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凌晨二點多鐘。
黑漆漆的海面上,連一點月光都沒有。東方地平線號巨大的身軀從海面上劃過,如同一個神秘的巨獸在黑夜中前行。
船上大部分艙室的燈都滅了,除了甲板上層的值班室和其他少數的幾個房間。伊曼就住在位於甲板上層船長室隔壁的高級船員艙裡,此時他也已經睡下。
劉全棟仍舊穿着輪機艙的制服,悄悄的從甲板下面的艙室裡走了上來,沿着船舷上的甲板往後艙走去。他肩上挎着一個工具包,手裡還拿着一個手電,似乎是要在船上檢修什麼部件。
過了甲板艙,就來到了後甲板。停放直升機的那個倉庫位於後甲板下面,入口就在甲板艙後部。
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甲板艙後部無人值守,也沒有鎖門。一艘船孤零零的在海上,船上也都是自己人,伊曼在安防上並不是特別在意。劉全棟推門走了進去,向前走了幾十米,有一個向下的舷梯。劉全棟下到舷梯底下,面前是一道鐵門,他轉了轉把手,門是鎖上的。
劉全棟微微笑了笑,這種船上的鐵門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從包裡拿出幾樣工具,三下五去二的就把這門給打開了。
門裡面便是停放直升機的倉庫了,劉全棟仔細觀察了一下子,這間倉庫上部是可以打開的,底板可以升降。,需要的時候只需要按動按鈕,便可以將直升機迅速的升到甲板上。
劉全棟知道這艘船的自動化程度比較高,任何一個艙室的電路發生故障,總控室那邊的的監視器上都會有報警顯示。他找到這間艙室的配電盒,將控制底板升降的升降機的保險絲給換了一根,這根保險絲的熔斷電流便原先的要小得多,所以當有人使用升降機的時候,正常的工作電流也會讓這根保險絲熔斷,升降機便無法工作。
這是第一道防線,劉全棟又走到直升機跟前,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家法國產雲雀超輕型直升機,除了駕駛員之外,只能再坐一名乘客。劉全棟心裡暗道,這個伊曼也夠自私的,逃難的時候只顧着自己,那麼多手下一個都不帶走。
劉全棟鑽到直升機底下,用螺絲刀打開了一個檢修蓋,這裡面全是飛機各個電子系統的保險絲,劉全棟用螺絲刀把上面的保險絲全部給弄壞了,這樣飛機啓動的時候,電路系統全部故障,根本無法起飛。
弄完這一切,劉全棟便從倉庫裡面出來,回到了輪機艙。事情出奇的順利,讓他稍稍有些意外,不過這是在他們自己的船上,大半夜的放鬆警惕也是正常的。他在輪機艙裡面找個一個沒人用的庫房藏身,平時陳之涵也和他一起藏身在這裡。
再說陳之涵和傅閱這邊,他們的任務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到醫務室裡找到瀉藥並放到船上食堂準備的飲食當中去。
醫務室位於艦橋的第一層,平時裡面有一名大夫和一名護理人員,現在是半夜時分,醫務室裡的這兩人都回到自己的艙室裡面睡覺去了。對於藥品什麼的,陳之涵也不是太懂,傅閱倒有些瞭解,所以這次行動得帶上她。
傅閱穿上一身船員的制服,把頭髮盤在帽子之內,裝扮成男性,同陳之涵一起,來到了醫務室門口。醫務室的門也是鎖上的,陳之涵看了看四周無人,便拿出工具,很輕鬆的便把門給打開了。
屋裡一片漆黑,陳之涵沒有開燈,拿出手電在屋裡照了照,找到了藥櫃的位置。二人走上前去,發現藥櫃也是鎖上的,這個不是問題,陳之涵很快也把藥櫃的鎖給打開了。
“快看看,這裡面哪些是瀉藥。”陳之涵對傅閱說道。
傅閱拿着手電,在藥櫃裡上下翻了翻,然後拿出幾個大瓶子來。“這些都是瀉藥了,各種類型的都有,要是摻在一起加到食物裡,那肚子可有的受的了,絕對拉個不停。”傅閱忍住笑,說道。
陳之涵壞壞的笑了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嘿嘿,藥已經拿到手了,咱們快走吧。”說完轉身便要走。
傅閱一把拉住陳之涵:“陳隊,這裡面的瀉藥可全都是藥片,你不會讓人家一個個心甘情願的把這些藥片都給吃下去吧。”
“是啊,藥片可不好往食物里加,怎麼辦呢?”這一點陳之涵到沒有想到。
傅閱微微笑了笑:“你去找找看,看醫務室裡有沒有粉碎機或是藥臼之類的東西,咱們把這些藥片全部打成粉末,這樣就好用了。”
二人便在醫務室裡拿着手電找了一番,在器械櫃裡找到了一個小型的醫用粉碎機,於是便用這臺機器把找到的瀉藥全部打成粉末,裝進一個密封瓶裡面。
出了醫務室,陳之涵先讓傅閱回去,畢竟他是女扮男裝,容易暴露。接着他來到了位於甲板下面的餐廳。路上遇到了一名值班的巡夜員,看到他穿着船上的制服,也沒多問什麼。陳之涵還主動向他打了個招呼,那人也點頭致意。
餐廳要到早上五點多鐘纔開始準備早餐,現在是凌晨三點多鐘,裡面也是一個人都沒有,燈也都滅了,漆黑一片。看來陳之涵選的這個行動時間還真是合適,凌晨時分,船上的非重點崗位幾乎都是無人值守。
陳之涵打着手電,悄悄來到了餐廳裡的伙食間。他把懷裡揣着的藥瓶拿了出來,四下裡看了看,心想究竟把這些瀉藥粉末摻到什麼地方纔合適。
過了一會兒,陳之涵終於想到該怎麼辦了,他迅速的將瀉藥加到他認爲最合適的地方,然後悄悄的離開了伙食間。
離開餐廳的時候,陳之涵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裡暗暗說道:“對不住啦,那些無辜的船員們,你們也要跟着蘭斯國際那幫壞蛋一起拉肚子啦。好在就是寫瀉藥,對身體沒太大傷害,拉拉肚子清清火也是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