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瑜的舉動明顯觸怒了那幾個男人,只見那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站起身朝着她凶神惡煞的走來。
唐思瑜壓下心中的恐懼,指着地上的爛菜葉,看着他驚叫道:“有蟲子,噁心……好惡心。吃不下……”
“媽的……”那男人狠狠的咒罵了一聲,擡腳就踹在她的身上,一陣罵罵咧咧,“噁心?老子叫你嬌氣,叫你嬌氣……不吃給老子餓死,老子今晚就上了你,看你嬌氣……”
說着,腳不停的往她的身上踹,像是踹上了癮一樣。坐在門口的那三個男人看見這一幕,起鬨般的哈哈大笑。而旁邊被綁的那幾個女人都捧着碗,驚恐的縮成一團。
唐思瑜作勢在地上疼得亂滾,卻趁所有人不注意,悄無聲息的將一小塊碎瓷片掃到身下。
不知那個男人踹了多少腳。唐思瑜痛得臉色發白,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門口的那幾個男人這纔過來制止他:“好了,別踹了,再踹就死了。不死咱們玩了之後還能賣個好價錢,死了咱們可就什麼都撈不到了。”
刀疤男人這才停下動作,將地上的碎瓷片踢開,興奮的哼道:“媽的,打得真過癮。”
“好了,把她們的手都綁起來吧,咱們也該繼續趕路了,到下個落腳點咱們再好好的爽一爽,不然等這批貨都交了,再爽可是要花錢的。”其中一個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唐思瑜動了動快要散架的身子,趁那幾個男人拿繩子,收拾鍋碗的空隙,悄悄地將壓在身下的那塊小瓷片別進了牛仔褲的口袋。
方子翌扶着柺杖站在窗前。怔怔的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緊皺的眉頭從未舒展過。
又是一天過去了,唐思瑜還是毫無音訊。
福媽站在門口心疼的看着他,說道:“二少爺,丁小姐來了。”
方子翌垂眸,淡淡的道:“你告訴她,二少奶奶不在家。”
“她說她是來看您的。”福媽恭敬的說道。
方子翌抿脣,良久,低聲道:“那就讓她進來吧。”
當丁曉柔看到方子翌時,明顯的怔了一下,心中莫名的劃過一抹心疼。
眼前男人憔悴了許多,昔日俊逸儒雅的臉上滿是不安和擔憂。
丁曉柔看着他,低聲道:“方先生。你別擔心,思瑜不會有事的。”
方子翌擡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坐吧。”頓了頓,他又問。“你也知道思瑜出事了?”
丁曉柔坐到他的對面,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葉總也正急着找她,今天還問過我思瑜那天下班的時候有沒有跟我提過她要去哪。不過,那天一下班,我們就各自回家了,她什麼也沒跟我說。”
方子翌往後靠了靠,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問:“葉陌很擔心她?”
丁曉柔怔了一下,半響,點頭道:“嗯。我感覺葉總跟思瑜好像很早就認識了。”
方子翌垂眸,沒有再說話。丁曉柔莫名的感覺有點尷尬,頓了頓,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腿上,小心翼翼的問:“方先生……七年前的那件事,你跟思瑜說了沒?”
方子翌的眸色沉了沉,良久,擡眸看着她,有些冷漠的開口:“丁小姐,七年前的那件事,我希望你最好能夠忘記。”
看着他冷漠的眸色,丁曉柔心頭一緊,卻也想不通這個男人爲何要這般的苦了自己,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愛?
那麼唐思瑜又是何其的幸運和幸福,如果她是唐思瑜,她一定會很愛很愛這個男人。
下雨天總是讓人感覺心煩意亂,凌軒下班後去了酒吧一趟,卻沒想到在酒吧裡會碰到方雨菲。
方雨菲一個人坐在吧檯前喝悶酒,神色看起來很是落寞。
他在不遠處眸色複雜的看了她半響,終究還是忍不住朝着她走了過去。
“不開心?”他坐到她的旁邊,看着她低聲問。
方雨菲見是他,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葉陌最近爲了找唐思瑜,幾乎都快瘋了,我能開心得起來麼?”
