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陳被慕容澈扯碎了一條。
在若歌離開後他便睜開了龍眸。
搖曳的燭苗融入他的瞳孔內,他咬着牙冠,如走入了一個迷宮,迷失了方向,跌跌撞撞的出不來,需要有人牽着他的手,帶着他走出來。
兩個方向。
一面是巧玉,一面是若歌。
兩個人都在拉着他,扯着他,他要崩潰了。
腦子裡如爬滿了蟲子,啃咬着他的腦漿。
“啊!”慕容澈終於承受不住了,他從牀榻上滾下來,雙膝重重的磕在地上,他不知疼痛的滋味兒了,他吼着:“封總管。”
一直在外候着封總管急忙循聲進來了,看到跪在地上的慕容澈時嚇了一大跳:“皇上,皇上你這是怎麼了,我去叫人,若歌姑娘是不是在?奴才去……”
“不準。”慕容澈痛苦的,重重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不準叫若歌,去,把巧玉給朕叫來,就現在,就現在!”
說真的,這話從慕容澈嘴裡說出來着實讓封總管震驚了一把,他瞠目結舌的看着狂躁的慕容澈:“皇上,真的不叫若……”
“再說話,朕就殺了你!”慕容澈殺意頓現,猩紅的眸十分恐怖,封總管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慕容澈。
以前的慕容澈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是小孩子脾氣,且從不會這樣。
他感覺慕容澈在走極端。
封總管派自己的徒弟去請皇后了,他守在慕容澈身邊,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兒,又去內殿找若歌。
若歌看着兩個孩子發呆呢,封總管氣喘吁吁道:“原來若歌姑娘沒走,快,快跟奴才去看看皇上,皇上忽然間暴躁了,真的是嚇壞老奴了,老奴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皇上。”
若歌的心一顫,眉睫一跳,跟着封總管往外走。
誰知他們正好和匆匆進來的巧玉迎面撞上了。
巧玉眸裡的焦灼和擔憂太濃烈了,濃的刺痛了若歌的眼睛,她看到若歌下意識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若歌一怔,她的這句話明顯把自己排擠在外了,好像自己沒資格在這兒站着似的。
巧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一張臉臊的通紅:“若歌,我不是這個意思,過後我再跟你解釋,我先進去了,皇上不能沒有我。”
‘轟’的一下子,雷電齊鳴躥入她的腦袋裡。
如在戰場上,她被千軍萬馬狠狠的踢翻在腳下。
她說,慕容澈不能沒有她。
若歌如被一把刀劈開了兩半,疼的粹不及防。
她上前,攔住巧玉的去路,道:“巧玉,皇上到底怎麼了?我必須要知道!”
“對不起,若歌。”她盈盈的身姿搖搖欲墜的,淚花在眼圈裡打轉:“這是我和皇上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
說着,她就跑進去了,還焦灼擔心的叫了聲’皇上’。
若歌撐不住的癱在地上。
“若歌姑娘……”封總管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自己心愛的人被人搶走的心情。
“沒事。”若歌從地上起來,腦子突突的跳:“我明白了。”
慕容澈現在是屬於讓巧玉控制了。
什麼都依賴巧玉,暴躁的時候就找巧玉,她冷笑一聲,巧玉,她真的是看錯人了。
若歌回到了冷冰冰的寢宮,一夜未眠的她開始思考今夜的事情。
帕子,巧玉的帕子,慕容澈的隱忍和改變,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次日,亮天后,封總管帶着聖旨來了。
若歌升了常在。
“若常在,皇上今兒個白天又變成平時的樣子了,很成熟,很沉穩,呵呵,真是和晚上截然不同啊。”封總管耳語道,悄悄提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