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老者剛剛滅殺了那個烈陽宗的黑衣人,便尋覓那釋放紅光之人,可是那人卻早已不在這凌雲觀之內了。
“好小子,趁我不備逃跑了,不過還好,離明月谷開啓時間還早呢,你長相早已被我清清楚楚的記了下來,遲早會抓到你的。”駝背老者喃喃說道。
千里之外,一個灰衫少年一刻都不敢停留進行飛遁,真氣在體內瘋狂的運轉,生怕那個駝背老者追來。
這灰衫少年正是趁着駝背老者將凌雲山禁制解開之後,他與黑衣人大戰之時,溜了出來的胡飛。
胡飛猜測那駝背老者和黑衣人定然是看到了那紅光,纔來尋他的。
胡飛認定,來者不善。
胡飛就這樣小心翼翼的一直逃遁,也不知道飛了多長的路,他只知道,保命纔是最重要的。
終於他感覺到自身安全了之後,不再繼續逃遁,停留在了一處樹林之中,盤坐在一塊石頭上面開始呼吸吐納起來,神識全部散開。
胡飛這一坐便是到了午夜,樹林更是陰暗,只有些許的月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縫隙射在了地面之上。
突然,胡飛的神識感覺到樹林裡有些異動。
兩個身着粗布衫的人在這樹林裡面狂奔是,一個老者和一箇中年大漢,兩人都是右手握着火把,左手則是提着自己獵取的林間野味。
老者隨時滿頭白髮,但是腿腳還是利落的,中年男子身手矯健,兩人狂奔的速度不相上下。
不過,這兩人臉上都帶着恐懼的神色。
他們身後有一羣惡狼在追擊他們,一雙雙冒着幽光的雙眼在這漆黑的夜晚不斷地跳躍。
“爹,你先走,我來斷後。”那中年男子極力說道。
“不行,爹來了,你先逃吧,如果在這樣下去,我們誰都逃不掉的。”那老者滿頭汗珠。
那羣餓狼很快的就追上了這兩人,兩人緩緩的停下了腳步,餓狼們立即將這兩人團團的圍了起來。
兩人看着這些餓狼的森森白牙,還有這餓狼的眼神,感到一陣的頭皮發麻。
他們將手中抓捕來的野味都扔在了地上,緊握手中火把。
剛開始,這兩人舉着火把,這些狼犬不敢靠近,更不敢進攻,可是這些狼羣竟然蹲在了地上,跟他們打起了消耗戰。
很顯然,等他們的火把熄滅之後,狼羣便撲上去將兩人咬死。
就這樣,兩人手執火把跟狼羣乾耗了起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最後將熄滅的火把扔掉。
老者和中年男子都是練武之人,既然狼羣圍了上來,那麼也是有硬拼了。
嗷!
果不其然,一隻餓狼咆哮一聲便向那老者撲去,老者一拳揮出,擊在這狼的身體上,這隻狼頓時被這老者打飛,這隻狼滾落在地,看樣子受傷不輕。
接着,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狼是沒有人性的,它們只知道,這兩人是他們的獵物。
隨着這些惡狼的連番攻擊,兩人終於體力不支,身上都稍微受了些皮肉之傷。
這些狼看起來好似不知疲倦一般,準備下一輪的進攻,這一次定要將這兩個獵物殺死。
這兩人已經是完全的精疲力竭了,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雙眼之中都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就在狼羣撲上來的那一剎那,老者一下子抱住中年男子,撲倒在地,說道:“兒子,爹一把老骨頭,不值錢的。”
老者身子下的中年男子,抽泣道:“爹!”