凌軒抿了抿脣,良久,低聲問:“那你希望他找到唐思瑜麼?”
方雨菲沉默了半響,忽然笑了,笑得苦澀:“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問題。如果葉陌找不到那個女人,他會一直這麼瘋狂的找下去;可如果他找到了那個女人,那麼他的眼裡也就只會有那個女人,再也看不見別人。所以,凌軒……”她說着,看向他,神色有些痛苦,“葉陌他是真的愛上了唐思瑜。”
凌軒蹙眉;“唐思瑜不是跟方子翌結婚了麼,而且她還是你的嬸嬸。”
方雨菲垂眸輕笑:“那又如何。”說完,她仰首,猛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苦澀的笑道,“他們若是要相愛,我和我小叔誰都阻擋不了。”
凌軒深深的看着她,沒有再說話。方雨菲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喝酒,似乎想用酒來麻醉自己痠痛的心。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方雨菲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凌軒本來打算將她送回家的,可是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最終還是決定將她帶回自己的家。
現在葉陌一心急着找唐思瑜,若是將醉成這樣的她送回去,說不定葉陌還沒心思照顧呢。
這是他給自己找的一個藉口。
車子在院子裡停穩,凌軒將方雨菲剛從車上抱下來,一個人影不知從哪裡猛的竄了出來,嚇得他手一抖,差點就把方雨菲給扔了出去。
藉着院子裡的燈光,當他看清突然竄出的那個人影時,一張俊臉氣得鐵青。
“張浩宇,你他媽的神經病。”凌軒怒吼着,凌厲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張浩宇縮了縮脖子,縱然害怕,卻還是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女人,半響,驚訝的叫道:“這……這不是雨菲小姐麼?凌總,雨菲小姐不是已經是葉陌的老婆了麼,你怎麼能把人家的老婆帶回來呢,這要是傳出去了,影響多不好。”
凌軒臉色一沉,眸色陰冷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往屋子裡走。
張浩宇撇了撇嘴,慌忙跟上。
凌軒直接去了二樓,張浩宇也跟到了二樓。見凌軒將方雨菲放到牀上,他忍不住出聲提醒:“凌總,別人的老婆是不能隨便碰的。”
凌軒強壓下心底那股殺人的衝動,小心翼翼的幫方雨菲蓋好被子,隨即走過來拽着張浩宇的衣領,直接將他拖出了房間。
“說吧,你爲什麼要躲在院子裡嚇我,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要你好看。”話音落下間,他將張浩宇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張浩宇雖然高大,但是身形纖細得很,被他這麼一甩,當真甩得趴在了地上。
他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委屈的說道:“我還不是想盡快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不然這秋夜雨寒的,誰還願意在你家門前守點了。”
凌軒眸色一沉:“天大的秘密?”
“嗯嗯……”張浩宇慌忙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一聽到這個秘密,就趕緊跑來了,爲了就是能儘快的告訴凌總您。”
凌軒冷哼:“打電話不是比你的腿快多了麼?”
張浩宇囧了一下:“沒電了。”
凌軒有點不耐煩:“說吧,什麼秘密。”
“原來唐思瑜不是自己跑掉的,是被人綁走了。”
凌軒這一刻真的有殺人的衝動了,瞪着他咬牙切的哼道:“這個我知道。不算是秘密。”
“可是綁架她的人你知道是誰麼?”張浩宇盯着他問,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凌軒驟然認真起來,沉聲問:“誰?”
見他對自己說的感興趣了,張浩宇頓時神氣起來了:“是徐虹和陳家林,還有一個女人,不知道是誰,聽他們喊她段芸。”
“這消息可靠?”凌軒緊繃着聲音問。
張浩宇猛點頭:“可靠,你不是讓我跟蹤徐虹麼,然後我就看到她跟那兩個人會面,再然後我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他們綁了唐思瑜。”
“那他們有沒有說把唐思瑜綁哪裡去了?”
