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出來!”
婉竹聽言,眼一睜,當下收了鬥氣,立即來到菡憂身旁。
樹輕搖,花輕擺。
一個白色身影悄然落地。
長髮飄然,白衣襯映,絕色的容貌一臉的平靜。
這不是那昨日見到的溪雪央又是誰?
一臉冷漠,見了菡憂,未去理會肩頭被樹枝花朵弄亂的黑髮。
的雙手抱拳,低頭紅脣輕動:
“主人果真厲害,雪央已經覺得自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了。”
菡憂起身,身後幻化的草木椅子消失。望着溪雪央,菡憂眉一挑:
“主人?”
溪雪央擡頭,對上菡憂的眼,輕聲而又肯定,道:
“對,主人。”
菡憂那雙帶着些邪氣的眼掃過溪雪央的臉,輕笑道:
“主人?我不記得什麼時候成爲你的主人了。雪央?倒是個好名字 。”
溪雪央仍是冰冷,輕輕的順了順烏黑的長髮,像是滿不在意似地說道:
“主人的記性還真是有些差了呢。”摸了摸鼻頭,又道,“昨天我們還見過。現在鶯草花樓的主人是您,而我,又是鶯草花樓的人,自然,您就是我溪雪央的主人。”
菡憂嘴角一勾,對上婉竹疑惑的面容,上下打量了一下溪雪央,道:
“哦,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鶯草花樓,婉竹必然是知道的,易主,婉竹也是知道的。
但是,婉竹應該想不到是菡憂成爲了鶯草花樓的新主人吧。
這件事情,菡憂覺得沒有什麼必要讓婉竹知道,畢竟,還沒有探清婉竹的真實身份。
而且,菡憂覺得這件事應該在暗地進行。
要是婉竹當初在那家黑店沒有顯露出本領。
還是那個小丫頭,身體裡沒有那種奇怪的黑氣,沒有自己治癒不了的黑毒。也許……
也許自己會相信這個被自己從子君公府帶出來的人。
但是……
婉竹的鬥氣是個謎,婉竹的身世也是個謎。
小小的丫頭,竟然是夢齊域爲數不多的藍尊鬥士。身體裡有怪異的異域黑毒。
這個,似乎都證明了婉竹的不尋常。
昨日嗜風來報,說竟然查不到婉竹的任何信息。
能夠查處的唯一身份,就只是是墨家下人,墨家菡憂小姐的丫頭。
擡頭看了一眼婉竹,總感覺,婉竹的眼中有一絲謹慎。
說不出來的感覺。
無奈的撫額,看看,怎麼想到婉竹身上來了,真是有些好笑。
擡頭又看了看溪雪央,神色一厲。
菡憂在鶯草花樓的時候,就知道這溪雪央不是等閒之人,是必然會來找自己的。
這一點,就算是沒有瓏兒的讀心術,憑藉着多年的特工的職業敏感程度,怎麼會察覺不出來。
活了兩世,很多東西都看的很透,摸得很準。
不過……
有一件事情出乎菡憂的意料。
本以爲溪雪央會在夜晚進學院,穿一身夜行衣,貓到自己的房間來找自己。
沒想到……
這大白天的就這麼來了。一襲白衣,倒像是個閒人,竟然還有興趣和自己打趣說笑。
斜眼望了望溪雪央,菡憂身後又出現一把幻化的草木椅子。
輕輕坐下,菡憂低頭,勾起一絲微笑:
“來找我,有什麼事?”