絕望的兩個人等待着死亡的降臨,可是隻聽見一陣的砍殺聲,老者扭頭看向狼羣,才發現是一個灰衫少年手執一把大刀,對這狼羣一陣猛砍。
少年身上竟然不沾染一絲血跡,狼羣瞬間死了一大半,其餘狼羣懼怕這少年立刻撤走了。
少年用一張獸皮將刀身的血跡擦拭乾淨,隨後將刀插進了自己背上的刀匣裡面,看樣子英武不凡。
老者和這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立刻跪在了這灰衫少年的面前,恭敬的抱拳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這灰衫少年正是胡飛,胡飛本來不打算救這兩人的,可是看到老者愛護兒子此舉,讓胡飛內心稍微有些觸動。
“兩位快快起來,我也是剛剛路過這裡,看到了兩位被餓狼圍攻,這纔出手相救的。”胡飛連忙將兩人攙扶起來。
兩人滿懷感激的站了起來,老者說道:“在下龍躍天,龍躍鏢局總鏢頭,這是我兒子龍天剛,常年跟隨我護送鏢車的。”
“原來兩位是鏢局之人,可是你們爲何這麼晚出現在這裡呢?”胡飛眉頭一皺,問道。
“壯士,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們接了一趟鏢,這趟鏢不是讓我們運送什麼寶貴的東西,而是叫我們運送一個人。”那個中年男子龍天剛解釋道。
“運送人?”胡飛覺得有點意思。
“沒錯,運送之人正是那個託鏢之人自己。”龍天剛說道。
“那他爲什麼不自己租個八擡大轎或者租個馬車,不更方便嗎?”胡飛問道。
“不過那人說,鏢局之人懂得護送,可以專挑一些偏僻的道路行走,這也是爲了他自己的安全着想,再說了,那人也付了高價的訂金,說是到了地方,必然會再付一些訂金的。
這不,走了三天三夜的路了,肚子餓了,這纔出來抓些野味,可沒想到這林子裡竟然有這麼多狼,要不是壯士相救那麼,我與我父親兩人便已葬身狼腹了,不知壯士高姓大名?”龍天剛嘆了聲氣,說道。
“在下胡飛,不知你們押鏢去往哪裡?”胡飛問道。
“我們要去乾嶽宗。”老者龍躍天說道。
“乾嶽宗,是仙家宗門麼?”胡飛眉頭一皺,說道。
“沒錯,是仙家宗門,難道胡公子想要拜入乾嶽宗麼?”龍躍天問道。
“不,不,在下只是對仙家宗門比較感興趣罷了,並沒有想拜入乾嶽宗的意思,乾嶽宗這等仙門怎會收留我這一個凡人武者呢?”胡飛調侃說道。
“胡壯士怎麼會這樣貶低自己呢,凡人武者有凡人武者的好,那乾嶽宗本來就很難進入,就算進入到了乾嶽宗,那又怎樣,還不是步步兇險,到處充滿了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不如我們一介凡夫俗子呢。”龍躍天不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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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龍鏢頭對這修仙界也這麼瞭解啊。”胡飛暗自稱讚龍躍天說的不錯,臉上卻裝作好奇,說道。
“哪裡,哪裡,在下也是聽一個朋友講的,這便脫口而出了,讓胡壯士笑話了。”龍躍天笑道。
“龍鏢頭,在下閒來無事,不如加入你們龍躍鏢局如何?”胡飛笑道。
龍躍天與龍天剛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龍天剛說道:“像胡壯士這麼好的身手之人,加入我們龍躍鏢局豈不是屈才了麼。”
“什麼屈才不屈才的,天下間高手如雲,我區區一個凡人武者,四處遊歷,還不如跟着你們去看看那乾嶽宗的風景。”胡飛笑道。
“那,既然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那胡壯士就與我們一同上路吧,我們的隊伍就在樹林外的一百米之處休息呢。”龍躍天笑吟吟的說道。
胡飛三人便立刻離開了這樹林,來到了他們的隊伍休息之處,由於隊伍人員都已熟睡,龍躍天並沒有叫醒這些人。
胡飛三人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搭起篝火,龍躍天將這些打獵來的野味進行了一番洗剝,搭在篝火之上。
龍天剛拿出陳年老酒,三年便把酒言歡起來,雖說胡飛身爲修仙者,已經完全辟穀,但是對於這些酒肉,還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龍躍天父子兩人將這些年押鏢的經歷和趣事都講於胡飛聽,胡飛完全沉浸在兩人的冒險故事之中。
喝完酒,吃完肉,聽完故事之後,胡飛抿了抿嘴上的酒水,便躺在一處草地上熟睡起來。
胡飛很喜歡這種悠閒自在的感覺,他知道,只要一踏入修仙界,這種悠閒自在就會立刻不存在,所以,他很珍惜在世俗間的享受。
第二天一大早,陽光灑滿大地。
胡飛此刻緩緩睜開眼睛,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深深的打了個哈欠,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感到萬分的舒適,在此期間,胡飛早已將自己的修爲掩蓋了起來,神識從未放出來過。
因爲,只有當成一個凡人,才能享受到很多美好。
押鏢的人有二十多個,龍躍天便將胡飛介紹給押鏢的人員,這些人很是歡迎胡飛的到來,以後胡飛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了。
這鏢局還拉了三輛馬車,其中的兩輛拉的是貨物,想必這貨物是爲了掩人耳目的。
另外的一輛馬車上面則有一頂轎子,胡飛猜測,既然是護送往乾嶽宗,那麼轎中之人定然是一個修仙者。
一個修仙者竟然讓這一羣凡人來護送,這裡面定然有些古怪了。
“難道這修仙者也有人追殺,所以才這麼低調的?”胡飛內心喃喃。
胡飛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裝作凡人武師樣子,修爲和神識完全不敢外放,他不知曉,轎中之人修爲如何,如果是個注重修煉的修仙者還好,如果是個惡毒好事的修仙者,他還是少招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