“沒有……”張浩宇搖了搖頭,“當時隔得有點遠,聽得也不是很清晰,只是看他們的表情好像挺害怕的。”
凌軒表情凝重,半響,看着他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接下來不用跟蹤她了。”
“哦。”張浩宇點了點頭,朝剛剛那房門口看了一眼,忍不住再次提醒道,“總裁,雨菲小姐現在已經嫁人了,您可千萬不能碰啊。”
凌軒臉色一冷,直接擡腳踹了他一腳,哼道:“滾。”
張浩宇撇了撇嘴,最終還是一步三回頭的下樓了。
待張浩宇離開後,凌軒回到房間,眸色複雜的看着牀上沉睡中的女人,良久,他終是掏出了,快速的撥通了葉陌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還不等葉陌開口,他便先開口了:“我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個是關於方雨菲的,一個是關於唐思瑜的,你想聽哪個?”
“兩個都想聽。”葉陌淡淡的聲音從裡傳出來。
凌軒沉眸:“只能聽一個。”
葉陌幾乎沒有半刻猶豫,沉聲道:“那說唐思瑜的吧。”
聽到這句,凌軒的臉色咻的冷了:“雨菲現在還沒回家吧,你就不擔心麼?”
“有你照顧她,我又怎麼會擔心。”葉陌淡淡的開口,“想必你真正想告訴我的消息是關於唐思瑜的吧。”
凌軒憤怒的抿脣,憋了良久,淡漠的說道:“綁走唐思瑜的人是徐虹和陳家林,還有一個叫段芸的女人,你想知道他們將唐思瑜綁去了哪裡,最好從他們三人的身上下功夫。”
葉陌聽罷,渾身一震,半響,發自內心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掛了電話之後,凌軒坐在沙發上,心裡一片複雜。不管怎麼樣,其實他也不希望唐思瑜出事。
狹小的房間裡,白熾燈將整個屋子照得透亮。一男兩女跪在地上,滿臉的驚恐和慌張。
旁邊站了許多保鏢,茶几上也放了很多讓人生不如死的刑具,葉陌坐在椅子上,臉色陰冷的盯着那三人。
在凌軒告訴他那個消息後,他便在第一時間將這三人抓了起來,只要時間多耽擱一分,唐思瑜便多一分的危險。
“你們將唐思瑜藏哪裡去了?”葉陌陰冷出聲。
徐虹嚇得不敢說話,身子不停的抖。段芸也害怕,但是勉強還能鎮定下來。陳家林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打死不承認的說道:“葉總,您誤會了,我們跟唐小姐無冤無仇,又怎麼會將她藏起來呢。”
葉陌聽罷,什麼也沒說,只是看向一旁的保鏢,其中一個保鏢會意,頓時拿起桌上的某一個刑具朝着他們走來。
葉陌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道:“聽說這東西挖人眼睛最方便,我還沒見識過,今天給你們先試試。”上腸嗎圾。百度嫂索#筆閣—他說,做我女神可好
陳家林盯着那白森森的鐵鉤,嚇得渾身顫抖。徐虹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段芸再怎麼強裝鎮定也是無濟於事。
當那保鏢拿着鐵鉤走到他們面前時,徐虹第一個堅持不住,顫抖的哭道:“我說,我說……求求你們不要挖我的眼睛。”
“說!”葉陌語氣森冷的低哼。
“我們……我們把她賣……賣了。”
“賣了?”葉陌眸色一寒,“賣給了誰。”
“因爲擔心她告發我們,我們原本打算殺了她,可是殺人畢竟是要償命的,所以後來就決定賣了她。”說着,看了一眼葉陌陰寒的眼眸,小心翼翼的說道,“那……那是一個團伙,專門用低價買來一些被拐騙的女人,然後將那些女人運到東南亞以高價賣給……賣給那種肉體交易的機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