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詩感受着手上的溫度和力量,看着薛宗在前保護自己的的身影,心中隱約有種陶醉之意,甚至於連掙脫都忘了,只是跟隨着薛宗的腳步不斷向前。
兩人被扭曲的空間吸引向上。
羽長弓緊隨其後看着他們雙手緊握,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嫉妒和憤恨,對薛宗的憤恨。
因爲這麼多年,他對程雲詩的喜歡從來都是有增無減,但一直並未傾訴,沒想到如今竟然被他人搶先,這如何不讓他氣憤。
所以羽長弓暗下決心,一定要發動攻勢,將程雲詩搶回來。
風聲呼嘯,空間扭曲,當在場所有人都被這囚靈墓的破口處脫離後,毀滅已然緊隨而至,隨之在轟然巨響中,本只如死地的地方,真的似再無生機可言。
“轟隆。”
震耳欲聾中,沙丘內傳送出無數道人影,因事發突然,所以他們紛紛哀嚎落地,一片狼藉之色。
薛宗爲護程雲詩,直接翻轉身體讓自己背脊着地,感受着身上美女的柔軟,嗅着那迷人的體香,他不僅忘了背後的疼痛,嘿嘿直笑。
程雲詩本還因爲空間傳送的力量有些不適的眩暈,這時忽然聽到一陣笑聲便睜開美目。
當看到自己身下竟然是薛宗,而且對方還在嘿嘿傻笑時,頓時白了薛宗一眼,然後站起身來。
薛宗也想起身,可是隨之襲來的強烈虛弱感讓他又跌坐回去,四周張望,發現衆人也皆是無力站起,紛紛在恢復體力,他也只好加入其行列。
程雲詩並未有太多消耗,所以她看向各處,最後目光落在沙丘囚靈墓入口處,因爲她至今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囚靈墓會提前開啓,爲什麼又會發生剛纔那毀滅性的一幕,這一切的變化到底寓意着什麼?
再看那入口處的一陣如水波的顫動,程雲詩不免有些恍惚。
這時,肩膀上的疼痛正巧將她拉回現實,撫摸着傷口,想起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薛宗幫她吸毒的情景,她又是一陣面紅。
卻不知她傷口竟然已有了潛移默化的變化。
過了幾個時辰,已有人漸漸恢復過來,他們起身後均是感嘆的看了眼未關閉的囚靈墓,搖搖頭,然後對薛宗拱手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因爲他們都知道,這讓大家齊力破開囚靈墓空間之力的並非是飛羽天外的羽墨,而是這少年。
所以,在陽光的照射下,出現了每個人都會朝薛宗拱手示意的景象,哪怕是年長者也毫無例外
。
此等榮耀,乃是有些人一生都無法達到的。
而就因如此,連帶薛宗身邊的程雲詩也被衆人不斷稱讚她找了個好郎君,弄得程雲詩一直面紅耳赤,辯解無力。
片刻之後,薛宗也清醒過來,見程雲詩在一旁站立,便也起身看着囚靈墓說:“九死一生啊!不過我們竟然真的有力破開這空間之力,還真是不可思議!”
程雲詩此時剛從衆人誇獎中回過神來,在見薛宗跟自己說話,處於各種原因,並無及時跟其說話。
羽長弓卻在這時輕笑着走過來道:“不可思議?其實只是運氣好力量正好打中囚靈墓的傳送陣而已,你想憑藉這些人就破開空間之力?簡直就是在做夢。”
薛宗一愣,也許羽長弓說的沒錯,可他卻在對方的話語中聽出了不善的口吻。
程雲詩也感覺出了異樣,正欲開口,羽長弓卻搶先一步說道:“雲詩,衆重樓如今正在初建,一些事還需要你全權過問費心,正好這囚靈墓已經危機四伏不能再進,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想得很好,只要程雲詩跟薛宗分離,他就有更大的機會了。
但是,程雲詩卻眉頭微皺的說道:“你難道不知我進囚靈墓是因爲什麼嗎?寧兒可還在等着妖獸真丹救命呢!”
“啊!是。”羽長弓這纔想起什麼,當下便不再言語。
薛宗好奇本想詢問,可看程雲詩那嚴肅的神情,他知道此時還是不易詢問爲好。
囚靈墓生出異樣的事很快就會有各種族的使者來查詢,衆人見留下也沒什麼意義,便紛紛告辭離開。
薛宗想想無處可去,便一頭霧水的先跟衆人一一微笑拱手道別之後,這才一邊對衆人怪異的行爲好奇的喃喃着,一邊跟上程雲詩的腳步。
程雲詩對薛宗說要一起離開並沒有感覺不妥。
反倒是羽長弓多次言語擠兌,弄得薛宗一陣無語,因爲回頭想想,他似乎都沒有得罪過羽長弓啊!真是奇怪。
前行數日,他們都是修士倒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疲憊。
而在路途上,薛宗才知道,原來那個叫寧兒的女孩數年前中了毒,解藥雖已治好,但還需要妖獸真丹做藥引,而且還是極陰之地的妖獸真丹。
程雲詩多方尋找無果後,便一直等着囚靈墓開啓。
但因形成真丹的妖獸一般都是大武師境界,所以程雲詩之前纔會跟薛宗說讓他送死。
可沒想到是,這次危機時刻,反倒是薛宗救了她以及衆人,對所有人來說,這還真是出人意料的結局啊
!
