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好疼啊!”
疼痛感完全是印入骨髓,把他疼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他只能一個勁的乾嚎,嘴裡不停地喊着:“好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啊啊啊!!!”
三根手指,兩根腳趾,總共五個指甲片全部被拔出來了。
而且白衣眼鏡男爲了不讓自己就這樣昏死睡過去,他還時不時用酒精澆傷口。
從疼痛中昏猝過去,從疼痛中醒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色的房間裡,不單單又白小孟慘絕人寰的哀嚎聲,還有白衣眼鏡男的狂笑聲,他也入了魔一樣,不停地狂笑,只要看着白小孟越痛苦,他的笑聲越大聲。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小孟感覺自己真的是度秒如年。
不,不只是那麼簡單,絕望感,已經籠罩着他的視線。感覺眼前已經滿滿的是陰影,鮮血已經流淌滿滿的地面。
也幸虧白小孟是明勁武者,專門煉體的存在,換做普通人現在已經流血或疼痛致死。
可是這並不能忽視那種疼痛感:右手兩根手指,左手一根手指,雙腳趾各一根,上面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鼻涕眼淚流了出來,毫無尊嚴的感覺並沒有緩解疼痛,這根本不是人能夠忍受的東西。
“呃……呃。”
他咬着牙,嘴裡嗚嗚作響,牙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冒出了血,嘴裡時不時能夠流出來,含着唾液和血液,從嘴角一直滑落。
白小孟覺得,如果有個機會,他就這樣想死掉。
就是那麼簡單幹脆,言靈少女什麼的能力,都見鬼去吧。
他忍不了這種疼痛感,骨肉分離十指連心,齊齊碎裂。眼前已經滿是黑幕,根本看不清,星星點點的黑色光洞遮住了他的視線,頭暈目眩甚至很想嘔吐,天旋地轉,自己好像被棄擲在黑暗世界的角落。
如果說之前他的眼睛是黯淡晦暗的,那麼現在他的眼睛則是空洞無光。
身上滿是血液,手指血肉模糊。手腕和腳腕也有一條條割破皮的猩紅,那是強行掙扎出來的刮傷。痛感已經不是那麼強烈了,可是腦袋卻跟着疼痛,一點點吃着他的意識。
“死……想死……”
他低鳴着,眼淚順着血液一起低落地面,撒出了殷紅的血花。
周圍半米都已經是鮮血了,有紅的,有黑的。他徹徹底底的將頭低下來,後頸卡在雙肩前,好像腦袋上有人死死的把他按着一樣。
“死……死……”白小孟含糊不清說着什麼,像是祈求死亡一樣。
“呼,看來是堅持不下去了呢。”白衣眼鏡男聳肩一嘆,把手裡巨大的鉗子丟到地上,發出“哐啷”的響聲。
鉗子上面已經沾染着黑紅的血液,看起來邪惡又恐怖。
舌頭輕輕舔了下臉頰上沾染的血液。白衣眼鏡男站起來,他伸了一個懶腰拿出一瓶放在推車下面的碘酒,倒在白小孟的臉上,把這個已經精神模糊的少年催醒。
白小孟搖了搖頭,血水灑滿衣服,他的衣服褲子早就已經都是血了,再多點少點都一樣了。
他快瘋掉了,滿腦子都是顫抖的疼痛,四肢不自然的抽搐,最後無力的低頭喘息。
“嗨嗨,現在看起來應該能夠講實話了吧。”白衣眼鏡男嘴角勾勒出噁心的笑容,他舌頭自然下垂,死死盯着眼前的那位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人,享受着他無力的低喘聲。
實話?我還沒說什麼謊話呢……白小孟有些麻木地想着,這個人根本不給他什麼說話的機會,甚至也沒有問什麼,一個勁的折磨,直到自己徹底無力,精神都險些麻木。
可是這又如何?白小孟在小夢狀態的時候也受過很多痛苦。
魔力反噬,那種不只是身體上,還有靈魂上的痛感,讓白小孟更加絕望那些東西。只是這種肉體上的真實傷害,他也是沒有嘗試過,尤其是看着自己已經碎裂的手指骨,他感到深深的無力。
白小孟這幅模樣,幾乎是萎靡死寂的樣子。
若不是體內有股特殊的能量維持着,他早就直接死掉。這樣的非人類折磨,再加上大量的出血量。不是人類能夠接受的。
白衣眼鏡男看着白小孟滿是傷口的模樣,愉悅地鼓掌着:“太好了,太好了。看來已經能夠徹底的接受拷問了。那麼,請告訴我你所知道的答案。” шшш☢тTk дn☢¢Ο
這一瞬,天花板上的攝像頭們齊刷刷的看向白小孟的身子。
而白小孟看不到這畫面,他只是低着頭,汗水淚水血水凝攪在一起,默默的往下滴落。
“告訴我,那個能復活人的女孩在哪裡。”白衣眼鏡男在白小孟的耳邊輕輕的詢問,如惡魔的聲音一般在白小孟的耳邊輕呼。
能復活人的女孩?白小孟無力思考,他本能的感覺對方問起的就是小夢。
“她在……咳咳……她在學校。”
“學校?哪個學校。”白衣眼鏡男顯然沒有感覺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皺着眉頭迫不及待地繼續詢問下去。這副模樣比剛纔拷問的時候還要急切。
“立霧丘……高中……穿淡黃色的衣服……”白小孟低着頭,嘴卻是咧開的,血水從牙齒裡流了出來,滿滿的血污讓人望之生畏。
白衣眼鏡男一愣,臉上的表情陡然間冰冷下來,他提起腳踹在白小孟的小腹上,那上面還凝着一條條血痕缺肉,被這麼一腳踩上去,扭轉一下滿是血沫流出來:“看來還有力氣說謊啊,少年。”
嗬,被輕而易舉的識破了麼。白小孟眼中更加黯淡,他閉着嘴,強忍着嘴裡的血腥味。
不能再流血了,不然睏意越來越濃,在這樣下去的話……真的會死的。
白衣眼鏡男看着他忍住吐血,笑意更加濃郁了:“呵……呵。”
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少年不想死,既然還不想死的話,那麼答案還是有機會拷問出來的。
“五個小時……爲什麼還沒有到……”白小孟嘴裡輕喃,白衣眼鏡男也聽到了,他只是眉毛一挑,沒有在意這句話。
或許他已經認爲,白小孟陷入了幻覺。
幻覺啊,這樣更好。
少年望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眼鏡男笑容越來越變態,他又開始無所顧忌的施虐了。那人不再踢傷口的位置,只是一直在找那些完好的表層,進行“新層次”的虐待。
“嗬,嗬,嗬。”
這次是氣管,被血堵住了,說不出話,也無法低喃。
時間過得好慢。
堅持不下去了,好疼,好疼啊,救救我,小夢,救救我!
心中的聲聲呼喚,他灰黑的世界中悄然多出了一抹紫色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