刀給王子,但是王子捕捉到的只是收回去的一點殘影,他想當然地認爲小花是滿意他的體諒,特地給自己傳來“愛之凝視”,只是可惜了,他接的有些晚了,小花怕是有些失望了,唉,下次搞快點好了。
肖路接下來的一路都沒有再說話,夏花想找藉口讓肖路打消這深更半夜去任長亭房間的念頭,但是任長亭確實身體狀態不好,她也沒有合適的理由,總不能她自己去吧?
瞟一眼身邊的王子,更加不可能。
糾結來糾結去,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肖路不回頭地往前走。
夏花嘆口氣,算了,算了,也就這麼一次,去吧去吧,任長亭現在就是個病秧子,她還不信他還能做什麼了?!放寬心,放寬心!有一沒有二,一切都好辦。
“叩叩叩——”
肖路站在任長亭的房間門口,他在車上就一直在給任長亭發消息,但是任長亭一直沒回,他想着任長亭可能是睡着了,但是又擔心是燒暈過去了,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必須得看看他的狀態,才能安心。
“叩叩叩——”肖路耐心地敲了好幾次門,就在他覺得不對勁想要讓前臺送來鑰匙的時候,門打開了。
任長亭帶着紅暈的臉出現在了門後,肖路趕緊進去扶着他,關上門,“長亭,怎麼變得這麼嚴重?”
任長亭感覺自己是笑了的,但是真的很軟乏無力,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笑出來了的,“前輩,沒事的,我在被子裡捂一下出了汗就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肖路聽着任長亭的聲音都沙啞了,趕緊把他裹進被子裡,四周都壓得嚴嚴實實的,看看牀邊和外面的桌子,沒看到藥,低頭問任長亭:“藥呢?吃過了嗎?”
任長亭輕輕地搖了頭,“沒有藥,沒有帶,忘記了。”
肖路確定把被子給任長亭攏得嚴實了之後,就起身出去了,任長亭聽見關門聲,張張嘴想說話,但是很難說出口,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了,然後又聽見了關門聲。
有其他細瑣的聲音出現,但是任長亭分不清到底是什麼聲音,事實上,他覺得自己的眼皮好像被人上下粘住了,怎麼用力睜也睜不開。
隨後,任長亭感覺到自己被人輕輕地托起來,後背靠近一個有些發熱,但是讓此刻的自己覺得涼快的懷抱,“長亭,喝藥了,來。”
任長亭張開一點嘴,然後藥碗被貼近他的嘴脣,他嚐到了一點點的藥汁,“好苦!”任長亭說不出自己的感受,但是緊閉上的嘴表明了他的態度。
“長亭,長亭,”肖路的聲音一點一點從任長亭耳邊飄遠,“阿長,吃藥了,不吃病就好不了了哦,就不能長得很棒了。來,乖一點。”
任長亭被哄着張開嘴,還是很苦,但是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誇他,“真乖,阿長很厲害,嗯,真棒!”
哄任長亭喝過藥後,肖路把碗擱在一邊的牀頭櫃上,然後小心地把任長亭放下去,重新給他把被子蓋好,任長亭感覺自己好像被放進了火爐裡,他想掙扎着出去,但是一直有什麼東西壓着他,不許他走,慢慢地,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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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長亭一身黏溼地醒來,直到從被子裡出來,他才感覺重新活過來,感冒發燒應該都好了,任長亭能感覺自己的意識清醒,身體各個感官也恢復正常,站在牀邊,他一面扯着自己身上不舒服的衣服,一面看着牀上的痕跡。
腦海裡思考着,昨天是怎麼回事?他明明記得自己沒有找到藥,就打算把汗捂出來就好,但是迷迷糊糊的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門外站着的是大路前輩,然後呢?
任長亭回想着,卻一時之間沒有思緒,身上的不適感也讓他沒辦法好好回憶,隨手從衣櫃裡拿出衣褲,就徑直進了廁所。
花灑打開,水流直直地衝洗着任長亭的身體,浴室裡逐漸變得模糊,水霧一層一層地籠罩住······
任長亭換上舒適的T恤和運動褲,隨手撈過一張能擦頭髮的帕子,邊擦邊往外走,走過客廳的時候,任長亭站住了腳,他把罩在自己頭上的帕子慢慢拉下去,在他的視線裡,沙發上躺着一個人。
夏日的早晨總是亮得很快,哪怕現在還沒到平時起牀的時間,但天已經有了光明,那些明亮的、燦爛的光,透過沒有拉嚴密的窗簾,它們不安分地活躍在房間裡,讓任長亭輕而易舉地看清躺着的人,他睡翹的髮絲、閉着的眼、還有一早未醒略乾的脣。
任長亭聽見一聲吞嚥,看向那人的喉嚨,才驚覺原來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