凝神樓也是八大種族之一,他們有着強大的精神血脈,是八大種族中唯一一個不用動手便能置人死地的種族。
只是,經過歲月的侵蝕,凝神樓族的人已然沒有了前輩們強大的實力,甚至因爲長久沒出現過天賦異稟之人而逐漸走向落寞。
不過就算如此,凝神樓的強大也無人敢藐視。
寧兒是凝神樓執事的女兒,年僅十八歲,模樣嬌小可愛,就像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可就是如此,她卻突然有一天全身燥熱猶如火燒一般,隨之便昏迷不醒直至今日。
族內醫生診斷是中了奇毒,多方尋找治病良方之後,終於找到了治療的藥,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卻還差極陰之地的妖獸真丹。
這也纔有了程雲詩前往囚靈墓擊殺妖獸的事情。
只是,當趕路十幾天,來到凝神樓後,薛宗除了好奇張望族內樓閣造房之外,更好奇這凝神樓外爲何會聚集這麼多人?難道這裡也有十年一度纔開啓的什麼玄妙之地?
程雲詩也很奇怪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她沒有多問,跟開門人打了聲招呼之後,便直接走進凝神樓內。
進入其中,薛宗不免感嘆這凝神樓族人的生活當真要比他們好上許多,不說其他,單是這各處的亭臺樓閣,花草樹木,就比九黎族不是骨架,就是兵戈的環境好得多。
跟着程雲詩,薛宗來到一處相對其他樓閣高聳的建築前,在聽罷程雲詩跟看門人寒暄過後,三人走進樓閣,來到寧兒的房間。
將妖獸真丹遞給程雲詩之後,薛宗偷偷看了眼牀上的寧兒,只見其微閉雙目,猶如沉睡,模樣可愛,讓人看了便不由升起憐愛之心。
可惜,這麼可愛的女孩,竟然會這樣如睡公主一樣沉睡,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真是可惜啊!
聽着程雲詩將妖獸真丹交遞給寧兒的父親——寧遠,薛宗本以爲這樣就沒事了,誰知那黑白髮相間的寧遠竟然搖頭說道:“寧兒體內的毒已經完全擴散,這真丹沒用了。”
“什麼。”程雲詩驚呼,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可見寧遠鄭重的模樣,又實在不像是假的。
更何況,寧兒可是他女兒,這等事情關係生死,想必他也不敢隨意信口開河。
“那現在怎麼辦?醫生說還有什麼辦法嗎?”
寧遠深吸口氣說道:“說是除非有天賦異稟、實力強悍的人練就凝神瞳,纔可以解救寧兒。”
“凝神樓血脈至寶凝神瞳?”程雲詩和羽長弓皆是驚訝不已。
薛宗不知什麼是凝神瞳,他只是這才發現,原來寧遠等族人的眼睛都有着異樣的光芒,跟他在之前往九黎族殺薛龍時,所在藏身隊伍的人一模一樣,這樣看來,那些人也是凝神樓的人了
。
這樣一來,薛宗頓時升起了擔心,因爲那些人很有可能會認出自己。
交談很快結束,他們這也才明白凝神樓外聚集那麼多人的原因,只是,凝神樓怎麼會讓外族人前來參加呢?難道真的是因爲救女兒不惜一切代價了嗎?可他們族長竟然也會同意?
真是有些疑點重重啊!
賽事定在了五天後,獎賞很明確,獲得第一名者不僅可以得到凝神樓血脈傳承和至寶凝神瞳,還可以娶執事之女寧兒爲妻,甚至更可以得到凝神樓一切修行資源。
如此獎賞可謂豐厚的令人眼紅,所以短短几日時間,凝神樓便空前的聚集了更多人,比之前前往囚靈墓的人還要多。
因爲在他們看來,凝神樓的獎賞是透明可以努力爭取的。
薛宗本不想插手此事,可程雲詩卻執意要留下看看,畢竟寧兒是她衆重樓的人,更是她的好朋友,所以她一定要看看事情的發展。
如此一來,薛宗也只好留下,不過幾日來他一直以修煉的名義不出門。
因爲他擔心,如果被當時去九黎族的人看到,衆人原本放在賽事的注意力,會轉移到他身上來。
到那時,不管是那些人窺視他的神秘至寶金珠,還是通風報信九黎族,都將是引火燒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