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孟一直都秉承一個理解:別人幫你是情分,不是本分。
所以鬆井雪枝願意幫白小孟隱藏注白小夢的事情,這是讓他最爲感激的事情。但如果鬆井雪枝強行說出去,白小孟其實也沒有任何辦法。
總不能直接殺人滅口?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法制社、會!無論是什麼情況,只要不涉及白小孟的自身安全問題,白小孟就不會去做那些事情。更何況鬆井雪枝得知也只是一場意外,只因爲一個意外就殺死了她……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換個比喻,你一不小心目睹了一個人的驚天秘密,你會覺得他把你殺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顯然不可能,白小孟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這些複雜的事情混合下去,鬆井雪枝最後成了白小孟和白小夢的朋友,也是爲數不多知道他秘密的人。雖然鬆井雪枝對他做過有點惡劣的事情,但也可以說是惡作劇吧,白小孟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當做整蠱,而且更多的那個時候自己也不清楚言靈的用處,再加上言靈的負作用一大堆,所以也無可奈何,換句話說,她又是在幫助自己。
(確實是在幫助,前文很多都講了原因,鬆井雪枝在做事情的時候,都是有一個幫助白小夢的前提。)
可是因爲時間的漸漸延長,滾輪一點點的轉動,他也發現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開始不太一樣了。
“那個,我剛纔是說店長你能不能不要繼續看着我了,這會讓我工作的時候很困擾的。”白小孟又重複了先前鬆井雪枝沒有聽清的話。
困擾?鬆井雪枝緊張的表情一滯,臉色有點蒼白:“這樣麼?那非常抱歉,我又打擾到白君了,對不起。”她聽到白小孟這話,以爲他是在責怪自己打擾到他工作,所以有點落寞。
但是白小孟並不是這個意思:“不不不,我不是在責怪你。”他連忙擺手,瞧着鬆井雪枝臉上的落寞失望表情,心中很不舒坦。
好像又惹人難過了,就像之前安奈那次。白小孟覺得自己這個弱點真的是太致命了,擔心女生難過,害怕見到女生的眼淚。
這種東西……他抿了抿嘴脣:“我的意思是,如果店長有什麼事情要找我的話,可以下班後當面和我說,工作的時候,總會有點影響的。如果店長真的事情的話,可以在我下班的時候把我叫去……”
“我……我。”鬆井雪枝眼瞼輕輕煽動,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只是瞧着白小孟有些普通的臉頰,卻又感到有無限的魔力。她臉上瞬間揚起一片簇紅,不知道想些什麼。
“失禮了!”鬆井雪枝低頭道歉一聲,身子一低鑽了出去,她的背影像是在逃離一樣。
就是在逃離啊。白小孟嘆了口氣,這又算是什麼:懷春少女碰到心慕的男生,最後因爲害羞逃走了。
啊,自從自己有了言靈的那一天,身邊的劇情都開始產生了漫畫風、小說風一樣。白小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日常,因爲他無法左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日常,尤其是鬆井雪枝上次的告白,讓白小孟產生了一種對她別樣的感情。
雖然沒有拒絕,但是……卻無形之間的變得尷尬很多。
友達以上、戀人未満。
是指這樣的感情麼?
這類的感情,在白小孟看來,除了鬆井雪枝,還有另一位……池田安奈。
她和自己,也類似與這種的感情。可是……白小孟手抓在書架上面,無神的看着眼前燈光閃耀的地方。可是,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呢?
安奈也是,從白小夢身上,一步步轉變到喜歡作爲白小孟的自身。
他咬了咬指甲,思考這安奈現在又在做什麼,她現在應該是回到立霧丘公寓那邊了吧,記得放學回去的時候,她是和小冰塊一起步行回去的。
“喂,白君,這裡有點忙,麻煩你過來幫下。”前輩上原岸一在他身後呼喚一聲,叫醒了這位還在爲情感發愣的少年。
啊,又要忙碌起來了:“好的!我馬上過來。”白小孟迴應一聲,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亂七八糟的遐想,往上原岸一那邊幫忙。
另一邊,立霧丘公寓,剛纔被白小孟想起的池田安奈。
她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整潔,除了簡單的桌子椅子,牀鋪衣櫃之類的東西,就沒有別的擺放在地板上面。唯有空氣中淡淡的清香,告訴別人這是少女的房間。
少女此時沒有躺在牀上,只是坐在椅子上撐着下巴思考。
中午的事情,有很多讓她值得回想,當然不是指黑白院澈子爲什麼要找白小孟,因爲那根本想不出答案。
她只不過在想,關於白小孟和白小夢的事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以及胳膊,原本那裡可是被千鶴醬撞到了,她那時候還以爲骨骼被撞折,沒想到夢醬最後幫她治療好了。
不過這也理所當然,夢醬的能力那麼強大,治療這種撞傷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安奈摸着白潔滑嫩的肌膚,突然想起了白小孟的臉,那時候的他,好像很緊張,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跑着。在自己昏迷之前,他那緊張的臉龐一直在腦海裡旋轉不停。
而且若不是他最後強行撞倒千鶴醬,說不定當時的自己因爲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就此昏猝過去。
所以說,又被他(她)救了一次呢。
昏迷的時候,自己隱約聽到了小夢緊張對着亦雪妹妹說着什麼,好像是在擔心自己,一直在不停地用“言靈”(這個小夢以前和她們說過,提出一個概念)治療自己。她還以爲沒有效果,所以急得團團轉。
真是個笨蛋呢。
安奈撐着有點發燙的臉頰,掏出了手機翻看什麼。
這裡面有幾十張關於小夢的照片,她輕輕地滑動一下,突然有一張白小孟的照片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什麼時候記錄下來的?好像是……上體育課的時候,她偷偷的拍下來。那時候白小孟穿着運動服,面無表情的坐在角落裡面看人打球。
“真的是……笨蛋呢!”她不知道自己是在說誰,是說小孟還是說小夢,又或者是在說她自己。
少女捂着自己不安的胸口,裡面是怦怦直跳的心臟,比起以往的模樣要快得很多。她看着那張平凡普通,眼睛卻又閃爍着深邃如星的面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感覺大腦混亂一片,心中有什麼東西在萌芽生長。
難道說,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